第5章 伪装Omega转学,只为那一纸免学费证明

“吱嘎——哐!”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呻吟。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重血腥气和刺鼻药味的浊气,如同有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蒋临汀的脸上,瞬间扼住了他的呼吸。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冻结。

谢恒安蜷缩着身体,剧烈地痉挛着。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深陷的眼窝下是骇人的青黑,脸色是死人般的灰败。

此刻,他正捂着嘴,指缝间、枯瘦的手背上、甚至斑驳肮脏的被褥上,都溅满了刺目的、新鲜的血迹!

每一次撕心裂肺的咳嗽,都带出更多粘稠的暗红液体,喷溅在空气里,像一场无声而惨烈的屠杀。

“爸——!”

谢屿白崩溃地跪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混着脸上不知何时沾染的血迹,滚落下来,砸在父亲枯槁的手背上。

他身上那股刚刚还冰冷暴戾的Alpha信息素,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和悲鸣,浓郁的奶香被浓重的血腥和药味死死压制,变得酸涩而绝望。

蒋临汀被那声嘶吼震得心脏几乎停跳,眼前的惨状和浓烈的血腥味让他胃部一阵翻搅。他强迫自己站稳,目光在狭窄逼仄的空间里快速扫过——墙角堆着空药瓶和针剂盒,潮湿发霉的墙壁,唯一一张瘸腿的桌子。

他的视线猛地钉在桌面上。

几张被撕得粉碎的纸片散落在那里,边缘还沾着几点暗沉的血迹(可能是谢父之前咳的)。其中几片较大的碎片上,赫然印着冰冷的印刷体字眼:

“XX医院……诊断证明……中期……肺纤维化……”

“手术费预缴通知……总额:¥1258,000.00……”

还有一张,是字迹潦草、盖着血红指印的借据:

“今借到现金人民币伍拾万元整(¥500,000.00)……月息叁分……逾期不还……后果自负……”

碎片旁边,是一支用空了、被捏得变形的Omega信息素抑制剂注射器——那是谢屿白伪装身份的“道具”,此刻却像一个残酷的讽刺,与桌上象征毁灭的医疗账单和借据一起,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少年所背负的、足以将他压垮的深渊。

“江枫,打120,然后联系凌冽问他今天出不出诊”蒋临汀喊

“好,医院这边不用你担心了”江枫说

“你们俩手里还有多少钱?去医院能不能把医药费先垫上”蒋临汀有点慌张“我这还有不到一千”

“我这还有一千多点”周疏墨看了看手机里余额

“我这还有不到两千,实在不够凌冽手里还有点钱”江枫说

蒋临汀的目光最后落回地上那个颤抖的、被血与泪模糊了视线的身影,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了谢屿白的悲鸣:

“谢屿白!看着我!想让你爸活下来,现在就听我的!”

刺耳的警笛声撕裂了棚户区沉闷的空气,红蓝光芒在狭窄肮脏的巷壁上疯狂闪烁。

狭窄的救护车后厢里,空间被塞得满满当当。担架上,谢恒安戴着氧气面罩,脸色灰败得如同旧纸,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监护仪令人心慌的滴滴声。

浓重的消毒水味也压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混杂着血腥和腐朽的绝望气息。

谢屿白蜷缩在车厢角落的折叠椅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低垂着头,湿漉漉的额发黏在苍白的额角,校服前襟上刺目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褐色,像一块丑陋的烙印。

他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仿佛要将自己的骨头捏碎。

车厢里只有仪器的声音和救护车行驶的颠簸声,沉重得让人窒息。

蒋临汀就坐在他对面,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剑。

他的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里面的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绷紧。

他没有看谢屿白,目光锐利地锁定在谢恒安身上,仿佛要用意志力将生命注入那具枯槁的身体。

但他的存在感太强,那压抑的、如同暴风雨前夕的低气压,沉沉地笼罩着整个空间。

“……是……是因为钱。” 一个破碎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微弱地响起,像是从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出来。

蒋临汀的目光终于动了动,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转向他。

谢屿白没有抬头,泪水无声地大颗大颗砸落在他紧握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剖白:

“我爸……肺……医生说治不好了……除非换肺……要一百多万……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亲戚……借遍了……没人肯……”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像是破旧风箱在拉扯:

“我……我去借了……高利贷……五十万……他们说……三个月……还不上……就……”

后面的话被哽咽堵住,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蒋临汀的拳头在身侧攥紧,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响。冰冷的怒意在胸腔里翻涌,对象是那些吸血的豺狼,是这该死的命运,更是眼前这个独自扛着一切、把自己逼到绝境的傻子!

谢屿白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继续下去,声音低如蚊蚋,却像重锤砸在蒋临汀心上:

“转学……是因为……蒋校长的学校……有……有全额助学金……给……给成绩特别好的……贫困Omega……”

他终于抬起了头,泪眼模糊地看向蒋临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只剩下无尽的痛苦、恐惧和……乞求理解的一丝微光。

“我……我没有办法了……蒋临汀……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怕……怕被退学……怕我爸……等不到……”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和车轮碾过路面的噪音。

蒋临汀看着他。看着这个苍白脆弱、浑身是血和泪的少年。

看着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绝望深渊。看着他为了父亲,把自己伪装成另一个人,背负着足以压垮脊梁的债务,在悬崖边缘独自挣扎。

愤怒,依然在燃烧。但不是因为他是个Alpha。

是愤怒他独自承担了这一切!是愤怒他宁可把自己逼入绝境,也不肯……不肯向自己透露半分!

“所以,谢屿白,” 他微微倾身,强大的压迫感让谢屿白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你觉得老子会因为你他妈是个Alpha,就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你爹死?你觉得老子和蒋书鸿一样,只会偏向那些Alpha”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谢屿白混乱的思绪。

他猛地抬头,惊愕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蒋临汀,眼中是巨大的茫然和……一丝死灰复燃般的微光。

蒋临汀的愤怒,似乎……指向的并不是他预想的方向?

谢屿白呆呆地看着蒋临汀,看着他因为紧张和愤怒而绷紧的侧脸线条,看着他眼底那不容错辨的、对父亲生命的极度关切……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某种滚烫的东西猛地冲上眼眶,瞬间模糊了视线。

他骗了他。他是Alpha。他利用了他父亲设立的规则。他身负巨债,是个巨大的麻烦。

但蒋临汀……没有推开他。他的愤怒,是因为……他没有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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