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新买了一袋椰子糖,想像上次那样塞进曲辞的嘴里,却被对方敏捷地躲开。
糖是收下了,但道谢的话说得很客气。
再比如他习惯性地去按曲辞的发顶,或者捏捏耳垂,这奶牛刺猬自以为闪避得很丝滑,但实际上非常刻意。
什么意思?不给碰了吗?
没有很过分啊!
至少没有比那天他喝醉了之后对自己做的事更过分。
还有,明明两个人一起吃饭,奶牛刺猬话明显少了很多,向来吃饭细嚼慢咽的他突然间进食三倍速,吃完之后就说要去吧台替换戴岳,转眼跑没影了。
事业心好像突然强了三倍。
每天晚训结束后回寝室,他都已经洗漱好钻进床帘自闭去了,面都见不着。
问就是无事发生,从那纯情无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两人相处的时间在肉眼可见地减少。
怎么回事?又中邪了?
“你感觉小辞最近哪里不对劲吗?”中午下课,走出教室的时候方谒问应寒。
应寒跳起做了个投篮的动作:“没觉得啊,比如?”
“他最近好像在躲我。”方谒神色凝重。
“躲你?”应寒露出嘲笑的表情,“一天三顿饭给你做、陪你吃,平时还给你做小零食,说他成了你的贤妻都不为过,你没事就跑去咖啡馆待着,那画面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可以脑补,你俩就跟被502黏一起似的——可怜我二十出头痛失基友,我都没说你躲我,你敢说他躲你?躲你被窝了?”
方谒偏头看他:“怨气这么大?你黏着我干什么?不能独立行走还是弯了?”
“我十一岁就跟你搭档了!最近你眼里还有我吗?”应寒不爽道,“旭旭没事儿去陪他女朋友,你没事去找寝室长,就剩我一个独守空房!”
“你可以找阮林陪你,反正他在哪儿都是画画。”方谒别有用心地说。
应寒更加不爽了:“你觉得我没有问过吗?他说要陪他辞哥!我知道寝室长魅力大,可他就这么无聊吗?需要你们两个陪?左拥右抱的想气死我?”
“不能把人留住是你的问题。”走出教学楼,方谒说,“你自己检讨一下,我先走了!”
应寒:“……”
他对着方谒轻快地跨上自行车的背影大喊:“我要跟你拆伙!拆伙!”
当即掏出手机告状。
【吾乃硬汉】:生气!
【软软的林】:?
【吾乃硬汉】:来陪我吃饭。
【软软的林】:你咋啦?
【吾乃硬汉】:想你。
【软软的林】:又被谒哥抛弃了?
【吾乃硬汉】:就是想你,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到我寝室来吃。
阮林下午前两节有课,没去咖啡馆找曲辞,见应寒这么孤单寂寞冷,怀揣着同情心过来305陪他。
听他义愤填膺地痛斥方谒数十条大罪,逐渐觉得哪里不对。
“你觉得,谒哥有没有可能……”虽然说这话自己都觉得诡异,但阮林还是勉强问出了口,“……弯了?”
应寒正说得唾沫横飞,闻言愣了一下:“什么弯了?变成男同的那个意思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为什么这么说?你gay达响了?”
“那倒没有。”阮林耸耸肩,要是gay达响过,他也不会那么坚定地劝曲辞千万别犯傻,“我就是觉得他好像特别黏着辞哥。”
“对吧!我果然没有说错!他还说我黏他!苍天啊大地啊总算有人为我说句公道话了!”应寒夸张地吸了吸鼻子。
阮林好奇地打听:“你俩好基友,他以前这么黏过你吗?”
“怎么可能,他连他爹娘都不黏,怎么会黏我。”应寒给他夹了根鸡腿,“我对你好吧,你以后多陪陪我,按照平均分配原则,寝室长有了谒哥,就该把你让给我。”
“我是什么可分配资源吗?”阮林觑着他。
应寒嘿嘿一笑:“就是比喻,你要不乐意听,那就算把我分配给你。”
阮林知道他贫嘴,不是真和他计较,思路转回方谒这边:“谒哥这么独立的人,怎么会突然黏上辞哥?”
“肯定有他想要的好处呗,寝室长心灵手巧,一天三顿给他开小灶,还能做各种小零食——谒哥现在都吃独食了你知道吗?那蛋白棒一口都不分给我,我闻一下他都说我把香味抢走了!”应寒恨恨道,“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奇怪,这真的很奇怪。我认识他快十年了,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护食。以前有好多女生做的爱心甜点、减脂零嘴,他看都不看,都分给我们吃。”
“所以。”阮林意味深长地说,“这是护食,还是护人?”
“我说,你不用护得这么严实吧?”
吧台里,曲辞茫然地抬头,看向说话的人,是骚0哥。
此人不久前跟朋友一起来小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吧台外边。
“什么?”曲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骚0哥双肘撑在吧台上,双手端着咖啡杯优雅地啜了一口:“刚才过去的十分钟里,你偷瞄方谒至少二十次,你在怕什么?怕他当街被人勾走吗?”
“胡说!我只是在观察顾客需求。”曲辞心虚地否定。
方谒就坐在他一眼能看到的角落里,正戴着耳机做听力,他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无意识地看对方。
最近疏远方谒的感觉实在不好,方才脑子放空,可能不小心露出了本体。
骚0哥冷笑:“嗯,只观察一个顾客的需求。”
曲辞:“……”
这哥眼光太毒,自己还是得藏好点。
“哎,我记得你之前说自己是直男来着。”骚0哥表情生动地阴阳他,“什么时候弯的?”
曲辞不动声色,装作很忙的样子把锃光瓦亮的吧台擦了又擦,期待现在快点来一个顾客点单,拯救他于水火。
但骚0哥不肯放过他:“我早就知道你不可能是直男,装什么装。”
曲辞专心致志清洗蒸汽棒,试图用噪音淹没他的声音。
“现在跟方谒住同一个寝室,你可真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没人能阻止骚0哥发表言论,他洋洋得意地说,“不过我劝你别多想,我都掰不弯的人,你更不可能。”
曲辞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死了。
骚0哥端详着他的表情,突然从吧椅上下去:“这样吧,我再去试试,如果他有一点软化的痕迹,我会回来恭喜你。”
说罢迈着妖娆的步伐向方谒走去。
曲辞有点想阻止,但并未阻止,其实他也好奇骚0哥的结论是什么。
于是就见对方拉开椅子坐在方谒面前,而方谒也摘下耳机,认真听他说话。
骚0哥眉飞色舞,撩头发凹造型,手舞足蹈;
方谒面无表情,不动如山,古井无波。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骚0哥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摩擦出响亮的声音,吸引了全店人的目光。
他一脸怒火地走向曲辞,恨恨地说:“他就是个死铁直,下辈子都不可能弯!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曲辞:死了,在死了……
方谒:总有刁民想害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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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Chapter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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