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无奈的公仪卿拿过长孙煜手里的剑,她冲进人群,挡掉攻击影卫的刺客,又夺走刺客的剑这才得空让影卫去保护长孙煜。
公仪卿双手握双剑,一身诡异的身法杀了一个接一个。
就连参战的长孙融也退到一边,眼睁睁看着她杀红了眼。
怎么会?
她到底是什么人,这诡异的身法又是出自何出?
这样的她接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唯有长孙煜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看着她,眼神似乎变了,变得不再那么防备她。
公仪卿杀得满身满脸鲜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坟里爬出来的鬼。
公仪卿的双刀架在刺客的脖子上,她没打算留活口,刀剑一抹,鲜血溅她一脸,她却不慎在意,只有发泄后的松懈和坦然。
“回去吧,刺客肯定不止一轮”她走回来,丢了刺客的剑后将长孙煜那满是鲜血的剑递还给他。
“何不留活口?”长孙融邹眉询问。
“死士,留下没用,什么也不会说。”
两人面面相觑的盯着她。这一刻长孙融才明白,原来她答应水心护他周全竟是真的,他原以为她说来哄水心的。
话音刚落,第二轮的死士已经赶来支援。
公仪卿不耐烦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睁眼后她偏头看向长孙融“殿下可还撑得住?”
见长孙融点头,她才将精力放到长孙煜身上。
比起身体健康还武功不差的长孙融,此刻她身旁的长孙煜才更让她费神。
她就不明白了但凡他出个赏金出个条件,帮他抓白鹿的人数不胜数,哪里还轮得到他带病上场。
难不成这样会显得他很爱那个女子吗,还是说这样显得他们的感情坚不可摧?
他的做法在公仪卿看来像是有什么不治之症。
有公仪卿护着,长孙煜动都不需要动一下,但凡靠近长孙煜一丈之内的刺客都没有活口。
空中长箭嗡鸣。
公仪卿惊恐的看向空着的箭,再看向长孙融时,才发现他正在和刺客血拼。
“言御!”公仪卿无意识的喊出了一个名字。
这支箭直往长孙融心口而来,公仪卿顾不得别的,拼尽毕生力气一个横飞替他挡掉了致命的一箭。
与此同时,长孙煜也拉弓搭箭,射死了那隐匿在暗处的刺客。
公仪卿狠狠砸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她心口窜出。
她被呛得连连咳血,待清醒过来才发现躺在长孙煜怀里。
一旁是安然无恙,担忧得眉头紧锁的长孙融。
公仪卿来不及安慰他们,确认长孙融无恙,她无力道“走,赶紧走,还有刺客。”
长孙融没动,他似乎是怕她会死,便与长孙煜以及仅剩的侍卫围着她。
“长孙融,走啊”公仪卿费劲的大吼一声,随即咳嗽连连。
长孙融被她这一吼吼得麻木,但这两轮刺杀也让他看清刺客是冲着他来。
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他们的安全,他带着仅剩的影卫就这样策马快速往安全区域去。
眼看着长孙融走远公仪卿才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挣扎着从长孙煜怀里起身。
还好这一箭只是在她左肩,要是在胸口她必死无疑。
可是公仪卿终究是高估自己,也低估了刺客。
当她伸手拔箭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箭带倒钩,而且箭上有毒。
公仪卿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靠着树干笑了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长孙煜没有说话,将手里的剑递给了她。
公仪卿看了他一眼,竟看懂了他的意思。
她接过剑,一箭砍断了箭身。
丛林里的鸟儿突然一阵阵的飞出,公仪卿抬眸看过去,有些无可奈何。
她扭头,正欲跟长孙煜说走了,没想到他已经把他的马骑了过来。
长孙煜下马,让她坐前面后他一翻身坐到了她身后。然后一抽缰绳马儿跑得飞快。
“殿下,你不要命也要杀的麋鹿不要了吗?”公仪卿突然想到那还没带走的麋鹿可笑的询问。
“拿了!”长孙煜冷冷清清的回她。
大抵是毒发了,公仪卿感觉肩头一阵阵的痛,神智还有些不清醒。
有几次她险些栽下马,完全是长孙煜护着才没掉下去。
不知道逃了多久,好似中途又遇到了刺客,长孙煜调转马头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
待她微微清醒几分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而他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我还没死吗?”公仪卿单手撑着坐起来。
她打量四周才发现这是一处山洞,长孙煜守着火在烤猎物。
“我在你身上找到一瓶药,似乎抑制了毒发”长孙煜说
公仪卿闻言脸色一白。
她身上的药只有给他吃了那个是有用的,其他的都是毒药。
可她竟然还没死,是因为以毒攻毒吗?
