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士作为医疗向导的资历很深,可以向她求助。”
“她似乎很喜欢你,应该不会拒绝。”
米埃不确定恺眼中的自己会不会是精神(或“情绪”)层面的钢筋铁骨,或许因为哨兵的情绪常常通过攻击行为体现出来,所以自己这种常年“低能耗”的模式在恺眼中就像抑郁版的哨兵——
俗称,“淡淡地疯了”。
但恺实在不像这么好心且贴心的人,而且因为“被人嘴几句还不生气”的原因就去看医疗哨兵……太牵强了!
就算是阿诺,偶尔也有情绪毫无波澜的时刻啊!
“我觉得这都不是重点。”米埃将目光移到恺身后的舱门上,“恺老哥,你说了很多,但我还是觉得你在掩饰什么。”
这时,他忽然看到距离地面6、70厘米处,有极其不明显的刻痕。因恺的影子在刻痕凹凸处有弯折,才使得米埃注意到刻痕的存在。
这是什么?米埃贴心地用口型问道。
恺脸上罕见地闪过一顺的慌乱。米埃想起白羚阿姐提到的“屠杀”、“生还”之类的关键词,心中警铃大作——
但架不住他的好奇心实在太浓了!
反正这会儿恺表现得挺拟人,而且有白羚阿姐撑腰,恺应该不至于当面灭口,最多自己在角落里背后中五枪自杀。
果然,他硬贴过去,恺也就象征性地拦了一下,他刚抱住恺的大腿求了句“这里太刺激了,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吧恺老哥”,就感到恺的腿部肌肉一僵,避之不及似的离开了。
计划通!米埃自顾自蹲下,费力辨认着上面的字迹。舱门和涂料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纯靠人力很难留下痕迹,因此刻痕非常淡。
“……‘我爱这世界,所以要救他’?”
刻痕的字迹歪歪扭扭,笔画的断点和转折完全不符合书写习惯,连笔的部分也没有一气呵成的迹象,给人的感觉比起“字”,倒不如说是某种不理解原意而生硬临摹的“画”。
除却字迹,内容也怪怪的。如果句尾的代词指代的是“世界”,那么就应该是“祂”或“它”,而非性别意味明显的“他”。
即使在一些文学作品,也几乎只听过把地域比作“母亲”的,很少有听谁说“塔啊,我的父亲”云云。
“刻这个的不会是半拉子文盲吧?”米埃得出结论。
他看不到恺的表情,只听到恺的声音从头顶沉下来:“除此之外的发现呢?”
除此之外,在相近的高度,还散落着七个“正”字,以及一个漏了最下面那一横的“正”。
计数么?也就是“39”。
米埃摸索着舱门,发现只在这个高度有刻痕。
为什么是距地面6、70厘米的位置?这些正字又是想记录什么?
正当这时,米埃注意到这些刻痕的边界处正是舱门闭合的缝隙。缝隙的右侧是完全空白的,刻痕只在左侧出现过。
舱门的缝隙仿佛有某种魔力,米埃情不自禁地侧耳贴了上去。
起初他什么也没听到,直到强迫自己静下心、调动出听外文听力时的状态,他才勉强捕捉到极其细微的声响:悉悉索索,像是植物的枝叶随风摇曳时撞在门上的声音,也像是无数只体重很轻、动作很快的小动物在快速攀爬。
这舱门很厚重,凭向导的听力,只站在一旁是断然注意不到里面的动静的。
里面有东西?米埃用口型问恺。
恺点头。
你不想其他人知道吗?
“你可以出声——只是不想9号知道,但他不在,所以没事。”
“哦哦……”的确,阿诺和白羚阿姐都不像是会对9号多嘴的样子,而自己见了9号不跑就不错了。
“里面是什么?”虽然这里有近期被“清理”过的痕迹,但米埃不认为会有谁在不见天日的地方种树或圈养小动物。
果然,恺开口,给出米埃预料之中的音节:“恙。”
恺道:“你应该知道,恙和精神海同源。”
米埃点点头。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屠杀。”恺平静地叙述着,仿佛在讨论这里的装潢,“无论生前如何,死去的刹那,总是会不甘心的。”
“有的不甘会虽时间流逝而流逝,有的不甘则相反,只会愈演愈烈,慢慢生长出极为强大的‘恙’来。”
米埃想起锈江码头的黑潮,指了指头顶:“上面的黑潮是从里面泄露出来的吗?”
“聪明。”
“顺着锈江水?”
“不完全是。”恺抚摸着舱门,不知是在思索还是陷入了回忆,“管道、空气,甚至是被污染过的**哨兵和**向导。”
“**居然是有传染性的吗?”米埃挺惊讶的,中台没教过这个。他抬头,刚好撞上恺撩起衣袖戴拳套的场景,密密麻麻、黑黢黢的纹身一闪而过,米埃迅速低头,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维安厅向来不允许成员纹纹身,米埃之前还想不通恺一身本领为什么非要走野路子,现在恍然大悟:原来老哥你也有段不良少年的生涯啊!
他心中恺的人物形象登时鲜活起来了!
“自从有恙哨兵向导差点被自己人杀死,心海文学社就杜绝这个说法了。”
“但遇到污染值超过临界点的,其他人该躲还是会躲。再高一点会由官方驱逐。”
“……你在听吗?”
“在的恺老哥,在的!”米埃指指舱门,“刚刚好像有什么在撞门。”
恺的神色微变。
注:
1.恺没对米埃说完整的实话,后面会继续展开。
2.那天追逐米埃的哨兵有三个,这三个哨兵都已爆号出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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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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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恺的黑历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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