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里逸留在主殿和邓星河谈话之时,百里濯同时也在和秦皎月谈天说地。
百里濯看着身边那张赏心悦目的脸,语气轻柔:“师弟对我们无名峰有了解吗?”
秦皎月思索了一番:“只有一些。”
百里濯鼓励地看着他:“说说看?”
秦皎月端正身体,严肃着一张脸开口道:“据说,无名峰上居住着医者和大陆当世最强者,医者救死扶伤,是拯救这个世界唯一的希望,而百里道尊的实力则深不可测,不可窥视。据说逍遥宗就是有了您二位,这才声名鹊起。”
百里濯噗嗤一笑:“除了峰头和我们的名讳,其他的你大可不理会。”
秦皎月:“全是假的?”
百里濯:“也不全是假的,不过大部分只是些夸大的传闻,不可全信。”
秦皎月点点头:“弟子受教。”
百里濯疑惑看他:“怎么这么称呼自己?你如今入了我峰,就是我的师弟,在我面前,该自称师弟。”
秦皎月小心翼翼看他一眼,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我只是记名,当不得百里师兄如此厚爱,而且尊者让我入门,也不过为百里师兄找个陪伴,能入无名峰弟子已感激涕零,绝无不满,弟子一定不会僭越!”
百里濯哑口无言,他反思自己难道表现出来了?可是他心情复杂,却绝不夹杂着对秦皎月的厌恶:“师弟,你误会了,你既入峰,哪怕是记名,也是我唯一的师弟,师父那个人,他只是……”百里濯有些不好意思,却坦荡:“只是将我从小养大,免不得偏爱一些,但不会将你置之不理,我亦然。”
秦皎月抬头望向百里濯,正好撞到百里濯清凌凌的眸光中,只听他继续说:“我第一次当师兄,不知道怎么才能安你的心,但我会对你好,就像其他师兄对师弟,我会护着你、指导你,你如今不信,情有可原,时间会给你我的答案。”
秦皎月垂眸:“多谢师兄。”
谈话间,二人已经飞到了无名峰上。百里濯直接指挥着仙鹤们飞去他们的住所。原先这无名峰上的建筑只有百里二人的院落,如今在百里逸的另一旁,又起了一座院落,与二人的院落正好形成一个三角形。
百里濯直接带着秦皎月去看他未来的住所:“我和师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所以只稍微修饰了些,若是你想改,可来与我说,或者直接去执事堂找负责改造房屋这块儿的负责人,师父已与他说好了,修改的费用直接记在师父头上,你想怎么改都成。”
秦皎月看着面前的院落,亭台楼阁奇珍异草样样不缺,景色秀丽,不失典雅,所用材质虽然他不识,但珍贵的东西,它的光彩是遮掩不住的,可见其布置之人的用心。秦皎月心下有了实感,感激地向百里濯道谢:“多谢师兄!”
百里濯笑的更加情真意切:“这才对了,往后都是同门,勿需客气。”
秦皎月一边随着百里濯参观自己未来的居所,一边询问百里濯在宗门内需要注意的事项。
百里濯略作思考:“其实你不必要拘谨,只看掌门就知道我们逍遥宗的风气了,上梁都那么歪了,下梁哪里还有正的?只要你做好本分,你想在逍遥宗怎么样都成。如若师弟有什么小小的癖好……”
秦皎月马上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天可怜见,师弟我绝对正经!”
秦皎月指天发誓,却只得到了百里濯复杂难言的目光:“这句话,我已听得生厌了。”
秦皎月偏头,略有些赌气道:“那就只能交给时间来证明了!”
百里濯也偏头,好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这师弟,倒孩子气。
二人逛了片刻,累了,于是就在院落的花园里坐下。百里濯抬手取出一壶热茶,分了秦皎月一杯:“尝尝,这茶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秦皎月接过,喝了一口,这茶入口清凉,入腹却生暖意,咽下之后唇齿生香,不由赞叹:“真是好茶!不料师兄还有这门手艺!”
百里濯也不谦虚:“那是!不过我也就只有这一门手艺拿得出手了,还是沾了泡茶的灵植的光,师弟平日闲暇里都会做些什么?”
秦皎月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家中幼子,自小被亲人宠着长大,只会吃喝玩乐,手艺——是没有的!”
