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墨想挣扎,但后面好像不止一个人按着她,她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腰间就被打了一拳。
接着,又有几拳打在了她身体各处。
她疼得蜷缩起来,嘴里也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呜咽声。
“哥,这丫头我们怎么弄?”她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先拉走,妈的,丫头片子,这账都得算到她头上。”另一个人恶狠狠地说道。
江水墨这下明白了,这两人是振华餐馆的,他们的声音和昨天遇到的那两个极为相似,不用说就是他们两个,她暗暗感到不妙。
那两人合力把她拎了起来。
江水墨这才看清了他们俩的脸,的确是卷毛和光头。两个男人的力气很大,江水墨挣不脱,卷毛还腾出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他的手上有一个正字纹身。
他们把江水墨塞到一辆停在巷子里的破旧面包车里。
江水墨脑袋磕到了车厢壁沿上,发出一声闷响。
“老实点儿。”光头捡起车厢里的胶带,将江水墨的嘴和手都给缠上了。
江水墨的恐惧在此刻达到了顶点,她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会被绑架。他们要把她拉到哪里去呢?难道想让她跟江圆一样去做那种事?又或者,把她拉到哪个山村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卖了?
想到这些可能性,江水墨后背发凉,腿脚发软,她拼命想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但胶带阻止了她,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卷毛把她放到在车里,一屁股坐在一旁盯着她。
光头确认没毛病后,下去啦开了驾驶座的门。
车子发动了。
江水墨趁机挣扎了几下,卷毛又踢了她一脚。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卷毛冷哼一声,道:“哭,哭有什么用?昨天就该把你逮了,要不是你我们能这么惨?”
江水墨做不了声,也反抗不了。
车子起初驾驶得很平稳,过了一会儿,越来越颠簸,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包车停下了。
光头下了车,江水墨也被卷毛拎了起来,一把推下了车。
江水墨一个踉跄,她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眼前是一栋一层楼的青砖瓦房,身后是数不清的鱼塘,一片接着一片,远处似乎还有其他矮小的房子。
但距离都太远了。
江水墨刚想看看周边还有些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就被卷毛推了一把。
“进去!”他喝道。
江水墨知道反抗都是徒劳的,她在卷毛的挟持下,进了房门。
房间里的光线不太好,他们刚一进门,就有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江水墨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昨天在餐馆见到的中年妇女,她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看到江水墨,她似乎吃了一惊。
“你们怎么把她弄来了?”
“我们回去的时候,刚好碰上她去找贝拉。这丫头,肯定就是昨晚报警的人,我们都被她害了,这口气不出,我他妈咽不下。”光头说。
“是啊,余妈,这姑娘坏得很,咱做生意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她可倒好,转头就把我们餐馆给举报了,得亏我们几个跑得快,要不然现在都在看守所蹲着。”
“你们怎么知道她干的?”被叫做余妈的人上下打量江水墨。
“这他妈还用问?光头说,“贝拉昨天跟我说,她跟他们那儿的公安有联系,这不就是他们互相之间打个电话的事?”
余妈皱着眉,似乎是在琢磨怎么处理这个烫手的山芋。
“你想怎么弄?”余妈问光头。
光头说:“你不是有路子吗?我们把她卖了,好歹能回点本。”
余妈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两人把江水墨带进去。
江水墨听到说他们要卖掉自己,不肯进门,但她哪里抵得过光头和卷毛两个人的力量。
她挣扎得越凶,那两人的力道就越大。
江水墨被这两个人,带进了后院的一间偏房。那两人把她扔在了房间的稻草床上。
“把她脚也绑上。”光头指挥卷毛。
卷毛四下看了看,拉开了旁边一个柜子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卷胶带,她一把扯过江水墨的脚,兴致勃勃地给江水墨的脚腕缠胶带。
江水墨不停地挣扎,嘴里发出了呜咽声。
卷毛见状来了兴致,又捏了捏江水墨的脸蛋。
“哥,这丫头怕得很呢,应该还没□□吧?”
光头一巴掌啪地一下打在了卷毛后脑勺上,“你这个脑子,一天到晚尽想这些事,我劝你别动歪脑筋,万一这丫头能卖上价,能平一下我们的损失。”
“哎,”卷毛摸了摸头,有些眼馋地看着江水墨的身体,“就这么卖了,可惜了。”
“妈的,你外面找个鸡,也没多少钱,赶紧走。”光头恶狠狠地扒拉开卷毛。
卷毛一边叹气,一边在光头的推搡下出了房间。
江水墨亲眼看见光头关上了门。
房间里像是死一般的寂静,江水墨的大脑仿佛停滞了一般,无法思考。她的脑海除了害怕,也只有害怕。
好一会儿,她才从害怕和恐惧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这时候,她的心里冲上了一股庆幸的情绪,还好刚刚光头阻止了卷毛,不然不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事。
对了,他们想干什么来着?想卖了她?会把她卖去哪里?
