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了?剧本一直写到现在?”
楚迪打了个哈欠,点点头:“是啊,总算是在十二点之前将所有的东西都弄好了,哥哥,我好困......”
“先去休息吧,你要住哪?”
楚迪自然是去找自己的好兄弟:“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找楚凤凑合一晚上,听那家伙说的,我现在很好奇梧桐树叶做的床究竟能有多舒服。”
他边走边挥手,闪进那间最大的房间:“哥哥,你们也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
楚令回眸:“夜色已深,你要与我一同休憩吗?”
顾亦怜拉起他的手,轻轻揉搓手腕:“当然,我可还记得白天的约定。”
两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既然如此,今夜便悉听尊便,只要不过于放肆......”
“倘若我就要放肆呢?”
楚令苦恼般拧眉:“嗯......若是这样,那我也只能,不甘示弱了。”
“哦?怎么个不甘示弱法?”顾亦怜目光灼灼,似要透过表象看到柔软的内里。
楚令推开门,唇边是一抹恣意的笑:“夜还很长,我有很多时间说给你听。”
......
次日一早,四人围坐一桌吃着早饭,楚凤和楚迪吃得格外香,只不过两人都顶着硕大的黑眼圈。
楚令:“你们昨晚熬夜了?”
多么严肃的问题啊,楚迪和楚凤对视一眼,笑哈哈说着:“没有没有,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了一会话而已。”
楚令终究是没有追问:“吃完饭再休息一会,你们的脸上的黑眼圈太惹人注意了。”
楚迪楚凤摸摸眼底,点头应下,两人利索地吃完了饭,钻进房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楚令盯着他们的背影陷入沉思。
顾亦怜:“在想什么?”
楚令无奈一笑:“也没什么,一个晚上而已,他们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不说这个了,你今天都有空对不对?”
顾亦怜点头有点期待地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楚令拉着他在桌案旁坐下,将笔一塞,卷宗一推,如释重负般说着:“这些就拜托你了。”
顾亦怜沉默片刻:“......就这样?”
楚令就当没有发现他的失望,提笔开写:“今天的任务很多,只凭我一个人的话恐怕又要处理到晚上了,你要帮我。”
顾亦怜轻轻叹了口气,翻开卷宗看了起来:“既是你所托,我自当竭尽全力,只不过,我能申请一点报酬吗?”
楚令停下笔,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你想要什么报酬?”
顾亦怜也望着他:“还没想好,等晚上我再告诉你。”
楚令一挑眉,颇有点期待的意思:“好啊,那我就等着了。”
两个人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午时刚过,今日所有的卷宗就已经处理完毕,楚令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吃午饭的时候,楚令敲了敲门,楚凤和楚迪也不知道在房间里做什么,一个上午都没有出来。
“我们来了。”
两人打开一道缝从房间里挤出来,楚令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楚迪咳咳两声,给楚凤使了个眼神。
楚凤回了个收到的表情:“是惊喜!在我们完成前哥哥你都不能进来。”
“这样啊,那我就等着你们的惊喜了,过来先吃饭吧。”
“好!”
氛围和睦的午饭吃完,楚迪与楚凤又不见了人影,楚令和顾亦怜拉着卷宗归档,两人随意聊着天倒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转眼就到了酉时,顾亦怜和楚迪半个时辰前就离开了,楚令和楚凤踩着点到了雅间,李天观笑道:“往常我和酆都大帝才是最后一个到的,怎么今天你们比我们还要慢。”
楚令:“处理公务多耽误了点时间,好在没有错过。”
没聊几句,下方的戏已经开幕了。
厢房里的女人仍旧在生产,院外等候的男人一脸担忧地左右踱步,侍从劝他先歇一歇,夫人的这一胎怀了三年,一时半会儿也生不下来。
李靖抬手止住了侍从的劝说,眸光定定望着厢房,似乎能透过砖瓦看见那个正在忍受痛苦的人,他叹了一声:“苦了夫人了。”
院内众人的心神都被厢房里的人吸引,自然没人发现一缕青蓝色的光从天际而来,飘飘然落到了正在生产的殷素知体内。
一声哀嚎后,新生命呱呱落地。
接生的产婆却吓得面无血色,左右伺候的侍女尖叫起来。
殷素知心中一跳,稳住心神虚弱地抬手:“怎么了...我的孩子怎么了......抱过来让我看看!”
产婆犹犹豫豫,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就是不敢走近,殷素知担忧不已,吼道:“我让你抱过来!”
产婆惊得一跳,唯恐夫人出了什么事,唯唯诺诺地将孩子抱了过来,脸色却依旧古怪:“夫人,这孩子......”
哪还用她说,殷素知已经看到了自己怀胎三年多,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孩子,竟是一个圆滚滚的肉球。
殷素知颤了颤,唇色更加苍白,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她明白这个样子的孩子,绝对不能让李靖看到,绝对不能!
