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秋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引得周围地人看过来。
沈娆轻笑道:“七姐姐怎知我是不请自来?”她倒是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况且宋芷嫣想来也是知道自己是如何进来的。
赵芸秋心里却认定了沈娆没有请帖,多半是蹭着李婺华的帖子进来的,双手环胸,一副就是想看沈娆出丑的模样,刻意放大声音道:“哦?可我记得宋姑娘可没有给你送请帖呀?不知娆妹妹的帖子是哪来的?不会是偷来的吧。”
赵芸秋还特地问过宋芷嫣会不会邀沈娆前来,宋芷嫣跟她道自是不会邀沈娆前来,所以她才这般。
“帖子自然不是宋姑娘给的。”
沈娆淡淡道。
李婺华脸上露出微微愣神的样子,还没等宋芷嫣开口,赵芸秋便紧揪着此事不放,还问宋芷嫣道:“宋姑娘,有人说她有帖子进来,却不是你给的,这不就奇了怪了吗?”
而一旁的其他贵女都默不作声,宋芷嫣便对沈娆道:“沈姑娘,家父特意告诉我让我好好招待你。”
“今日是宋姑娘的生辰,怎能劳烦宋姑娘呢?”
赵芸秋听罢,脸色一黑,还走近宋芷嫣身旁,拽了拽她的衣服。
宋芷嫣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不留痕迹地甩开了赵芸秋的手,对沈娆和李婺华道:“没事。”
说罢,便让她们落座。
好不容易有闲暇时间,赵芸秋就拉着宋芷嫣到一处角落,不解地问宋芷嫣,“宋姑娘为什么对沈娆这般客气?莫不是真的是宋大人吩咐的?”
“那还能有假?我爹亲自吩咐我的。”
宋芷嫣冷冷地回复道。
连她都觉得奇怪,她爹平日里也没说要对谁客气些,就连李婺华,李相的女儿也只是说交好便可,怎的一个从别出来的,还是一个被贬官的女儿,哪里用得着这般客气。
“那……那我刚刚……”
赵芸秋咬了咬下唇,愤懑不平之余,又觉得刚刚自己丢了脸,甚至还真般耀武扬威的模样,简直是失礼。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求着我一定要邀请你来,怎么有刚刚那一出?!”
宋芷嫣也是不明白这个赵芸秋怎的这般没脑子,“我告诉你,你若是丢自己的脸就罢了,若是敢丢我的脸,我让你以后都别想在我宋家的宴席上露脸。”
赵芸秋哑言,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只好点点头。
沈娆坐在座位上,看似欣赏窗外的景色,实则在观察来来往往的仆人。李婺华与她说了好几句话,但沈娆也只是附和了几句,李婺华也是觉得好奇,“你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认真。”
“没有,就是觉得宋家的花园很别致。”
沈娆答道。
李婺华点点头,她之前便来过宋家,便对这些景色并不陌生,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想来这是沈娆说的,便也赞同道。还没等她在开口时,前边便传来一阵喧闹。
“这是怎么了?”
沈娆好奇地问道。
李婺华摇摇头,起身便前去一看,竟是国公府二房的人,赵青湖。
赵青湖也来了这宴席,喝多了几杯酒,便非要缠着与宋芷嫣吟诗作对。
宋芷嫣压根就看不上这个纨绔子弟那副浪荡样,便找了个借口婉拒,却不料赵青湖就是不下这个台阶,死缠烂打,引得周围人劝阻。
“宋姑娘,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为你贺寿,你就赏个脸吧。”
赵青湖还意图拉着宋芷嫣的衣袖,却被宋芷嫣的侍女拦住,还对他说“自重”
赵芸秋也是尴尬,拉着赵青湖就要往外走,而赵青湖对这个妹妹并不给面子,他们不是一个娘生的,平时也是看对方不顺眼,赵青湖一把推开赵芸秋,醉醺醺地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
赵芸秋脸一热,平日里在家,爹还会看着她娘的份上,对她多加疼爱,而赵青湖的娘却是一个不太受宠的姨娘,两个人在家里一向不太对付。
“哥!”赵芸秋狠狠地喊了一句。
李婺华冷嘲热讽,她一贯看不上赵青湖的作风,和她那个废物哥哥一样,拉起沈娆便对她说:“这个赵青湖可真会给国公府丢脸。”
沈娆点点头,赵青湖一没有功名,二没有爵位,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
但就在这混乱之际,沈娆便看到了一个身影像极了那日与乌图碰面的那个,穿着宋家的仆人服,头上还包了一个布巾,慢步地走过花园。
沈娆立马跟了上去,李婺华还奇怪地问道:“你去哪呢?”
