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张神童又回到了朝堂,穿越者重生者但凡抄袭的全部团灭,HE圆满结局。
老王:你这单开一章来写我pass away真的好吗?
其实你的便当只是一个小部分,我们的重点在张先生和小皇帝身上。
老王:……】
万历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整个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僵立在原地,好久才像听清了来人在说什么。
“太后哭得跟什么似的,潞王爷他……只叫瞒着皇上,实在撑不住了才派人来的,眼下平静些了,血也已不怎么吐了……”
他脚步虚浮,好像一切都在一场梦里,身不由己轻飘飘地跟着往前,见廊下飞檐红线牵着的铜铃被风拂了,凌凌地响,便胡思乱想,不知是扯断铜铃好,还是不扯断是好,好像这一串声响就能料示吉凶似的。
……
潞王靠着大红金钱蟒引枕,面庞也未见得瘦削,只是脸上嘴唇却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朱翊钧便大发雷霆,喝问着下人,为何不早来禀告,宫人们也战战兢兢地说着,是潞王爷早有的病症,早想叫大夫来看了,碰上那一日皇帝昏迷之后就没顾得上,后来一病不起,就忽然到这地步了。
老王这天已经吐了七八次血了,一开始还是浓的血浆,后来慢慢有胆汁,满嘴里都是苦的,这个难受啊,虽然没地方疼,但这么吐下去谁都受不了,他真想向系统老哥申请个呕吐减免。
不过这架势比他当年食物中毒住院还要轻,老王记得那时候他一大老爷们吐得直昏过去,趴在地上一边吐一边往外爬,拧开水龙头冲脸,当王爷好歹还有人照顾,这比他在大学强多了。
老王连忙发挥劝架能力max劝阻万历,然后又和他聊天。说到张居正如今在朝堂上轻松许多,压力骤减,新政也渐入佳境,老王非常高兴:哎呀,这军功章里面虽说没有他一半,也有四分之一嘛。
系统:……你可拉倒吧,顶多十分之一。
老王:……喂喂,我都快死了,就不能安慰我一下来着……
两人话题老围着张神童转,没办法,谁让人家长得帅能力强,行走的绯闻机,不聊他聊谁。朱翊钧难免说到自己对先生多么多么体贴,夏天给他扇扇子,冬天给他垫厚皮褥子,怕他着冷。
“狼皮……做成护膝特别保暖,可……可以试试。”老王都快挂了还记得助攻,毕竟他是个经常被怒发好人卡的人,一激动从榻上挣扎着想起来,朱翊钧骇然看着他,连忙把他按倒。
又讲了一会儿,老王间歇性头晕,脑后突突的疼,不过不明显,肯定是疼痛减免50%还开着,要不然他早就当场去世了。
……
“最好能一直这样陪着阿兄说话。”潞王好像陷入了又一个混沌的梦寐,声音很弱的说。朱翊钧强忍眼泪,不敢大了声音,怕扰了他。
“好,就一直这样,咱们一直这么说话。”
……
潞王闭着眼好像睡着了,朱翊钧给他掖好了被角,一步步走出宫殿外。四周朔风猎猎,空无一人,天色寒灰,彤云酿雪。
他似乎觉得身后远远有人相随,驻足回身,却只有满目琉璃白雪,朱瓦晶檐。
他的弟弟,他唯一的弟弟,他曾经嫉妒过的人,一直像个小大人一样在他身边,但他长大了,这个人也就走远了,他再也追不上。
“陛下,切勿太过……哀伤。”
有个人站在他身后,立如苍松。
“先生都知道了。”朱翊钧没头没脑似的说了这么句,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张居正不知何意,心里反倒有些忐忑,也只能跟着他。
“那日在先生就站在殿外,也听到朕说什么了罢。”
“臣……臣不敢。”
“先生,你总是不敢。”
张居正的手僵在袖中,像有一点尖而烫的东西,从他的心口直坠下去,刹那流淌入四肢百骸。
——————————————————————————————————————————
老王就这么挂了,挂的场面就不多说了,节省篇幅。
老王:“……”
老王:“什么人啊!我这么九章几万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把我写死了真的好吗?”