她小心将孩子裹好,汗津津的眼睛盯着产婆和周围的侍女:“告诉老爷,我一切安好,暂时不想看到他,这个孩子是一个健康的男孩,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产婆、侍女跪在地上,惶恐地应声:“是是!夫人放心,我们明白。”
殷素知挥手让他们退下,放下帘子将自己和孩子完全遮掩,侧间的门开了,她听见李靖急切的询问声还有产婆与侍女一连串的恭喜声。
李靖喜上眉梢,说着就要往里冲,产婆忙拦住他,说是夫人刚刚生产,身体虚弱着呢,母子二人都不能吹风,且先让两人休息片刻。
李靖虽有怀疑,但还是走了出去,小心地掩上了门窗,确保没有一丝风吹进屋内,他朗声喊道:“辛苦夫人了,你们母子二人且先休息,我就在这等着,赵伯,吩咐下去,为夫人煮一些参汤,晚些时候我亲自给夫人送进去。”
赵伯应声退下,产婆和侍女却战战兢兢,索性李靖现在沉浸在喜事之中,没有过多注意她们的表情,赏了银钱后,几人如释重负地退下。
小院内恢复了安静,李靖坐在树下陪着厢房里的夫人。
殷素知将自己的孩子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禁无声落泪,她脑子乱心也很乱,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解了如今的困境。
她缘何看不懂产婆和侍女的表情,她们都认为她生了个怪物,但这是她怀胎三年零六个月才生下来的孩子啊。
血肉相连的骨肉,又怎么会是怪物呢。
“孩子,娘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娘的孩子,只要娘在,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
殷素知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泪眼朦胧间却见一道七彩的华光,那光在空中凝成一行字,所说的内容让她心神俱颤。
“这是......”
她睁着眼久久未有言语,直至那彩光散去,这才看向自己的孩子。
殷素知能感觉到那道彩光没有恶意,既然如此,为何不能一试......
她咬着自己的指甲,足够锋利后小心翼翼地戳在了肉球上,“啵”地一声,浅色的膜被打破,华光四溢,莲香满屋。
层层叠叠的莲花花瓣自肉球中绽放,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恬静蜷缩在花瓣中央,殷素知颤着手将他抱进怀中,呼吸着婴孩身上软糯的香气,她终于能够安心。
殷素知又哭又笑,多变的情绪最终化为一抹柔软:“我的儿,娘等你许久了。”
李靖闻到一股莲花香气,终于克制不住担忧冲了进来,将门关好后轻声喊着:“夫人可还醒着?”
殷素知一颗心落了地,自然愿意与老爷分享这份喜悦,她拉开帘子笑中带泪:“老爷,我睡不着,你快来看看我们的孩子,他多乖啊,一声也没有哭过。”
李靖满眼慈爱地逗弄了会孩子,忽然问道:“夫人,我在院中闻到了一股莲花的香味,此前从未有,你闻到了吗?”
殷素知一顿,指着孩子笑道:“老爷再好好闻闻。”
李靖一喜,凑近孩子果然闻到了若隐若现的莲花香气:“这莲香竟然是从这孩子身上传出的,倒是他的造化,也是我和夫人的福气。”
殷素知抱着孩子,那婴孩也不哭闹,只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嘴里发出啊呀的声音。
“老爷,为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你我已有三个孩子,一个叫金吒,一个叫木吒,这一个就叫哪吒吧。”
李靖将哪吒抱起,轻声哄道:“哪吒,小哪吒,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殷素知无奈摇头:“孩子还小,哪能听懂你的话。”
话刚说完,却见哪吒举起手上下晃了晃,殷素知和李靖都笑了。
“夫人你看,这小子分明是在点头呢,依我看,这小子聪明着呢,你怀了三年,他就该这么聪慧。”
殷素知温柔望着哪吒,含笑称是:“老爷说的是,我的吒儿聪明着呢。”
时间一晃又是三年,哪吒已经三岁了,这一天李靖练兵回来,却不见在书堂读书的小人,李靖深吸一口气,抄起木棍就往门外走。
那天说的话没错,哪吒的确聪慧但着实顽皮,一连几天不是上房揭瓦就是下河摸鱼,每每这时李靖都要提上棍子追着那小子跑。
得亏是他体力好,不然还撵不上这皮猴,夫子提起他也是长叹短吁,直言这孩子实在是太好动。
后来有几次哪吒跑出课堂去了外面,李靖好不容易将他抓住,问他为什么不听夫子的话,他却说书上的那些东西他已经都会了,不想再听夫子唠叨。
李靖自然怀疑,便要考考他,但就取个书的功夫,哪吒又跑不见了影,久而久之,李靖看到他就叹气。
今日也是同样,临走前李靖布置了功课,这小子倒好,一不吭声就没了人影。
“夫人你也不拦着他。”
殷素知缓步跟在他身后:“老爷,吒儿的功课是我看着做的,做完后我就让他去玩了,这事可不能怪他。”
闻言李靖停下脚步:“原来是这样,倒是我想岔了,我还以为这小子又是偷溜出去的。”
殷素知接过棍子,紧紧握在手里:“吒儿一天天长大,总有一日要去见识外面的世界,他想去你就让他去吧,吒儿聪慧,断不会惹事。”
李靖却是哼了一声:“也就你会觉得那小子安生,依我看,那就是个皮猴,上天入地的,也只有你在的时候才能收敛一二。”
殷素知拍了拍李靖:“好了好了,老爷就别生气了,你瞧,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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