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脸上的表情却越发诚恳:“小泠,你误会我了。我知道你担心萧承,担心集团,我也一样!他是我的哥哥啊!”他语气沉痛,“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起来。至于那条新闻……我真的不知情。是那个财经周刊的赵记者,也不知道从哪里挖到的线索,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连续盯了两个多月,我们尽力封锁了消息,但终究没瞒住……你知道的,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悲伤”,演技足以拿下奥斯卡小金人。
陈泠将信将疑地盯着他,桃花眼里满是审视:“真的不是你?哪有那么巧的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挖出来?”
“我也觉得太巧了!”萧齐立刻附和,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愤懑,“我怀疑是不是公司内部有对手安插的内鬼,故意在这个时机泄露消息,想搅乱局势,好从中渔利!小泠,你也应该为我考虑一下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嘛?我们现在更应该团结一致,共同应对危机,而不是互相猜疑啊。”
他巧妙地将嫌疑引向虚无缥缈的“内鬼”和“对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陈泠的怒气似乎被他的解释打消了一些,但疑虑仍未完全散去。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那现在怎么办?股价再这么跌下去,集团损失惨重不说,那些股东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已经在紧急部署□□了。”萧齐立刻接口,说了自己最近的动作和谋划,“我已经调动了一批资金,发布利好公告,你可以去新闻各大板块去看看,现在要紧的就是尽力拉回来对集团的信心和口碑,稳定投资者的信心。现在虽然很难,但我会尽全力稳住局面,这也是为了哥哥的心血。而且股东大会上我也会尽力去维持那些股东的信心,不能让这些大股东们在这个时候撤资!”
他顿了顿,观察着陈泠的脸色,话锋咻的一转,语气变得更加低沉,他凑到陈泠的耳边低声道:“不过小泠……有些话,虽然我不该说,但为了集团,也为了你……伯父昨天找我谈过了。”
陈泠的心猛地一跳,警惕地看着他:“我爸找你?说什么了?”
“伯父……很担心。”萧齐叹了口气,表情沉重又带着一丝同情,“萧承的情况,你我心知肚明,两个月了,毫无起色,医生那边的说法也很不乐观,伯父是商人,他必须为陈氏集团的利益考虑,也为你的未来考虑。他担心,如果萧承一直不醒,这场婚约反而会成为你的拖累……”
“这是我的事!不用他操心!”陈泠激动地打断他,但眼神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和不自信。
“我理解你的心情。”萧齐语气更加温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但是小泠,现实就是这样残酷。集团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领导者,而不是一个永远沉睡的象征。股东大会很快就要召开了,届时如果萧承依旧无法出席,局面会很难收拾。伯父的意思……是希望我能站出来,承担起这个责任。他也希望……你能有一个更可靠的归宿。”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极其缓慢,意有所指。
陈泠猛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萧齐:“你……你的意思是……我爸想让你……还想让我和你?!”她感到难以接受。
萧齐摊摊手,表情无辜又无奈:“这只是伯父的一个提议和担忧。我当然尊重你的选择。但是小泠,放眼现在,还有谁比我更了解集团,更有能力稳住局面呢?如果我们两家能够更紧密地联合在一起,对盈丰、对陈氏,不都是最好的选择吗?至于感情……我们也可以慢慢培养。你知道的,我其实都很喜欢你。”
他说着,目光落在陈泠明艳的脸上,带着一丝贪婪和占有欲。得到陈泠,不仅能获得陈家的全力支持,稳固权力,更能满足他内心深处那种将哥哥的一切都夺过来的扭曲快感。
陈泠被他的话震得头皮发麻,心乱如麻。父亲竟然真的动了这种心思!而眼前这个萧齐,看似诚恳,实则步步为营,算计得清清楚楚!她讨厌这种被当成筹码的感觉!
“你做梦!”她色厉内荏地斥道,“我只嫁给萧承!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我也希望如此。”萧齐从善如流地点头,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但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不是吗?为了所有人。”
就在这时,陈泠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父亲。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狠狠瞪了萧齐一眼,仿佛他是这一切麻烦的根源,然后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一边说着“爸,我这就出来……”一边脚步有些凌乱地快步离开了办公室,连关门都忘了。
萧齐看着她窈窕却略显仓惶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那副沉痛无奈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计谋得逞的冰冷和嘲讽。
女人,总是这么感情用事,天真。
他走回办公桌后,重新坐下,目光再次投向那不断下跌的股价曲线,嘴角重新勾起满意的弧度。
一切尽在掌握。
等他彻底掌控了盈丰集团,到时候,一个陈泠,又算得了什么?愿意还是不愿意,还由得她选吗?
而与此同时,远在邻省小城,正坐在回家出租车上的乔炎,莫名地觉得胸口一悸。
贴在心口的玉牌,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冰冷的寒意,冻得他几乎一个哆嗦,甚至隐隐产生了一种被巨大负面情绪冲击的错觉,仿佛听到了无声的愤怒咆哮。
“怎么了?”乔炎下意识地小声嘀咕,捂住了胸口冰凉的玉牌,看向身旁的空气,“萧承?你……没事吧?”
玉牌的寒意持续了片刻,才缓缓地、极其不情愿地般,稍微回升了一点点温度,但依旧比平时凉得多。
身边的空气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那只平时虽然毒舌但存在感极强的鬼,此刻似乎陷入了某种异常的沉默,或者说,是一种极力压抑着的、乔炎无法理解的剧烈动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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