江水墨在网络上看过不少这个年代发生的案子,因为人口管理和监控都不够现代,很多女性被拐进深山,自此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
想到这种可怕的事情,江水墨鼻子也开始发酸,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出来。
早知道,就不去找江圆了,直接回周水镇多好。
现在这样,该怎么办呢?就算是丁成发现自己失踪,最起码也要一天的时间,那时候她早就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
越想越难过,越难过眼泪越多。就这样,江水墨哭了好一会儿,身体有点累了,嘴唇也变得干巴巴的,喉咙里仿佛冒着一团火。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又响起了沉闷的雷声。
听到雷声,江水墨清醒了起来,虽然下雨打雷可能会导致她穿越,但这并没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
不能坐以待毙,总得想想办法。
她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
外面静悄悄的,也不知道有人没人。
江水墨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四下观望,用家徒四壁形容这个房间并不为过。不过,这或许本来就是用来临时安置人的屋子,没有什么布置也很正常。
身下是都是稻草,干巴巴的,还有点戳屁股。
江水墨拼命蠕动了几下,感觉到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到了,她急忙挪开,佝偻着腰扒拉开那一片稻草。
钉子,一颗尖头朝上的钉子。
可能是钉床板的人疏忽留下的。
江水墨心里顿时有了个注意,缠住她的是胶带,不是什么很难切割的东西,只要能把手腕上的胶带切割开,就有机会开门。
说干就干,她马上把稻草扒拉开,趴在了床上,让手腕上的胶带接近钉子。
胶带在她手腕上缠了很多圈,她必须非常用力戳才有用。
一下,两下……
啊,江水墨感到一阵疼痛,钉子不小心戳到了她的手腕皮肤,皮肤瞬间起了一条血印。
她忍着痛没出声,而是咬着牙继续手上的动作。
过了大约五分钟,手腕上的胶带被戳开了,那一瞬间她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
她心脏扑通扑通跳,接着她又手忙脚乱地把脚上的胶带解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江水墨呼吸凝滞,她急忙从床底拿了块砖头,转过身子,蜷缩起身子假装·睡觉。
不一会儿,传来挂锁的声音,门开了,身后是沉闷的脚步声,听起来只有一个人。
“睡了?”有人把手搭她身上。
是光头。
江水墨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几秒,她隐约听到身后传来脱衣服的声音。
“你别装睡,我就不信都这样了,你还睡得着?听我的,只要你不反抗,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卖了。”
江水墨两眼一黑,亏她以为这个光头比卷毛好一点,没想到这个人更烂。
气愤顿时占据了江水墨的大脑。
说是迟那时快,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从床上跳起来,猛地朝光头脑门上扔出砖头。
幸亏光头正低着头脱裤子,也幸亏他个子不高,他那条脏兮兮的红内裤映入了江水墨眼帘那一刻,她只作呕。
被砸中的光头,大嚎一声,瞬间后退了几步。
不等他做出反应,江水墨就冲出了房间,她抄起摆在房门口扫帚,就冲进了前面的房屋。
这房间里也没人。
江水墨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两个人一定是出去了,所以那个光头才趁着这个机会跑进来。
这不正是跑的好时机吗?
她拉开门,远处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狗日的!你别跑!等我逮到你,非弄死你不可!”身后传来光头骂骂咧咧的声音。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江水墨忍着身体的疼痛,冲出了房门。
沿着公路跑,既然他们出去了,一时半会儿的肯定回不来。只要沿着公路跑出去,总会遇到人。
可能因为是在逃命,江水墨跑得飞快,她甚至没有看身后光头到了哪里,但是她听到雷声不断地传来,乌云像是在追赶她一样,很快就聚集了起来。
天空变得昏暗,风也变得更加猛烈,雨滴落了下来,落在江水墨的头发上、脸上。
好大的雨,视线都变得模糊了,江水墨擦了一把脸,突然感觉脚下一空,顿时天旋地转,身体各处都传来了扎心的疼痛。
接着是冰冷的水扑向了她的脸庞,她一连喝了好几口水。
江水墨挣扎着,但水流的力量裹挟着她,她叫不出来,也无法在这样湍急的水流中动弹。
她张开嘴呼救,又喝了无数口混了泥浆的水。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她不会游泳。江水墨的脑海里冒出这样的念头。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溶解,鼻腔口腔都被汹涌而来的水占据。
就在那一瞬间,江水墨猛地清醒了过来,她像是从水里被拎起来一样,坐在了宿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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