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亲吻中,没有爱意的缠绵,只带着压抑的恨。
白景恨朝野云淡风轻地就揭露他的过去的,也恨他那胸有成竹的掌握一切的态度。
他狠狠地碾压着朝野的唇,像是要把他的愤怒,以及那些过去的他承受的一切伤痛都一并施压给朝野。
这是朝野自找的,他自己要试探他的过去。
他活该。
白景的嘴上丝毫不留情。
当两人分开时,朝野的嘴角都带着血。
朝野看着他,嘴角展开点笑容。
他向来是这样,就算是笑着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多好接近。
他伸出了手勾了勾白景的下巴,说;“被猜中了就生气,什么脾气。”
白景冲他亮了亮那口白牙,说:“爱出格的脾气。”
朝野觉得有点好笑,坐正了点,端详着白景,好几秒后,他才眯了眯眼说:“无法无天。”
不过,其实白景不知道,他每次出格的时候,都格外的迷人。
有攻击性,有野性。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征服他。
“所以朝少的腿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白景靠回了车座上,看着前方,在沉默了一会儿后问。
朝野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此刻其实很像幼兽被伤害后的反击。
被人戳中了点什么,所以就急需也探求到点什么,好让自己有安全感。
他漫无目的地想,这样就能乱了分寸,到底是苦头吃的太少了,活的太顺风顺水了。
都大胆地想要探究自己的过去了。
或许应该让他受受挫?
朝野内心这样想着,却还是回答了白景的问题:“车祸。”
“十二岁那年,我从苏家回朝家老宅的路上,在十字路口,林珍开着车从侧边撞了过来。”
他这话说的没带多大情绪,看起来毫不在意,像是极其随意地翻开了一页过去呈在白景面前。
白景其实情绪在经历过前面大波动后,此刻只剩下情绪走后的提不起劲和沉闷。
“侧边?”他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然后才恍然惊醒过来似的,所以其实林珍最后其实没下狠心?
不然从侧边大力撞过去,朝野失去的应该不只是腿了……
不过也不一定是下不去狠心,如果真的撞死了朝野,朝野的父亲朝盛应该不会放过他吧?
等下?朝盛?
电光火石之间,白景突然察觉到自己遗漏了个重要的线索。
白景问:“朝少,如果你说的这一切是真的,那令尊能轻易放过林夫人?”
外界向来盛传朝盛极其宠爱这个独生子,这些年也一直陆陆续续地以朝野的名头做着各种慈善。
爱子心切的朝盛竟然允许林珍撞断朝野的腿?
朝野闻言,转过了头,带了点欣慰的看着他,像是冥顽不灵的学生终于开了窍。
他慢悠悠地说:“所以朝家只有我一个独生子。”
朝野说完,就露出了一个笑容。
白景心里一惊,看着朝野的笑容,背后有些发凉。
朝野那句话以及这个笑容不由得让白景多想。
揣测当年林珍撞朝野这件事是不是压根就是朝野策划的,以便于朝盛因此对朝野愧疚,而不会再生一个孩子和朝野争夺家产。
可是当年的朝野只有十二岁……
他看着朝野那个笑容,感觉一阵阵寒意从自己的脚底窜上来。
白景僵硬地看着朝野。
谁知,朝野看着他的反应突然笑了一声,跟那天晚上一样,嘴角晕出一点点弧度略带轻挑。
他说:“这就相信了?”
白景原本绷紧的身体因为他这句话蓦地放松,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比起前面的恨而剧烈的愤怒。
总是这样,他总能轻易地就被朝野带着走。
他永远摸不准朝野的话是真是假,也永远逃不开朝野的套路。
而他永远都能被朝野轻易看穿。
这种滋味对于白景来说,不太好受。
毕竟就算是他装孙子的时候,也都是掌握一切,等着下一秒就翻脸戏弄别人。
但每次一碰到朝野,他装孙子,就真成孙子了。
面对朝野,他毫无反手之力。
对于白景这种浸淫权势多年,处于高位许久的人,怎能平静接受?
