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逃跑未遂

江闻昔再次从熟悉的大床上醒来。

熟悉的熏香,熟悉的帷帐,还有屋外熟悉的放轻动静的声响。

她又回到闻人瑾宸的府里了。

江闻昔不想动弹,就这么两眼空空地呆呆盯着床顶。

外面侯着的人敏锐的察觉了江闻昔呼吸声的变化,轻声问:“姑娘醒了?”

江闻昔没有应声,她们伺候的人也不敢撩开帐子进去。

外面伺候的人久久没听见江闻昔的动静,急忙叫人去请郭嬷嬷。

外面天光大亮,江闻昔醒来的时候已过了早膳,等再被郭嬷嬷拉起来时,连午膳也差点错过。

郭嬷嬷给江闻昔梳着头,边哄道:“我知姑娘委屈了,但咱也不能糟践自己的身子啊!”

江闻昔闻言,嗤笑,委屈什么,她被人好吃好喝的哄着供着,有什么可委屈的。

郭嬷嬷见江闻昔不说话,也停下了话头。

江闻昔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张本还算看得过去的脸上多了一条伤痕。

“算了,给我拿条发带吧。”

江闻昔阻止了郭嬷嬷欲将发饰往她头上戴的手。

“哎哎,姑娘等一等,马上就来。”

郭嬷嬷给边上的侍女使眼色,侍女机灵的出去找发带。

江闻昔不假他人之手,自己将已经梳好的打散,重新梳了个马尾。

侍女拿回来的不止有发带,还有发冠。

江闻昔目不斜视在一堆华丽的发冠中伸手拿走排在最末的橙红发带。

在一群人惊呼劝告中抬脚就往外走。

每三日一小朝,每十日一大朝。

今日恰逢大朝,朝会刚散太医院便来了个强盗,但凡对伤势有点作用的药粉药膏全被洗劫一空。

就这让人还不敢拒绝,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虽然都说最疼爱的是三王爷,但谁要是惹了成王,都不用他动手收拾你,陛下也先收拾你。

“王爷,若是伤势过重,仅凭这些伤药怕是杯水之薪啊!”

刚上任没几年的太医院院首战战兢兢提醒。

闻人瑾宸支着脑袋,十分听劝叹道:“院首真的心细如发,既然这样,就麻烦张院首走一趟了。”

张院首能怎么办?本是好意提醒,现在还要搭上自己,一把年纪了的张院首只好带上药童跟上了闻人瑾宸。

这边,江闻昔没打算呆在这王府了,出门就直奔大门,目不斜视完全的忽视掉杵在院子里当个景的人。

“江姑娘!江姑娘!”

见江闻昔真打算忽视他,步斐然不得不出声。

江闻昔脚步不听,还越走越急。

步斐然寸步不离跟在后面:“姑娘,别忙活了,这道门你是出不去了。”

江闻昔闻言,转身冷着脸讥诮:“囚禁我?”

步斐然连忙摆手,替他兄弟澄清:“没有不是,姑娘言重了,他只是担心你一气之下置自己安危不顾。”

江闻昔并不算领情,语气平淡道:“替我转告他,多谢他为我着想!”

步斐然苦口婆心:“既然姑娘都能为了让王爷放松警惕,多等了几日才将婆子们打发,那为何不再多等一段时日?”

江闻昔冷笑:“站着说话当然不腰疼,不痛在你心你当然可以淡然处之!”

步斐然摇着扇子叹道:“姑娘既然执意要出去,斐然也不拦你,但能不能出去就要看姑娘本事了!”

步斐然后撤一步,将紧闭的院门拉开。

两排府兵,数十人整整齐齐的守在门口,这场面一时间江闻昔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门口走不了,又不是天上走不了。

江闻昔赤手空拳,踩着轻盈的步子冲向撤到边上的步斐然。

步斐然见江闻昔直奔他而来,赶紧摆好防御姿势。

江闻昔见人都往步斐然这边来,唇角勾起一抹笑,借着地势江闻昔一跃而起,然后在步斐然略带严肃的目光里,踩着步斐然的肩膀飞身到了屋顶上。

“谢了!”

步斐然看见江闻昔的口型,一阵懊恼。

月华堂在王府左侧,边上还有大大小小的院落,以八卦的姿态将月华堂隐藏其中,想要轻而易举离开成王府并不是一件易事。

江闻昔眼看六路耳听八方,从月华堂出来后就没入府里,尾随丫鬟们四处行走,眼看着就要从一个偏僻的院子出去了,又撞上两男子。

江闻昔避之不及,匆匆躲进圆柱。

“怎么突然要对铭牌?”

两人中瘦高的男子抱怨。

边上比较圆润的男子轻撞瘦高男子,压低声音:“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么多话作甚!”

铭牌?王府特有的信物?

江闻昔自觉这里不能多呆,赶紧闪身离开。

就在她离开没到一息,已经回府并且得知江闻昔跑了了闻人瑾宸出现在刚才她站的位置上。

闻人瑾宸有些头疼低喃:“朝朝”

已经跑到很偏僻位置的江闻昔靠在墙角心想,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出去就是街道了。

一出去就先去拿藏起来的东西,然后再找一匹马去找师兄。

当然,大家都知道什么叫棋差一着,并且大部分事情往往不按计划那样,能顺利开展。

江闻昔后退几步,疾跑借力扒上墙,手臂一用力,撑过去。

脸上沾沾自喜,然后转身,投入的闻人瑾宸怀里。

江闻昔嘚瑟的笑容还没收回去,僵着脸,飞快后退想从墙头翻回去。

不料侧脸后面的长手一揽,后背重重的摔回闻人瑾宸怀里。

“朝朝去哪儿啊?”

