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预感成真了,不,准确且严谨地说,是我做的梦成真了。看着眼前显眼无比的五栋大楼,我确信。
尽管那场梦空洞且渺远,且在苏醒之时便被忘的七七八八,但某些事物,我还是记了下来,就比如,那五栋高楼。
那恐怕是这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毕竟每一个初到这座城市的人,只要抬起头,便会看到它们,并且难以忘却。
我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我猜想。眼睛一睁一闭便换了一个地方,但周围的人仿佛没看见这一幕一般,只顾自地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他们看不到我吗?我想不是。迎面走来的男士,明显有侧身躲避的行为,既然不是看不到,那就是故意无视咯?又或者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的突然出现,还是有什么东西将自己突然出现的事情给掩盖了呢?
我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周边人时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也令我感到厌烦。
……这其实很好理解,人类刻在骨子里的排外性罢了。这是个和提瓦特完全不同的地方,服饰方面也有很大的差异,对他们这些原住民来讲,大概就像一张白纸上唯一的一块墨迹那样显眼吧。
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看,抿着唇,抬步离开这个喧闹的街区。我走走逛逛,最终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公园,这边的装修貌似还没做好,人流稀少。
我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暗自整理现在已知的线索。首先,自己到这里没有任何预兆。不像之前一样是在梦中——因为身上有痛感——悄悄在身上掐了一把的我确信。
但也有可能是真的是梦,因为须弥人几乎不做梦,所以须弥对梦境方面的研究几乎为零。但奇怪的是,我明明不是须弥人,但在来到须弥之后就很少做梦了。
不,准确的说,是在我收到并戴上虚空终端之后就没有再做梦了。做梦的时候,虚空终端一般都被摘掉了。
但要问我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这不是梦,是现实,是一个和提瓦特截然不同的异世界。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现在就是一名黑户,听不懂当地的语言,摩拉大概率也无法在此地通行。也就是说,我现在不仅身无分文,还和聋子,瞎子一般,无法从外界获取任何情报,哦,对了还是个黑户。
如果不想想办法,我恐怕要不了几天就会被饿死。所以说呢,要想想办法啊。找个工作?先不提自己是个黑户,就算店家愿意答应一个黑户的打工请求,自己也没办法听懂对方的意思。
正常的打工恐怕是行不通的。但不正常的渠道……我遗憾地发现自己并不清楚。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我就算清楚,那也是提瓦特方面的不正规渠道,对异世界来讲,恐怕是行不通的。
……要不还是等死吧?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想法的可行性,发现可以,毕竟说不定死掉之后就回去了呢。概率虽然小,但也不是没有。
不过这个方法只能在最后使用,至于现在?还是先算了吧。
也许我可以试着遇到些危险?然后被人救下,顺势请求对方收留。当然,这个危险必须可控,我可不想在施行苦肉计的时候死掉。
还有什么比在繁华的城市里找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更简单的呢?自然是没有的。
既然如此,那就行动吧。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吗?
……
清澈见底的河啊,冰凉刺骨的水呀,独自渡河的人啊,沉眠于海底呀……
我在河里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被人捞了上来。哦,和我一起被捞起来的还有另一个人。
跟我有目地的,试图通过碰瓷找到一名监护人照顾自己的入水行为不同,这个家伙根本就是真的想求死。
把我们两个人从河里捞出来的,是一名看着很颓废的中年大叔,但却并不大腹便便,虽然胡子拉碴,但能看出来他样貌的英俊。只要稍稍打理,便是帅哥一枚。
但可惜,他现在就是胡子拉碴的颓废大叔。
大叔貌似认识那位和我一起被捞上来的少年,已经在旁边聊起来了,不过这样看来,捞我恐怕只是顺带呢。
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懂,而且因为有人在,没办法直接用神之眼把水从衣服上分离出来。毕竟这个世界不一定有神之眼,而且我也不是很想让这两个人知道。
虽然在河里飘着的时候感觉很开心,但是一旦离开水里,身上就会湿漉漉的,黏糊糊的,很难受。
这下好了,人没能碰瓷成功,还不小心把衣服给搭进去了,虽然等他们两个走了就又回来了,但还是很不爽,不开心。
我垂眸,认真思考现在重新跳下河是否可行。
而旁边两位熟识已经交流完毕,现在他们一致将矛头指向了我。他们挨个向我发问,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
而我只觉得他们吵闹,毕竟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要不直接无视他们吧,但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我从地上站起来,向大叔鞠了一躬,权当感谢。
然后转过身,准备再回到河里。然后就被人拽住了。是那个大叔。他拉住了我,然后用手语询问“需要帮忙吗?”
我沉默了两秒,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居然会手语……果然,只有手语是不分国界(bushi)的吗?
半响,我默默点头。
他继续用手语比划,“跟我来。”迟疑了一会,我最终还是决定跟着他走,毕竟想等到下一个可能会收留我的人就不知道会说什么时候了。
……
太宰治今天又在日常入水自杀,按理来讲,这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他每天都要进行日常入水一次以上。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他在河里碰到了另一个人,一个同样入水的人。她和这里不一样,和横滨格格不入。不论是服饰还是气质都是如此。
她在水里躺的很安详,安详到……让太宰治几乎以为她已经死了。但实际她活的好好的,甚至连水都未必能呛到她。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被森先生从河里捞出来之后,她神色不变,一副丝毫没有被影响到的样子。
一边和森先生扯皮,一边留神观察那个少女,她低垂着眸,一副对此毫不关心的模样。不过,是真的不关心吗?太宰治对此表示怀疑。
森先生主动将话题引到了身旁的少女身上,“小姐,你没事吧?”
“对啊,被水泡了这么久,小姐你还好吧?”太宰治也开口。
但是她没有任何反应,半晌,她抬起头,从地上站起来,朝着森先生鞠躬,然后转头就走。
太宰治顺利地从森先生的眼中看到了意外,他伸手拽住了面前少女的衣服,她疑惑地转过身看着他们。
太宰治看着他用手语一通比划,顺利地把人拐带回去了。等森鸥外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太宰治一言难尽的眼神。
森鸥外非常平静地无视了太宰治的眼神,示意少女往这边走。至于目的地?自然是那家藏于擂钵街暗处的小诊所了。
他不能放任一个明显不对劲的家伙在横滨到处乱逛,最保险的办法当然是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了。
而且他本人也很好奇,这个和太宰有相同爱好(?)的人,到底是什么性格。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开过口,对他和太宰的交流也没有反应,但能看的懂手语,是聋哑人吗?不,恐怕不是。在他开口时,那位小姐偶然也会向他投来目光,证明了她并非是无法听到,那么就是无法开口?
还是说,她其实可以说话,只是出于某种目的,选择隐瞒。但隐瞒自己可以说话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吗?森鸥外百思不得其解。
……总之,要多多留意一下她,反正人都已经拐到手了。
其实是森先生想多了,“我”只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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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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