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后也没说出来想去哪玩,简徵困死了。
即便是跟易辞聊天的兴奋也挡不住身体的疲惫,他忍不住小幅度地打了一个哈欠。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不想却被易辞听到。
“累了?”
简徵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说:“有点,昨晚睡得晚。”
“那今晚早点睡。”易辞仿佛又在轻声叹息,“不要觉得自己还年轻就肆意折腾,生命其实……”
易辞从一位又欲又懂行的攻化身絮絮叨叨的长辈,叮嘱各种注意事项。
简徵的头一点一点的,困得不行。
他凌晨四五点才睡,又起了个大早上课,现在早扛不住了。
易辞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轻声道:“你早点休息。”
**
次日早上,睡够了的简徵爬起来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好像在跟易辞聊天时表现得非常困。
……糟糕,事情好像不太妙。
有鉴于现在是生死时速的早上,他先火速穿衣服洗漱背上包,嘴里叼了两片全麦面包奔往学校。
等坐在教室后,他拿出手机给易辞发消息:早~今天又是精神抖擞的一天
易辞:早,你昨天并不精神抖擞
简徵:昨天那是失误,前天没睡好,昨晚才那么困
易辞:为什么会没睡好?
简徵:咳咳
简徵:想你想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说得太过直接,易辞有一分多钟没有回消息。
一分多钟后,易辞回:那应该说手酸才对
简徵:(⊙﹏⊙)
简徵:你变坏了!
易辞:今天外出不在医院,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简徵:当然要!
易辞:五点,校门口
简徵开心地等到下午四点五十,飞快走到校门口去找易辞。
易辞似乎没开车,只站在校门口附近,身边围着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是跟简徵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学生。
几个人似乎一直在问易辞问题,易辞表情冷淡,偶尔简短地开口。
看到简徵走近,易辞不知道说了什么,有几位学生先后离开,但还有个女生依旧站在易辞身边。
“Dr. Yi,I still have some questions……”
易辞平静地说:“请将你的问题整理好发给助理。”
简徵走过去,笑着问:“怎么,工作还没结束?”
他是用中文说的,一边的白人女性学生显然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结束了。”
易辞跟简徵一起走了,没有理会旁边的女生。
简徵毫不避讳地问:“我刚刚走过来时看到好几个人围在你身边,是怎么回事?”
“旁边研究所的,想邀请我参加他们的晚餐。”
简徵似笑非笑地说:“Dr. Yi,原来你这么受欢迎呀。”
易博士,听起来就很有文化内涵。
“还好。”易辞轻描淡写地说,“他们大多是想进我的课题组。”
“你不是医生么,为什么还有课题组?”
“医生有时候也会负责一部分药物研发的相关课题。”
简徵还没进课题组,不知道他要进的课题组的构成,“那这么说,我的研发方向是不是也会有医生参与?”
易辞沉默片刻,点头。
“那你参与的药物研发是什么方向的?”
“罕见基因病。”
“我是癌症药物相关,好像方向不太一样。”
易辞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简徵,忽然说:“我从前也做过癌症靶向药相关的课题。”
“哎呀,那为什么现在换方向了?”
易辞轻声说,“人的想法会发生变化,所处的工作环境也会变,不过说不好,我可能也会重新进癌症药物的课题组。”
这话说得有些复杂,对于简徵这个研究生来讲太过复杂。
“其实我说的那么高大上,但我就是个研究生,估计科研大方向也轮不到我,我就是打打下手做实验的。”
他又补充一句,“感觉你这种才是把控研究方向的大佬。”
易辞的表情有些复杂,之后低声回答:“研究方向并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事情,而是许多种因素作用在一起,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也没有什么不是绝对的。有的时候我们可能致力于研发一种药物,但实际合成的产物却有另外一种效果。”
“这大概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简徵说,“其实有机物合成方面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最后的有机物性质谁也说不好,我有的时候看那些化学合成,都有些玄学的错觉。”
易辞重新跟简徵一起往前走,淡淡道:“要相信科学。”
“牛顿跟爱因斯坦晚年还去研究神学呢,这些事情都说不好。”简徵调皮地回答,“不过我现在还不是啦,你可以放心。”
他跟易辞一起走到餐厅,在等餐时讨论这周末要去哪。
简徵说:“其实我这个人比较宅,真的,旅游的话更倾向于那种一年一两次的长途旅行,对去周边看风景,在外住一天的短途旅行兴趣不大,我更喜欢住在家里。”
“我觉得有句话说得挺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总感觉多好的酒店住着都不舒服。”
易辞挑眉,不紧不慢地问:“狗窝?”