闻人瑾宸整个人都好挂在她身上,说话间的热气喷洒在江闻昔颈脖,江闻昔被刺激得打了个寒颤。

“嗯?朝朝怎么不说话啊?”

江闻昔感觉腰上的手越发用力,江闻昔受不住一个肘击往后,身后传来一声闷哼,但腰间的手半分力气都没有松懈。

江闻昔气急败坏:“闻人瑾宸你是不是有病?!”

闻人瑾宸懒懒的抱着人,被骂有疾也不生气,还大方承认:“那朝朝有没有药?求你救救我了!”

骂人没骂成功的江闻昔气的白眼都不想翻了。

不出意外,江闻昔又被带回了月华堂。

有点丢脸,所以江闻昔走得六亲不认,谁拦骂谁。

还守在院子里不敢离去的步斐然看见跟进来的闻人瑾宸,直竖拇指。

闻人瑾宸颇为嫌弃他,连个人都看不住,没用。

步斐然深吸一口气,那是普通人吗?也就是人江姑娘不计较,不然现在我就是身首异处了!

话说再多,也掩盖不了步斐然没看好人的过错。

被闻人瑾宸带回来的张院首看着眼前这般情形,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一时不知该不该出声。

“朝朝”

闻人瑾宸对于江闻昔的乳名好似叫不完一样,没事没事喊上一声。

“砰!”

回答他的是一声足以震落屋檐的关门声。

“朝朝……”

“滚!”

闻人瑾宸话都没说完,屋子里的人就传出一声极其暴躁的怒喝。

闻人瑾宸一点都没有受这声怒喝影响,甚至还走到门前,轻敲两声门:“真不看?这可是太医院院首。”

话音刚落,紧闭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江闻昔怒瞪闻人瑾宸,不待江闻昔开口,闻人瑾宸又道:“他只可在院内诊断。”

赌死江闻昔所有能耍小手段的方法。

江闻昔咬牙:“好狗不挡道!”

闻人瑾宸没脸没皮,还真挡道了:“我们一天没见了朝朝,想牵朝朝的手。”

此刻的江闻昔恨不得手中拿着一把刀,一刀砍死这臭不脸的闻人瑾宸。

院子里不明真相的人被两人嚣张跋扈的姿态吓得不敢出声,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能做到太医院院首位置的人多少还是有点胆大。

张院首借着左顾右盼的姿势悄悄摸摸地打量了一下江闻昔,也看见了江闻昔黑着脸把手塞进闻人瑾宸手里,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闻人瑾宸笑得十分不值钱。

“院首大人。”

对于外人江闻昔还是很有礼貌的。

张院首赶紧收回视线,不敢乱看:“姑娘可有那里不舒服?”

江闻昔尽量忽视手中的异样:“我身体还算康健,只是有些东西想问问院首。

张院首不好松懈,直言:“姑娘想问什么,我若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江闻昔见一群人现在院子里说是也太过失礼,便想请人找个地方坐下,瞅了一眼闻人瑾宸,见他没有反应,伸脚一脚踩下去,没想到闻人瑾宸预判了江闻昔的动作,提前躲开了,于是江闻昔一脚踩空。

江闻昔咬牙圆睁着眼瞪着这臭不要脸的人。

闻人瑾宸丝毫没有接收到江闻昔的火冒三丈,牵着江闻昔的手,整个人显得特别好说话:“那就请院首到前厅一叙了。”

张院首不敢说些什么,只能跟着引路的下人匆匆离去。

“你要牵就牵,不牵给我松开!”

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暴喝,走在前面的张院首吓得一激灵,接着就是拳拳到肉的声音,后面的其他动静完全不敢细听,本还有点好奇心的张院首这下真的不敢再抬头了。

江闻昔将师兄林南松的情况讲与张院首,张院首在没有见到病患的情况下也不敢乱下诊断胡下药,最后只是给了江闻昔一张温补的方子就匆匆告辞了。

“朝朝刚才揍得我好疼。”

闻人瑾宸拉着撒娇。

江闻昔简直没眼看,况且气还没消,现下并不想给闻人瑾宸好脸色看。

“难怪世人皆说,得到了就不会珍惜,朝朝这还未与我成亲便已经厌却我了。”

闻人瑾宸一副负心汉的样子看着江闻昔。

江闻昔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沉吟:“我需要一个缘由。”

刚还在撒娇扮痴闻人瑾宸神色一正,挥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

整个前厅除了江闻昔和闻人瑾宸再无第二人。

“朝朝”闻人瑾宸肃着脸:“这是皇城,皇城底下命案不管如何必然要查一个水落石出,更何况那是将军夫人。”

“我怕我护不住你啊朝朝!”

闻人瑾宸有些挫败的以额头抵住江闻的肩膀。

江闻昔神色有些悲凉:“所以呢,我的师兄就这样平白被人伤害了,我还得任她逍遥?”

闻人瑾宸抚上江闻昔的脸,温和道:“可是朝朝,你也不能自己去冒险啊,如果你师兄在我想他也不会同意的。”

江闻昔紧紧抿着嘴,不说话了。

闻人瑾宸把下巴靠在江闻昔肩膀上,拉着江闻昔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朝朝你听,它跳的好快,所以朝朝能不能为它心软一下,疼爱疼爱它。”

掌下跳动有力的心脉在向江闻昔彰显它蓬勃的生命力,一下比一下快的韵律通过掌心告诉江闻昔,它正为眼前人兴奋。

江闻昔不自在地别开眼:“看在你府上美食的份上。”

闻人瑾宸顿时笑开了,犹如冬冰融化,雷雨初晴,看向江闻昔的双眸里是流淌出来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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