白景抿了抿唇,转过头,没回答朝野的问题,绷紧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他系好安全带,冷冷地丢下一句:“系好,我要出发了。”
说完这句,他不等朝野的反应,就猛地踩油门,发动车子。
将方向盘打转,调转车头,轮胎在地面摩擦发出尖鸣。
朝野没料到他这突然的动作,还来不及系好安全带,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倾。
在要碰到中控台的时候,他使劲撑住身子,才勉力控制住了平衡。
真的生气了,这是。朝野心想。
夜晚车少,他们开的这条大路平坦,白景将车速提到了最高限速,一路飞驰。
快得甚至快要看不到车的影子。
在夜空中如带着银线飞逝而过的流星。
这不是他们回程的路线,但朝野也没问他到底要去哪儿。
这会儿以白景的状态,朝野怀疑但凡他再开口说一句话,都能不小心触碰到白景的引线。
碰地爆炸在这安静的夜里。
一路上白景沉着脸一言不发,而朝野向来不在意别人的情绪,也没什么自讨没趣的爱好,他闲适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倦怠地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车子无预兆地停顿,朝野惊醒。
他睁开眼,发现来的是他们上次来的曹申和白景比赛的地方,何止开的那个店。
这边白景推门下了车,一个门童迎上来,他远远地一丢车钥匙,门童赶紧手慌脚乱的接住。
白景高声问:“你们家何少在吗?”
门童走过来弯着腰恭敬地说:“白少,何少今天不在。”
白景点了点头,说:“行吧。”
随后他转回身一言不发,也不看朝野投来的只疑惑的,将人抱下车,安置好。
转过身,白景朝门童扬了扬下巴,吩咐道:“来个人,推朝少。”
这是气得连自己都不愿意推了?朝野挑了挑眉。
算了,生气的样子挺鲜活的。
可以不计较。
他被侍应生推着跟在白景的身后往前,他听见白景问侍应生:“三楼的桌游室还在吗?”
侍应生弯着腰回答:“不好意思,白少,有人在玩,是……”
“去清了吧。”白景都没等侍应生说完,就随意地留下这一句。
说出这句话时的白景的神态,带点满不在乎。
看起来就像是生杀予夺皆在掌握般。
旁边的侍应生犹豫了一下后,说:“我立马去。您稍等。”
他们在大厅等了一会儿,白景这期间一直没跟他搭过话。
靠在石柱上,垂着浓密的眼睫不知道想些什么。
朝野撑着下巴看着他,手指轻点着轮椅扶手。
很明显,白景是因为他的戏弄而生气。
但,闹得太久了。
朝野皱了皱眉,刚想开口。
去清场的侍应生下来了,毕恭毕敬地伸出手,做出请的动作:“白少,已经清好场了,您请。”
在电梯上行的时候,朝野拄着下巴问:“这店你也有份吧?”
白景来这家店时的自在,仿佛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场地。
而且所有侍应生都认识他。
并且就算是有可能跟何止是好朋友的关系,以白景做事的周到,也不会来到别人家的场子,说赶人就赶人。
白景靠在电梯壁,笑了笑:“朝少,真是什么都知道。”
话里带着点阴阳怪气,但是没否认。
这就代表何止只是表面的店长,背后还有白景在运行。
这个店可不单单是娱乐盈利,在圈子里可是非常有名的社交场,所有人多多少少都会来这里交易。
所以,店长能认识的人多得不敢想象,所拥有的人脉之广,消息范围之宽。
朝野想,自己多多少少还是小瞧了白景。
侍应生将他们领在了一间房间的门口。
打开门,里面非常大。
装修风格极简,墙壁都是灰色,然后放着好几排颇具设计风格的木质书架。
书架上摆放满了各种桌游,经典的,小众的,德式的,美式的……
各种各样罗列在架子上。
屋里的灯和木质书架相互照应,也是木质。
镂空竹编吊灯,暖黄的光透过那灯壳撒下来。
竹灯之下,是一张四四方方的大木桌。
白景歪了歪头,冲桌子那儿扬了扬下巴,露出了今晚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听说朝少会玩桌游,玩一把?”
那笑容并不友善,只有挑衅。
像是宣战。
朝野靠在椅子上,脸微侧了一点,向身后的侍应生冷淡地道:“推我过去。”
他坐在那桌前。
用行动说明了可以。
朝野浅浅地笑着道:“恭敬不如从命。”
白景于是也走过去,坐在了朝野的对面。
朝野看着他淡淡地说:“玩什么?”
白景支着下巴,笑着说:“据说所知朝少是玩桌游的一把好手?”
“玩的多而已。”朝野向后靠去。
与他的目光对上。
白景扬着眉眼,然后笑了,他说说:“不巧,白某年少时也喜欢这些,打得多少也算不错。”
“这样吧,不如我和朝少打个赌,如果我赢,我可以选择让朝少吐露一次真话,而我输的话,”
他看着朝野,眯了眯眼。
笑着说:“任朝少处置。”
每天都写得忙忙的,今天回去看了一下作话,发现天天都在叫嚣着改文,到现在都没改(汗颜)
但我真的还是挺忙的(主要时速还慢)
分享一下,今天看到了一只可爱的小橘猫,结果我又忘了带自己给流浪猫买的猫粮,唉,下次一定记住。
其实每次都想说很多,最后都放弃了,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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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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