长孙煜烤好食物后扯了个腿腿递给她。
公仪卿看着这金黄金黄还流油的腿腿一阵心动,不客气的接过后不顾形象的啃了起来。
他就那么看着她,竟然没有嫌弃。怕她吃噎着他又将那用芭蕉叶装盛的水递给她。
见她左手不能使,他竟然亲自喂她。
公仪卿被他的态度吓得连连后退,抬头看向他的脸时他面无表情,就似喂水这样的事跟他喂鱼一样顺手。
她不太想让他喂,可目前她手脚不便。
喝了水后公仪卿还没吃两口肉,突然胸口一闷又一疼,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
毒发了。
公仪卿手指搭上脉搏。
大抵撑不过明天了。
她还说自己怎么还没死,原来是回光返照。
这口鲜血似乎吐掉了她浑身精气神,刚刚还有点命在的她此刻感觉自己大限将至。
夜晚的寒风凉得太过,她挪到火堆旁缩成一团也没能让自己温和半分。
那一阵阵的眩晕和不断涌上心头的血不断从她嘴角溢出。
毒通心脉了。
这一世竟然没死在他手里,到底是前几世还了太多债,所以不用他来杀她了吗?
不过他不杀她,而她却因他而死,也算她为他做的事了吧。
世界渐渐安静了下来,安静了许久许久。
她走在白茫茫的天堂里,喊了许久也无人应答。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空间,没有人没有树,什么也没有 。
“天道自有定数,施主何必执着!”
“和尚,你知道剔骨之刑有多痛吗?不知道吧?可我知道。他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可我赏了他剔骨之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我诛他九族屠了他满门,和尚,什么是天道?天道公平吗?”
“债清魂消,施主入不了轮回了”
她嗤笑一声“和尚有没有犯过一个错,你很想很想弥补,可是他说,他生生世世不会原谅你。”
债清还不好吗?她盼了五世,总算是消了他满身的戾气。
他叫什么来着,她忘记了。
他说她是他的皇,她要什么他都给。
所以她肆无忌惮的利用他,肆无忌惮的使唤他。
因为他就像她的狗一样听话。
可是他势力太大,她害怕狗会咬主人,所以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赏了他剔骨之刑。
看见他的家人时她愧疚她心慌她害怕,所以她屠了他满门,她是疯子,被权力支配的疯子。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没了,什么也没了,她想起来她夺权的目的和意义,可是她杀了她最信任最亲近的人。
行刑的人说他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哪怕她也赏自己剔骨之刑埋在他边上他也不会原谅她对吧?
她说没关系,一世不够就两世,两世不够就三世,她会用永生永世来还清她所犯的罪孽。
手上脸上突然敷上一片温热,公仪卿想睁眼看看这一世又是哪里,奈何她睁不开眼睛,耳边的声音还非常远,她只听见耳边有些讲话声,却听不见别人说什么。
许是躺太久,她有些睡不着,脑子还有些混沌。
她只感觉每天都有人在照顾她,擦手擦脸擦脚擦身子,事无巨细。
时不时还挨扎针,不过每次扎后她的知觉都在一一恢复。
“阿御,我不想和亲,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好!末将会永远陪着皇女”
“阿御,我该怎么办,父皇整日里寻欢作乐,还想将我送去和亲换取和平。”
“阿御,你帮帮我好不好,父皇不仁,竟将母后送去了敌国,现还想送我”
“皇女想当女皇吗?”
“阿御。。。我。。我可以吗?”
“只要皇女想要,末将什么都给!”
“阿御,谢谢你。”
“只要女皇开心,末将万死不辞”
“阿御,你会背叛我吗?”
“阿御,现在邻国都不敢来犯了,那个兵权。。。。”
“言御,你敢逼宫?”
“言将军谋反,赏剔骨之刑”
“谋反?呵!”
行刑的时候他一声不吭,活生生的疼死了。
“她不逃?”
“回主子,不逃,但,除了您,没人能接近她”
“呵,她,交给我,去审别人。”
那烧红的烙铁,锋利的刀刃,一遍遍落在她身上。
每一个刀疤每一个印记,无不提醒着她,他在监狱的那些日子过的是什么生活。
她咬着牙,咬碎了牙,才把到喉的声音压了下去。
他赐她剔骨之刑,可他终是没那般狠的将她削成人棍。
“圣医,是轩辕一族屠了药谷,是他们杀了师父”
“联合的还有东方一族”
“你药谷世世行医,怎就养出你这等恶毒的人来”
“浮尸遍野,血流成河,这就是你所作所为吗?”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那些人不是听从你的命令吗?不是你是谁,这可是你的父族和母族,那是你亲爹亲娘”
“我没有,我没有下令”
“是你日日要复仇,他们才会替你出手,都是你养的人”
“我没有,我没有,啊啊啊啊!”
“死了好,这种人渣,杀父杀母,屠戮全族,死有余辜。”
“元启年,南宫嗣,抗旨不尊,私养精兵,意图谋反,诛九族”
“你叫什么名字?”
“你想跟我回家吗?”
“没关系,以后我养你”
“你想,灭了我的国家吗?”
“公主,抓活的!”
前几世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公仪卿想了起来,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叫言御,是最爱最爱她的人,他替她夺下江山,替她战服邻国,只要他活着,她的王朝便无人敢来犯。
可她害了他,他在狱中的那些日子,是多么痛苦黑暗。
“他说,永生永世他都不会原谅她,也不想再见到她。”
公仪卿从噩梦中惊醒,渐渐的耳朵已经能听到声音。
“药老,她何时能醒?”
是长孙煜的声音。
公仪卿神经一阵发疼,前几世的画面如同皮影戏一般在她脑海重演。
为什么每一世她重生都能遇到他。他不应该在上一世白头到老吗?
是收箱子的声音,声停老者才开口“快了,不出一日便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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