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达巴黎之前,越栩几乎将巴黎视作遗落在人间的爱丽丝仙境,是她人生最为重要的转折点。
只是在踏足这块领地,被一名根本不知道样貌的、不知道肤色、甚至不知道性别的人偷走钱包后。
她才发现,这里的浪漫奢靡只留给富商,销金窟也只是有钱人的挥霍场。
而她,只是这座城市最低等的生物。
别说一步登天,踏入高等阶级,她就是连明天能吃什么、住哪里都无法解决。
越栩深受打击,可她却不愿就这样放弃。
所以她走遍了巴黎所有的阴暗街道,最终找到一家中式餐厅做起了洗碗工。
她并不觉得这份工作低廉,因为她的目标始终是攒到足够的钱,然后成为这座城市最光鲜亮丽的那批人。
洗碗,只是她通向上流社会的跳板。
但日复一日在光线昏暗的后厨忙碌,再看着低廉的薪水,和为了跳出克兹街,而选择跟随肥胖中年男去往马赛生活的乔妮。
越栩又忽然觉得她的努力,好像毫无价值。
在巴黎,努力并不是一个好词汇。
‘或许,’越栩低着头,她应该换一个跳板……
越栩心里想着。
但还没等她想明白,一阵剧烈的打斗声便突兀从隔壁街道响起。
越栩下意识地靠在墙边蹲下,好一会,在不见有打斗声传来,她才小心翼翼扶着墙,缓缓站起来。
大雪纷飞,将街道掩埋得深不见底。
越栩颤着小腿,站在两条街道的分岔路口。
理智告诉她应该早点离开,因为械斗行凶者很可能还没有离去。
但旺盛的好奇心,却又趋使着她一探究竟。
越栩沉默低这头,落雪也从方才的刚到脚腕,逐渐快淹没到小腿。
心里的纠结,也在此刻得出了结果。
她无声挪到刚才发出声响的街道,小心翼翼朝里面探出半个头,直到确定街道内除了一个被大雪覆盖半个身子的人,就再没有其他人后。
她才紧攥着衣角,快步跑了过去。
昏黄路灯下,那人的脸半埋在雪里,但仅看露出的一侧高挺鼻梁,与白皙如画的皮肤就已经能够想象出他的帅气。
哪怕因为受伤,下意识地紧皱着眉,可越栩似乎仍旧能感受出对方身上独属于上位者的气质。
越栩抿着唇,视线顺着对方的脸缓缓向下,在大衣胸口处,她也终于发现了渗着暗红色血液的伤口。
只不过越栩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对方的伤口上,而是看向了他身上昂贵的定制大衣和内衬。
她最初并不清楚这些没有品牌标识的衣服有多昂贵,直到她某一天在后厨洗碗时,听到前厅传来了剧烈争吵声。
等她走出去,便只见乔妮正低着头不断向着一个客人道歉。
而原因,只是乔妮不小心将几滴汤水洒到了对方的衣角上。
对方当即大怒,说这件外套是他等了半年的定制衣物,一件就要上千欧。
虽然越栩看着那件外衣的质量绝对不值上千欧,但从乔妮和其他店员客人的神色看,这件衣服确实是定制的没错。
所以哪怕极不情愿,乔妮还是付出了一百欧的洗衣费。
之后两个月,乔妮都时不时念叨着对方的黑心,顺带还向越栩科普了定制衣物有哪些特点。
这也是越栩在看见傅谨安身上衣物时,第一时间就能确定这是定制衣物的原因。
同时越栩也非常肯定,眼前人的衣服质量一定比那个黑心客人的衣服质量,要好上不知多少。
如果……
越栩将视线再次移回身前人的脸上,在附身探了探对方鼻息,确定他还有着微弱呼吸后。
她才紧咬着牙,将近乎失去意识地傅谨安抬起,而后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拽着傅谨安踉踉跄跄地朝前走去。
没一会,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漫天大雪,也将她的脚步快速淹没。
……
将钥匙插入锁芯,来回转动两圈,再推开门,开启灯盏。
越栩终于将傅谨安拖回了她的家。
一个太阳照射不到的,位于垃圾场附近的地下室。
这是越栩在扣掉日常开销和固定存薪后,能租下来最好的地方,哪怕经常有老鼠在她的家门口乱窜,远处的垃圾场也时不时传来恶臭。
但她仍旧没有选择拿出更多的钱,换另一个更好的地下室。
而现在在这个逼仄的地下室里,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嘴唇泛白,面色铁青的男人将她的床给尽数霸占。
在重重吐出一口气,抬手扒掉对方已经渗水的大衣和内衬后,越栩也拿出来她花费不少工资才买来的医药箱。
在来到巴黎之前,她曾有长达十数年的伤口处理经验,尤其是对于打架斗殴造成的伤口,她更是能做到得心应手。
但这么严重,近乎危机生命的创伤,她却是第一次处理。
可就算这样,她也不敢将男人带去医院或者诊所。
她现在只确定眼前这人身价不菲,极有可能是她通向上流社会的敲门砖。
可除此之外,她一概不知。
所以她不敢把人带出去,她怕凶手会折返回来,会在见傅谨安消失后,就开始搜寻整个克兹街的医院和诊所。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将他带去医院、诊所,除了羊入虎口,就别无意义。
越栩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纷乱思绪压下,手中拿着的消毒水也缓缓伸向身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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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医学水平堪忧,正文出现的医学内容均属于胡诌,不可信,大家看个乐就好了,不用细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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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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