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燕厘安起床下楼时看到裴雀跟母亲正围坐在餐桌前,怔了一下,去看挂在客厅的时钟,现在不过是早上7点半。

“今天不用去工作室?”许惠雅看到女儿下楼,也有些诧异。

“老师今天要去医院做检查,给我放了半天假。”燕厘安并没有什么正经工作,只是在一个编织工坊做学徒,父母对她也没有太多要求,随着她的喜好过她自己喜欢的生活。

“那你也陪我们去逛逛。”

“好。”燕厘安也不问逛什么,直接就答应下来。

“你大姐最近怎么样?喊她过来吃饭好几次都说忙。”

见原本在喝葡萄柚汁的裴雀看着自己,燕厘安想起自己下楼时只穿着一件吊带针织衫跟长裤,转身往楼上走去。

“大姐很好,凶着呢。”

“要吃什么?”许惠雅问。

“吐司和咖啡。”二楼传来燕厘安清澈的嗓音。

现在是初秋季节,天气还不算冷,燕厘安在外面披了件棉质衬衫,反卷着袖子,重新下楼坐到餐桌旁。

“早啊,裴雀。”燕厘安先跟裴雀打招呼,下来时没看到许惠雅,不知走开做什么了。

“早安,阿厘。”燕厘安比裴雀小了2岁,自小认识的裴雀一直喊她阿厘。

“你应该很久没回国了吧?”燕厘安先喝了口咖啡,她看到裴雀即使是这个时候,手上也依旧戴着那双薄薄的白手套。

今天的裴雀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一张素净的小脸看起来跟舞台上的光芒万丈不同,不过即使没有那种夺人心魄的美,却有一种更加透澈的感觉。

只是一看到裴雀,燕厘安脑中自然而然就出现了昨晚黑天鹅最后一舞后脸上的神态,难以想象她会有那么嚣张耀眼的一面。

“是啊,太久没回来,随便哪里都觉得很新鲜。”裴雀微笑,侧脸望着餐厅外院子的花草。

“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燕厘安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母亲家的院子种了一株紫薇树,现在正是紫薇花季,紫红色的花朵团团簇簇,看起来十分热闹。

离紫薇花不远的地方,是一个秋千,小时候自己跟裴雀还互相推着玩过。

“时间不多,等下次吧,到时可以去小时候跳过舞的舞团看看。”裴雀回头,目光跟燕厘安撞在一起。

“到时我给你做向导,”燕厘安拿出手机,“我记得以前有过你的联系方式,太久没联系,你有改吗?”

“已经改了的。”裴雀下意识也去拿自己的手机,抬头看到燕厘安已经亮出了自己的二维码,朝向自己,她乌黑微卷的长发披在肩头,脸上没有笑意,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自己,礼貌而安静,让裴雀没法说出拒绝的话语。

燕家的人卖相都很好,现在的燕厘安似乎不太爱笑,猛一看总给人一种疏远高冷的感觉。

抬起手机默默扫了一下,两人互相添加好友。

加了好友,裴雀并没有去多看信息,低头把手机揣回兜里。

“婶婶说你现在在做编织方面的工作?”

“大学学的就是编织艺术。”燕厘安低头看了眼裴雀的头像,是一张很普通的高卢风景照片。

“那些就是你编的?”裴雀示意餐厅墙上一个用苎麻编织太阳形状艺术品。

燕厘安收起手机,知道裴雀并不是真的对自己的工作感兴趣,只是礼貌使然,但也同样礼貌耐心地回答她,“是的,这个是苎麻编的,我现在的老师主要也是用苎麻编织。”

“哦~”裴雀的声音拉长,可能在想着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燕厘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一寸方尺间,她们只觉得鼻尖缠绕着一丝互相都感到陌生的香气。

直到母亲抱着一束刚从院子剪的花进入餐厅,才打消了这种让人尴尬的沉默。

燕厘安松了口气,她起身走到母亲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花,“二楼的我摆,顺便去收拾一下,我们几点出发?”

没有经过修剪的花有些长,燕厘安因为接得有些急,花瓣上的露在沾了一些在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

“你收拾好就出门。”许惠雅伸手擦掉小女儿脸上沾到的露珠,接着转身把其他花放在桌面,很熟练地指挥起裴雀,“小雀,帮拿一下那边的花瓶。”

“好的。”裴雀也没有什么不适应,起身去拿花瓶,毕竟小时候这里几乎就是她第二个家,许惠雅也是她的第二位母亲。

燕厘安看了眼低头挑选花的裴雀,抱着花离开餐厅,去到二楼,开始整理这些没经过修剪的花,把它们一一放进走廊拐角的玻璃花瓶中,做到一半的时候,裴雀已经上二楼。

裴雀看着燕厘安愣了下,拐角旁的窗户外有阳光透入,燕厘安穿着吊带针织衫跟简单的衬衫,阳光好像能穿过她的一样,连锁骨看起来都是透明的。

“也许我也应该给我的公寓装点一些花朵。”裴雀嘴角上翘,走过去,毕竟她要回自己房间也是要经过拐角的。

“花朵会让家里显得热闹一些。”燕厘安回。

“我不会插花,这有什么讲究的吗?”

