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恪,他人现在在哪?”
“我制止他犯罪的时候,他要反杀我,被我用旁边的暖瓶砸到了脑袋,现下还在医院。”
周恒恪抢救了一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现在的问题是,没有造成事实犯罪,要不要报公安。黎渊知道周恒恪伤的不轻,现在怕的就是周家来闹,如果不报公安一切就都好说。
“要报公安吗?”
“先不要。”俞厂长想也没想,闹到公安那,流氓罪也够厂子喝一壶的。
“周家那里?”这次问的是陈处长,俞厂长按了按眉心,天天的这都是什么事?幸亏熙安看不上他,不然现在自己这张老脸彻底不用要了。
“保卫处去通知家属吧,让他回去养伤,厂子对他的处置再商议。”
事情暂时搁置,黎渊回到保卫处便找来孙成玉询问调查的情况。
“锁是被铰断的,我去找了俞奔,俞奔那天休息,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孙成玉摸摸鼻子,有点心虚,“抱歉啊老黎,我那天巡厂忘了巡锅炉房那。”
“那晚上值班呢,跑去喝酒了?”
孙成玉带徒弟,晚上值班不在岗延误巡查,值班表上清清楚楚,没事的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了事责任认定都跑不了。
“对不起啊,我真没想到会出事……”孙成玉一脸懊悔,太平日子过得太舒服,他就被安逸懒散腐蚀了。
黎渊恨铁不成钢,但现在不是怪罪谁的时候,得想办法先善后。
“现场还有什么证据吗?铰锁的工具呢?”
孙成玉刚摇了下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等我。”说完不等黎渊再问,一溜烟跑出了保卫处。
事发第三天,全厂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周恒恪经过抢救人是救了回来,但因为头部受伤过重加之伤口烫熟从而无法止血,造成颅内休克,变成了植物人。等周家人闹明白植物人就是活死人,不说不动要躺在床上被伺候一辈子时,全都疯了。周家老奶当即往地上一躺,在医院开始哭天抢地,周恒恪原本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现在可倒好,全完了。周父周母要报公安捉拿凶手,被保卫处提前安排的人拦住,告诉他们是周恒恪耍流氓被巡查人员制止,他反抗时受的伤。周家哪里肯认,嚷嚷他们放屁胡说八道,栽赃陷害自己儿子,反正儿子现在成了植物,不会说不能动没反应,那不是任由他们揉搓捏扁,想怎么造谣就怎么造谣。而还没见到受害者的周家人,已经开始编排一定是哪个作风不良的小妖精勾引他们家儿子,他儿子是被害的。
这面保卫处的人全力压事,那面苏寒先一步被苏家二老接出了医院。周恒恪成了植物人,这件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再住在医院,恐怕周家会来找麻烦。
周恒恪她妈见保卫处的人拦着自己,自己这面老胳膊老腿的三四口人打不过,她只能先假意安分,趁着上厕所的功夫跑出了医院,她得去找她哥,再把其他三个儿子叫来要说法。
周恒恪的舅舅朱向前是炎城军备部的部长,一向器重他这个外甥,听到这消息,又气又怒,他不信周恒恪能干出强/奸妇女的事,他怀疑是外甥得罪人被下了套,如今人躺在床上成了活死人,一向是暴脾气的周大舅当即拍桌子。
“报公安!我派人和你一起去,先把凶手给我逮起来!”他自己儿子性子软,这个外甥像他有冲劲,打小他就喜欢,如今眼看二十年心血付诸东流,恨的他想直接掏枪毙人。这面周家大舅给公安的人打了电话交待,那面周母就被人领着去报了案。
当天傍晚,公安的人就来到了钢铁厂,来人问清谁是伤人者后,见着是个女同志,愣了下,但还是掏出手铐要给她戴上。陈处长还在,于是亲自说明情况,如果履行职责抓捕罪犯要被绳之以法,那不是寒了执法人员的心吗?
公安收到命令本来是抓人回去审问的,是他们副局邀功心切,加之部队上还来了人,他们想着表现表现。底下的人照着吩咐办事,听到保卫处长这样说,将心比心,竟然真的把手铐收起来了。谁执法办案没有个火起手重的时候,要是有一天不小心也得罪了**……
“黎同志,跟我们走一趟吧。”
黎渊回头在人群中找到原晤,“告诉我爸妈别着急。”
原晤点头,随即喊道:“黎渊是冤枉的,她是执行公务制止犯罪!”
秦迎瑞带着其他工友跟着附和,公安示意人群安静,“我们是带人回去配合调查,大家先别激动,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的!”
黎渊就这样被带走了。
俞熙安得到消息后,和几个人商量一下,最后原晤回家找原二哥想办法,自己则带人去了锅炉房,逼着俞奔交代犯罪事实。俞奔没想到闹得这么大,心里痛快又害怕,痛快黎渊终于栽了,又害怕牵连到自己,毕竟事发地是他的锅炉房。还没等他七上八下多久,让他害怕的人来了,俞熙安带着孙成玉给他堵在锅炉房里,让他交代是不是共同参与犯罪。
“小五,我可是你亲哥啊!你就这么盼望我蹲大牢啊,我出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少废话,你真犯罪了谁也不会包庇你,有你这么个罪犯在,才是俞家的祸害。”
“我真没干,我能干啥?我当天都不在。”
“暖壶里的热水是怎么回事?周恒恪铰断锁还有功夫给自己打热水?”
俞奔眼神开始乱转,“哎呀,我说实话吧,是他前两天来找我喝酒,打听你的事,这不天冷了吗,我习惯打热水放在屋里,谁成想他做那事还,还要热水。”
对上俞熙安不善的眼神,俞奔赶紧表态,“真的,我真没参与!我要是参与了,黎渊能放过我吗?我听说周秘书植物了?黎渊这兔崽子下手够狠啊。”
俞熙安没空和他扯闲篇,“讲我的事?他就没讲过苏寒?他为什么要对苏寒下手你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
“俞奔!”孙成玉揪扯他的领子,“我可有证据,铰锁的刀剪在你屋里发现的,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送到公安局,这次谁都不会保你。”
俞奔这下真有点慌,周恒恪活着跟死了没区别,自己再和他搅和一起,就俞熙安这个态度,恐怕二叔都不会帮他了。
“就是喝酒的时候,醉话,那小子看着文质彬彬的但其实挺好色的,说过想给苏寒弄到手玩玩,再别的就没了,我真不知道他这么大胆啊!”
俞熙安和孙成玉对视一眼,有这句话就够了,周家咬定苏寒和周恒恪是男女朋友关系,公安局那面不知道周家使了什么招数,哪怕有医院的鉴定书都说证据不足,现在加上俞奔,人证物证齐全,不怕对方不承认。周恒恪这个流氓罪是定了,这样黎渊起码能摆脱周家诬告的杀人罪。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保住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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