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周一,风和日丽,鸟雀啄着没什么新绿的树枝叽叽喳喳,间或停下来,歪着脑袋看窗户里行色匆匆的人类。
于曼曼抱着怀里的一沓卷子满面笑容的走进来,正迎上班级内同学们一个个睁的很大,圆溜溜的眼睛。
她把卷子放在讲台上,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用担心,咱们班的语文成绩这一次考的不错,进步很大,在全学年组平均分里排第二。”
全班人很应景的发出“哇”的哄声。
“这次呢,多亏了全班同学的共同努力,我的课代表、班长和学委都正常发挥,其他同学们也有不同程度的进步。不过,我今天要着重表扬一位同学,不仅进步巨大,更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咱班的平均分。”
于曼曼一顿,抽出最上面的一张卷子,念道:
“余凛之,一百二十九分,单科排名全校第一。”
卧槽!
余凛之本来懒懒散散的听,突然就见前面几排人的脑袋就跟猫头鹰似的刷一下扭到了后面,瞅着他眼珠子放光,眨都不眨了。
“......”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看向于曼曼,后者回了他一个微笑,示意他上来拿卷子。
余凛之利落站起来,顶着全班的目光走上前去,神情淡定的不得了,心里倒是有点意外。
一百二十九,还没考到他预期水平,这就全校第一了?
记得在他原来的学校里,从高一开始,每次考试一百三十分以上的都能出五个以上。
他花在理科身上的时间太多了,因为理科科目相较文科来说各类竞赛比赛多,也更容易出头,一直到高二语文都没怎么搞到过前三,后来干看了两个多月书硬背才提升了一点。语文这东西,考的越高越不好提分,他几个月没顾得上拓展内容,就考不到原来的水平了。
啧,学习真是不容易,稍微懈怠一点就会退步。
余凛之一边想,一边端端正正接过卷子对于曼曼鞠了个躬,道谢后就往回走。
于曼曼继续念其他人的成绩。
“陈念,115分,正常发挥,单科年级第五。”
“陈半月,114分,很棒,这段时间很努力,不愧是班长。”
“张天雄,111分,学委上次和我说要一雪前耻,这个成绩已经不错了,继续努力。”
......
“方平正,六十二分。”
于曼曼叹了口气,抬眼,“方平正?”
方平正从椅子上蹦起来,“老师,我在!”
“你......唉,算了,我看了一眼,整张卷子六十二分,光作文就考了四十二分,文笔有进步,下次别的也多想想再答。”
于曼曼老师,真是位温柔的女性啊。
全班同学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
温柔的于曼曼接着对方平正露出一个笑容,“但是,我觉得其他地方搞不懂,诗词默写这一块还是很好提升的,接下来一个月,平正你每天都要到我办公室来,我陪你一起背必背篇目,争取下次拿到这部分的分数,好吗?”
......这谁能说不好啊。
方平正欲哭无泪,半感动半沮丧的点点头。
“好的,谢谢老师......”
被布置了课后任务的常年倒数第二蔫了,因为倒数第一不复存在了,现在受难的换成他了,他觉得无论接下来凛哥考的多离谱他都没心思再看了。
......