“嗯......”燕厘安看了看裴雀,不确定她是客套话还是真的在认真请教,她生性认真,在经过两秒的思考后,回答道,“不考虑太复杂的搭配,这很简单。”

燕厘安拿起一根百合,用拿着剪刀的手指了指百合根部,“根部这里,斜角45度剪一下。”

裴雀看到燕厘安示范地用剪刀剪一下那根百合的根部,然后轻巧地把它插进花瓶里,接着说,“花瓶里的水装三分之一就可以。”

“这样就可以了?”裴雀没想到这么简单。

“这样花大概能活一周,如果叶子太多,把叶子去掉一些就行了。”

“学到了,那我先回房间,收拾一下。”

“等会见。”

燕厘安见裴雀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加快手中的速度,收拾好花朵之后,也回到房间,开始挑选今天外出要穿的衣服。

在犹豫了好一阵之后,她选了条黑白碎花长裙,浅色牛仔外套,一双棕色的短靴。

又给自己化了个淡妆,下楼时母亲跟裴雀都已经坐在沙发上等自己。

燕厘安抿了下嘴,踩着短靴哒哒下楼。

……

早上逛了街,中午一起吃过午饭,晚上母亲跟裴雀要去参加董事会给芭蕾剧团举办的宴会,裴雀一整天的行程都已经被安排满。

而燕厘安下午还要上班,先行离开。

自昨晚看裴雀的表演之后,黑天鹅就一直在她的脑海中转着,类似这种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情况,燕厘安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了。

这也许是某种精神污染?就像是某些表情包。

燕厘安想着,偷偷给裴雀的昵称备注为:没有感情的转圈机器。

晚上燕厘安并没有去芭蕾剧团的宴会,不管如何,她并不喜欢那样的场合,且以前自己对芭蕾也没有显露出太多兴趣,贸然出现只会让别人觉得突兀,从工作室下班之后,她就一直待在家里打理她给老师开的,用来分享编织品的网站。

直到晚上10点多准备洗澡后睡觉,她看到母亲坐在客厅看手机。

“宴会结束了?”

“吃了点东西就回来了,你吃了吗?”许惠雅瞥了女儿一眼。

“吃了。”

那只天鹅呢?

燕厘安心里问,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说了一句我去洗澡,就拐进浴室,隐约间听到楼下传来许惠雅打电话的声音。

母亲让司机去接裴雀。

比我这个亲女儿还上心。

燕厘安心里嘀咕,脑中那只黑天鹅又转了起来。

黑天鹅的眼神魅惑而幽邃,好像要将人吞噬一样,让看到的人忍不住想要臣服于她,燕厘安一想起来,就有一股颤栗感从尾椎爬上后背。

很难想象那只黑天鹅在私底下是那么地无害澄澈。

泡完澡出来,她看到醉醺醺的裴雀正往二楼走去。

燕厘安长发还湿漉漉披在肩上,上前帮忙扶着有些走不稳的裴雀,后者努力地想要推开她,今晚她穿着一件无袖长裙,修长的胳膊看起来柔弱无骨,没想到却力量感十足,缺少锻炼的燕厘安险些被裴雀推倒。

“妈妈睡下了。”燕厘安小声提醒,好不容易把闹腾个不停的裴雀送回房间,差点力竭虚脱。

她真是小看芭蕾舞者的身体素质了,明明看起来纤瘦柔弱,怎么力气这么大?

将裴雀扶到她那张显得有些低矮的床上。

“咚!”床板发出一声闷响,把燕厘安吓了一跳,她这才发现裴雀睡的床只是木板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并没有床垫。

这可不是母亲的待客之道。

“不要碰我。”裴雀又冷又硬地说着,她用手背抵着额头,因喝了酒而满脸通红。

燕厘安第一次被人说这种话,她嘟喃了一句没礼貌,还是将裴雀的双腿也抬到床上,顺便帮她把高跟鞋摘了。

“说了不要碰我!”裴雀猛然放下手,生气地看着燕厘安,声音因为喝酒而显得暗哑。

燕厘安摸了摸有些发痒的耳朵,抬头去看,只见裴雀双颊酡红,原本无害的眼眸中蒙上一层愠怒与毫不掩饰的嫌恶。

燕厘安站在床边,看了裴雀好一会,才默默转身往外走去。

出去时燕厘安只是将裴雀的房间门虚掩着,以防她半夜有什么事情。

酒鬼闹腾没什么值得发脾气的,燕厘安又不是没见过不可理喻的酒鬼,像她大姐醉酒后的闹腾,那才可怕。

回房间把头发吹干,担心裴雀的状态,燕厘安又偷偷回来“查房”,发现那只醉醺醺的天鹅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脸上还残留着一抹红晕,暖色的灯光让她如身处一幅油画之中,让燕厘安再次默默看了许久。

直到裴雀轻微地发出咳嗽,燕厘安才上前轻轻把裴雀的脸掰向一边,又给她盖好了毯子,这才回自己房间。

她讨厌我?

PS.醉酒者睡觉的时候,不要仰卧,不然容易被自己的呕吐物呛到而引发窒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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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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