“想行个方便。”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昏暗之下,树影婆娑,沈娆眼看着那个仆人走近一处厢房,她还想在跟着上去,但那个仆人却回头,左顾右盼,沈娆立马躲在一睹石墙,再回头之际,发现那个仆人已经不见了。
“!”
沈娆有些懊悔,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再走进去看看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不断地靠近,她一回头,发现是一个长相风流,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含情带笑,微微颔首,嘴角上扬地问道:“这位姑娘是迷路了?”
沈娆点点头,“对,第一次来宋府,不太认识路。”
“噢,那不如我为姑娘指路吧。”
沈娆还想拒绝,却看那男子伸手为她指路,便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一块走,但又是担心这个男子究竟是谁,便小心翼翼地走在那男子身后。
而那人却好像是看穿了她心思一般,却不指明,“姑娘是何方人士?平日倒是没见过。”
“金陵,来京城不久。”
沈娆勉强笑道,她心里还想着那个仆人,也不知道赵青岚发现了没有,还思考着有没有机会找到赵青岚告知他此事。
“我叫齐宴安,不知姑娘芳名?”
“沈娆。”
“听妹妹说起这个名字,她说你飞镖扔得可准了。”
齐宴安微微笑道,而沈娆愣了愣,问道:“你妹妹是叫齐宴歆吗?”
“噢?沈姑娘怎知?吾妹提过我吗?”
齐宴安疑惑道。
“没有啊,你们名字有点像,猜的。”
沈娆实话实说,齐宴安点点头,两个人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前厅,沈娆不解地问:“我们不应该去后厅吗?前厅都是长辈。”
齐宴安却好像也是才发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实在抱歉,走着走着就错了。”
沈娆微微皱眉,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便想着再走去后厅,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
“娆娆?!真的是你啊!”
江绪风兴高采烈地,像个傻小子一样,看到一旁还站着齐宴安,“你刚刚跑哪去了,还找你来着。”
说罢,转头又对沈娆说,“娆娆,我爹在前头呢,你要不要见见他,咱俩还可以叙叙旧。”
沈娆好奇地问江绪风,“绪风哥哥,你和这位齐公子认识?”
“当然了,我们可是学堂的同学呢。”
江绪风道。
不一会,还没等江绪风带沈娆去见江仲书,而江仲书却和宋言鉴一道,“娆娆,你也来了。”
“江叔父。”
“这位是我的老友的女儿,这位便是宋侍郎。”
沈娆向宋言鉴行礼,而宋言鉴看向沈娆的眼里却含有深意,摸着胡子对她笑笑。
江仲书还让他们小辈去玩,他们大人要聊聊天。
“宋大人看了我那儿子,如何啊?与令千金是否相配。”
江仲书有意与宋家联姻,便借此机会将江绪风叫来前厅,宋言鉴点点头,颇为满意,“江公子一表人才,自是与小女相配,只不过看着还有些不太成熟。”
江绪风孩子心性,看着不太沉稳。
江仲书却道:“哈哈哈哈,犬子若是与令千金成婚后,自然就成熟了。”
宋言鉴笑笑,两个人聊着便想要让两个人见见面,而不一会,江仲书却问道:“不知宋大人见了我那世侄,好像别有深意啊?”
“哈哈哈哈,你可知那姑娘的请柬是谁让我给的?”宋言鉴故作打趣道,他回想起来也是觉得惊讶,又摸了摸胡子。
“噢?是谁?”江仲书好奇地问道。
“是静国公世子。”
江仲书怔了怔,“赵青岚?”
夜色渐浓,夜莺鸣唱。
江绪风与沈娆从小聊到大,他性子活泼,与沈娆许久未见也不觉得生疏,沈娆想起那些回忆也是觉得高兴,那些日子甚是无忧。
齐宴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并不打扰两个人叙旧,一双如墨的眸子闪了闪,等到江绪风叫他,这才回过头来。
“齐宴安,你是怎么和娆妹妹遇到的?”
“噢,是我不小心迷路了,齐公子这才好心带我出来。”
沈娆解释道。
齐宴安点点头,而江绪风却又问道:“不是,那你们怎么会来到前厅的呀?”
齐宴安直觉不对,还想找个话题绕过去,而沈娆却回道:“齐公子说他不小心走错路了,这才从前厅出来。”
江绪风狐疑地眯了眯眼,负手盯着齐宴安,“齐宴安,你又不是第一次宋家,我记得你来过好几次了吧,怎的就走错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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