“哎呀。”简徵发现这句话的歧义,“狗窝就是形容自己那个温馨的小家,你别误会。当然,我那边算是狗窝,你那边不是,你那边是大house。”
易辞看了简徵几秒,声音低沉地笑笑,“那好,我们周末去一些你想去玩的地方,圣诞节再出去旅行。”
简徵眨眨眼。
这个提议非常符合他的心思,只不过……
易辞看他不说话,问:“你圣诞节有别的安排?”
“那倒没有。”简徵说,“不过我计划春节回家的,哦,就是国内的阴历年,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这个节日……”
“听说过。”
简徵其实刚刚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过年回家时,不知道易辞是不是愿意跟他一起回家。
其实他也并不是想让易辞跟自己见家长,只是想和易辞一起看看国内的风景。
但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他们刚认识没多久,说这些也许交浅言深。
他转而问:“你……去过国内吗?”
“一两次。”易辞回答,“都是十岁前和父母一起去的。”
也就是说他自己没有单独去过。
想也知道,易辞在这边长大,对于国内没有文化认同感,自然也很难想到主动去。
而且医生的学业和工作应该都挺忙的,时间不多。
但给自己这么多理由,他还是有难以释怀的失落,他长大的地方易辞几乎没有怎么看过。
这种想法很矫情,但谈恋爱的人就是各种矫情。
他一直是一个不喜欢独自矫情的人,于是直接问易辞:“那你会不会想要回去看看?”
易辞看着简徵,整个人是一种非常随意和放松的状态,“如果和你一起,我会很愿意。”
卧槽,这个男人在某些时候真的是情话技能点满,某些时候又“直”得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简徵忍不住笑了,眼睛弯着,很开心。
易辞的瞳眸中倒映出简徵的样子,目光很温柔。
菜很快就上,简徵火速吃完。
易辞的车停在研究所的停车场,两个人一起走过去,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易辞打开车锁时忽然问:“今晚要不要住我家?”
“这不太好吧……”假惺惺的矜持只有一瞬间,下一秒简徵就说:“那就这样决定了。”
易辞笑着搂住简徵的肩膀,低头轻轻亲吻他的嘴唇。
简徵有一瞬间的害羞,但想想这也没什么,街头拥吻的情侣这么多,他只不过是加入发狗粮的大军而已。
去易辞家里的路上,简徵说:“其实我一直对射-击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方便教我……之前看你好像不想提射-击,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算了。”
“没什么不好的。”易辞这次的神色跟上次不太一样,非常自然地说:“我会约好周六的射-击馆,带你去学。”
简徵格外开心,赞美道:“亲爱的,你真好。”
非常符合他的心意,简直太完美了。
一进客厅,易辞没有着急开灯,只帮简徵拿下背着的书包,放在一边。
借着窗外的月光,易辞一张俊脸呈放大状出现在简徵的眼中,他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很不讲道理的……
……
简徵躺在客厅沙发上,觉得这个饭后运动深合他意,非常完美地消食。
他懒洋洋地说:“为什么客厅的鞋柜旁会有那些东西?”
“有备无患。”易辞回答,“自从你上次来住后,我在很多地方都准备了。”
简徵震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易辞。”
“怎么?”
“没怎么,非常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人狠话不多,不会絮絮叨叨,有什么都表示得很直接。
更何况这不就是说他们大概会在这个房子里的很多地方留下痕迹么。
“你准备这些,算不算是医生的洁癖?”
他听说很多医生都有轻微的洁癖,有些医生甚至会一天用消毒液洗好多次手,手部常年脱皮。
易辞好像没有这种习惯,但某些方面也表现出医生的特质。
比如说对用在身体里的东西会格外在意,通常会选择具有清洁作用的,就连润滑都是,虽然他也不知道易辞从哪里找来这些东西。
说不定是医生专属。
他趴在沙发上蹬腿,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打了一下,再抬头就是易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正在一丝不苟地解自己的领带。
他身上没穿衣服,只盖了沙发上的毛毯,而易辞的衣装却格外整洁。
他脑子里又冒出一个词——衣冠禽-兽。
怎么他衣服没了,易辞还人模人样。
然而下一秒,他的毛毯也没了。
简徵抗议:“你不能这样,不能只想着自己,我……”
“嘘……”易辞低声说,“你想要的周末再说,最多一周一次。”
……好吧。
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易辞各方面的技术都很强,实践能力非常厉害,很会学以致用。
至于原本计划的晚上写作业?
哦,告辞。
**苦短,为什么要浪费在作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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