百里濯哈哈一笑:“有福。”
秦皎月微扯嘴角,只张口喝茶。
百里濯又拿出个茶杯,倒了一杯茶水出来,放在自己身边的桌面上。
秦皎月若有所觉,抬起头,就看见百里逸无声无息地坐在了侧面。他一惊,忙从座位上起身,朝着百里逸行了个大礼:“弟子拜见……”秦皎月略犹豫,在百里濯鼓励的目光中还是接着开口:“弟子拜见师父。”
百里逸对着秦皎月的方向颔首,虽然还是表情淡漠,但让秦皎月松了口气。
百里濯横了百里逸一眼,温和地对秦皎月道:“坐下吧,不必这么拘谨,他就是懒的开口,放轻松,日后把这里当家里一样就好了。”
秦皎月瞥了百里逸一眼,依言坐下了。接着秦皎月就听见百里濯问了个大难题:“拜师礼你打算怎么办?”
秦皎月倏地抬头,双眼略微瞪大,看着对面的百里二人,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问我?”
百里濯自然地点点头:“对啊!你想怎么办?喜欢大办吗?宴会形式的喜欢吗?或者只叫亲近的师叔们过来一起吃个饭见证一下?都由你喜欢的。”
秦皎月颤颤巍巍地看着百里逸,显然对方默认了。从此刻,他深刻地意识到,逍遥宗是多么“自由”的一个宗门。
他咽了口口水:“那,不办行吗?我的意思是,就我们三个,额……”
百里濯点头:“自然是可以的,你的拜师礼自然由你做主,不过你确定?趁此机会可以认识一下别的峰头的长老哦~对你将来有好处的!”
秦皎月失笑:“我如今是百里道尊的弟子,您是我的师兄,哪个想不开的找我麻烦?”
百里濯显然很开心:“那倒是,出门在外,尽管报我们二人的名字,有我们撑腰,只要你不是直接把这大陆沉了,我们就能保下你。”
秦皎月额头跳了一下。
百里逸终于喝完了杯中茶:“自明日起,在大讲堂那边有面向所有弟子开的大课,让你师兄带你去听。”
百里濯回过神来:“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修行还是挺紧要的,不能耽误,你今日想必也累了,就好好休息,明日辰时我来寻你,我带你去走一趟,大课的讲师都是些有名气的长老,他们的讲课内容天南地北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还是挺有意思的,你刚加入我们逍遥宗,去听听也是好的,可以加深对我们的了解。”
秦皎月恭敬应下:“是。”
百里濯和百里逸于是起身和秦皎月告别:“那我们就先回去啦!好好休息师弟,我们明天见!”
秦皎月微笑送别:“明天见。”
等到看不见二人身影,秦皎月这才回了自己的卧房,他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胸口跳动的心脏,眉头略微皱起,似疼痛又似思索,无人窥见被衣物包裹的胸膛之中,泛着蓝金色光芒的纹路。
……
另一边,百里逸跟着百里濯进了院落,把门一关,就开始质问:“不是你说他是异象需要看管?对他这么好做什么!”
百里濯无奈的把人按在椅子上:“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火气,我再给你沏杯茶水来。”不过瞬息,就把一杯新泡的茶水塞进了百里逸的手里:“他虽是异象,可我仔细观察过了,他并不像堕入邪道的人,且他周身自有一股清气,既然清白,怎好无缘无故恶意相向。”
百里逸茶水也不喝,只直勾勾盯着百里濯:“都是借口,你就是瞧着人家好看。”
百里濯朝百里逸翻了个大白眼:“我什么时候在正事上掉过链子!上次那个修了采阳补阳邪道的——叫什么来着,算了,那个人长得不是也赏心悦目,还不是我收拾的!倒是你,就在一旁看戏!自从我入道,可以为你分担这种任务的时候,你就越发躲懒了!”
百里逸眼瞧着百里濯越说越生气,横眉冷对地指责他,略心虚地喝了口茶水:“那你也对他好的太过了。”
百里濯又白了他一眼:“我只尽到了一个好师兄的职责,再者说,若要一个人露出破绽,自然得给他制造一个能放心露出破绽的环境来,这不是你教我的?在这儿充当什么大尾巴狼?”
百里逸放下茶杯,将人搂过:“这不是怕你色迷心窍,昏了头脑,我这叫关心则乱。”
百里濯复杂地看着面前找不出一点儿瑕疵的俊脸,想让他色迷心窍的话,虽然秦皎月那张脸真的很赏心悦目,但还差了点,不过:“你的语言不如去书院重修吧。”
百里逸把人按在自己大腿上,再把头埋入百里濯的颈窝,只有含糊的声音传出来:“我不。”
百里濯叹了口气,算了,哪有徒弟总是嫌弃师父的。他推了推百里逸的胸膛:“师父,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我明天还要带师弟的。”
百里逸直接就着这姿势把人抱起来,往床上一扑,再把被子一盖:“晚安。”
百里濯瞪着一双大眼睛,恶狠狠地撸了一把压在自己身上人的长发,挤挤蹭蹭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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