“数学这次整体平均分有进步,有一位同学进步最大。”
“余凛之,146分。”
这边余凛之还在苦恼到底是哪里没写好扣了四分,方平正已经眼珠子暴起,恨不得黏在余凛之身上,再拿小刀剖开外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做的。
说好一起当学渣呢?到别人那儿是帅哥校霸三个月爆改清华北大,到他这儿就只有小趴菜永恒烂,脑子就像浸过猪笼一样灌了水伤不起。
***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老班物理的课,老班汪淼是个情绪稳定堪比网络热门生物卡皮巴拉的中年男人,平时存在感并不高,铃响后走到讲台上,慢吞吞的戴上眼镜,扫视了下下面的同学,不疾不徐的开口。
“想必大家也知道我要说什么了,那我就不赘述了,考的都不错,但是都还需要努力。”
“余凛之,物理九十八,少的两分是缺步骤,下课来找我我给你标注一下。你其他科的成绩我也看过了,为了满足同学们的好奇心,我就提前说了。生物和化学都是满分,总分681,全科排名班级第一,年级第一。”
他抬头看了看前面几排同学目瞪口呆的神色,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我顺便看了一眼,年级第二比你少五十三分,但他英语比你高了十六分呢。”
“余凛之同学这几个月的学习态度很好,进步也很大,这次考这么好老师们都挺高兴的,就是给咱们英语老师整着急了,分数出来以后一直寻思你是不是就对她不满意呢。”
汪淼又慢悠悠笑了一下,“不过我觉得也正常,到时候你自己和她说吧。”
眼瞧着那成天冷着张脸的“叛逆学生”面上终于浮现出了点儿不自然的神色,他满意的收回目光,并挥挥手让课代表过来下发卷子。
一个不学无术的“学渣”仅仅用了三四个月就能考到年级第一,而且理科的成绩简直高到离谱,怎么看都处处透露着不对劲。
过去的一年里,由于过于出众的外貌和肆无忌惮的作风,他这位学生可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导致批卷完成后没多长时间就有人向主任校长高层进行了疑似作弊的反馈。
他和班级里的几位老师特意加班加点工作检查余凛之的答题卡,还把收上来的试卷和演草纸都看了一遍。
学校的月考都是自己出题,虽然说出来不怎么庄重,比如数学题,由于负责出卷的王主任和数学组调研组长张庆老师年纪大了(自称)动作慢,每次完稿都是在考试的前一天早上,完稿后马上送去印刷,又由专人在考试当天五点半去印刷厂取回,其他科也是一样,时间太赶了所以几乎没有漏卷的风险。
答案是王夫林和张庆一边出题一边撰写,在考卷被送出后再和组内其他老师探讨。这个过程里甚至没有人能看到那张卷子。什么?没有卷子怎么探讨答案?数学老师会说 ,只要有数据,自己认真做过的题,就算看不见了难道还会忘记题干吗?当然,为了保证答案准确,他们还会在学生考试时同步把多出来的卷子写一遍,有错误及时讨论更正答案。
也就是说,谁想作弊,除了当场考试偷渡手机或者抄其他人的,几乎没有拿到考试卷子和答案的可能。
学校几个提出质疑的老师最先看了监控,看完之后也没什么话可说了。考试全程余凛之都把双手放在桌面上专心致志的答题,压根儿没伸到桌面底下过,更没有探头探脑和其他人交流的行为。除了考数学和理综时答完卷子一直对着窗户外头发呆,可以说是相当的乖了。
至于试卷和演草纸,反而是最有疑点的一环了。
张庆特意走过来瞅了一眼数学卷,乐了:“这孩子就列基础公式带入就直接得得数了啊,还有这个洛必达法则......嚯,咱这小破题还能用线代解呢,怪高级嘞。”
学校发草稿纸发的极其大方,软纸四开折叠起来发放,余凛之连半面都没写满,洋洋洒洒就套了几个公式带入,画了个图连线,试卷上更是干净,只写了几个数学符号表示推导。就极其自信的落笔在答题卡上,主打一个过程简洁,扣那四分两分是因为用了陌生公式,两分是跳跃证明,好像生怕别人看懂一样,不得分。
王夫林也端着茶杯过来看,看了会儿说:“现有题的大题步骤跟市面上流传的典型答案都有出入,自创题也跟咱们写的不大一样......思维这么跳跃,能看出来平时写的根本不是应试题。”
只有余凛之班级的数学老师王齐云一直沉默着——他人送外号王毒师,毒倒是不毒,但绝命,尤其绝一帮小兔崽子的命。
王夫林上来拍拍他肩膀:“哎,怎么了?班里横空出个天才,不高兴?你要是还怀疑,也记得收收脾气,人好好的孩子,别明着质疑人家,多伤自尊,大不了咱哪天把这小子叫过来当咱面再做一套题,自然见分晓。”
王齐云看着那张答题卡上主人明显有收敛却还是在某处透出张扬的字体,想了以会儿,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沉着声问:
“你们说,能让他去参加今年的高中数联吗?”
其他两位数学老师皆沉默下来。
高中数学联合竞赛,先是集合了整个市的高中,再集合全省,南城七中作为普普通通一所市级高中,除却七八年前出现过一个可以被称作天才的学生参了赛并一直打到全国赛拿到金奖,近些年南七简直被挤出了队伍,甚至没有上场的资格。
如果余凛之这次考试展现出来的状态可以保持下去,那今年......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冲一冲?
鱼:(装了把大的)(表面看起来很淡定其实心里爽翻了)
老师们:有了,我们去让他参加比赛吧!
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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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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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装了一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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