总之就是这样,老王本来想见老妹交代一下遗言,但他现在连洛水静人都找不到,只能抱憾而终。
老王:不得不说,全剧最惨烈的好人就是我了。
……
……
十年一场大梦,他好像刚从一个隔世的梦中醒来。
天子已经弱冠,到了亲政之时。太后力主元辅继续辅政,百官惴惴,有好事者以为皇帝必然不满,结果上疏一点x用都没有,还被瞬间踢出朝堂。
——————————————————————————————————————
素笺上淡墨小楷,精细绝伦。
张居正垂下眼去,不用看,他都知道这是什么。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朱翊钧沉默了一下,说,先生教我都忘了,忘了罢。可先生却终究未忘。
张居正心口急遽酸热,不可遏止,两滴泪竟然簌簌滚落下来。他一向冷静自持,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没有付出过真正的感情。
但他终于明白有种东西是楔入骨子里的。一旦被感知,那些久年的誓言和祝祷,风雪交加中浸透衣衫的泪水,仍旧钝钝地伤及他的多情。
风随幡动,月逐光转。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任由少年帝王握住了自己的手,僭越二字在他的心口怦怦跳动着,但终究不知是为了什么。
“先生竟也落泪了。”
朱翊钧近来与他亲密尤甚,张居正虽然不明就里,但君王这份热忱的情感,却让他真正下定决心一辈子都不再推拒与抛却。他明知眼前是万丈深渊,却第一次松开了自己的理智,想,再往前走一步。
朱翊钧依偎着他,还像当年,便又断断续续说起年少时的那个噩梦,他一直徘徊不去的梦魇。直至眼泪鼻涕作一处,抽噎得直哽咽。
张居正听的眼眶也有点湿润了,只是一下一下抚着小皇帝微微颤抖的背脊。
“只是一个噩梦,陛下,只是一个梦。”
朱翊钧哭的声音都哽了,自父皇逝世以来他还从没有流过这样多的眼泪。他心知自己和先生之间是隔了许多的,但说出来总比不说好,那些厚障壁是他和先生亲手垒起来的——如今也该由他们亲手推翻了。
“先生以后诸事不必再瞒我了,我已不再是小孩子了。”
张居正宦海沉浮,这话听在他耳中难免有别样的意味,几乎要将方才涌起的温存尽数挥散。他一惊,斟酌着话开了口:
“陛下……”
“先生,连阿弟都离我走了,我只剩你一个人了,先生。”
恰如平地一个惊雷。张居正愕然住了口,他意识到自己又会错意了,还好年少的帝王没有太过计较。
“臣会一直在这里。”后半句他没说出来,沾着暗红血迹的袍服毕竟是太重了。他想,重到日后每次穿上时都会想起那只紧抓着他前襟的手。
——别……告诉皇兄。
像触动了什么弦一般,朱翊钧伏在他肩上嚎啕哭起来。自从他十三岁后,这样的举动还是头一遭。张居正动弹不得,坐立无措,他今日方知陛下和潞王感情之深,而当日落葬之时,却是一句话一点泪都没有了。
“阿弟他临走前对我说,他不能在我们家了,要去别人家里了,我问他去哪里,可他最后也没告诉我。要不然,我肯定能再找到他的。”
“他说如果再回到那个梦里,他还会一样和那群人打起来。他说,皇兄,你去找张先生,我会保护你们的。”
朱翊钧说这些话,渐渐的也倦了,只是仍促急地喘息,半闭着眼,胸口起伏着。
张居正无言,静了一会儿,发现身边人呼吸渐均匀了,想是最近新接手政事,又骤然情绪上来哭的累,眼下已经睡着了,半个人还软软压在他身上。
午后的阳光柔软绵长,令衣袂泛光。张居正看着少年天子近在咫尺的脸,忽然想起多年前在裕王府中,他穿越曲折绵延的水榭亭台往阶下走。
有个小小的杏黄色的胖墩一蹦一蹦跑过来,抬了头奶声奶气问他:“你是这府里头新来的人么?”
他只记得自己蹲下身去,怀里的书掉在地上,小世子咬着指头看着他。这一眼就是万年。
终于写完了,就这么粗糙结尾,有空再让我妹改一改,因为不会描写借用了我老妹的一些文段,我先谢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5章 「大明修罗场」中的潞王(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