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愣在原地,呆坐在地上,还想要辩解些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但看着附近的百姓都看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她又不敢跑。
还没等沈娆开口,白竹堂的掌柜和伙计走了过来。
其实他们在一旁站了很久,就是想看看这个沈娆怎么面对百姓的指指点点,但看到后面,发现他们派过去的那人被沈娆说得接不上话,生怕是要暴露之际,他们便走上前。
“沈大夫,我说句公道话吧,这个姑娘再怎么说也是个外行人,就算是拿错了药,也是情理之中,何况人家的爹病重,着急也是常有的事,而你们开医馆的,没好好注意着让人拿错了药,怎么也是不占理的。”
伙计附和道:“就是啊,而且一群人就逮着一个弱女子欺负,哎,真是世风日下。”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明明是她……”
“你看你看,这位公子脾气这么急,不是我说啊,沈大夫,这开医馆可不能着急上火啊,要是开错了药,吃死了人,那罪过可就大咯。”
沈娆轻笑,拉了拉江绪风的衣袖,“掌柜的是刚路过吧?有些时候,不明真相,不宜开口,不然把自己搞得跟个市井之徒,怕是丢人现眼,何况掌柜的还是大医馆的。”
那白竹堂的掌柜一听,气得脸一绿,瞪着沈娆,“伶牙俐齿,沈大夫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事吧,哼,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
沈娆点点头,“劳掌柜的惦记了,”说罢,蹲下,对那姑娘道:“这位姑娘,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是你自己拿错药,甚至连家父的病都搞错了,所以与我们医馆无关,但我们还是可以治好家父的。”
那个姑娘看了看白竹堂掌柜,眨了眨眼,而那白竹堂掌柜的有些恨铁不成钢,偏开了头,并不与她对视。
这些都被沈娆尽收眼底,她大概猜到,这个人就是白竹堂那边派过来的。
“姑娘,姑娘,不知您意下如何?”
“好……当然好了。”
那个姑娘心虚地咽了咽唾沫,沈娆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姑娘便是承认了是自己的问题了,那麻烦您赔偿我们医馆的损失。”
“什么?!”
那姑娘直接弹了起来,瞪大了双眼,怎么还有这一出呢。
江绪风和云烟也是没想到沈娆会这么说,但想想,沈娆也确实不是个甘愿受委屈的人。
“怎么?姑娘不愿意?可你害得我们医馆到现在都没法子正常开门,难得还不愿意补偿嘛,若是如此,我们直接报官,让官府的人定夺。”
说着,沈娆就一副要去衙门报官的样子,吓得那个姑娘爬着到了白竹堂掌柜那,抱着他的大腿,哭着说道:“二叔,你要救我啊,我不想见官。”
“!”
“这人……竟然是白竹堂掌柜的亲戚。”
“豁!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是白竹堂故意找人来惹事儿的。”
百姓们议论纷纷,沈娆也没想到这个姑娘被她随口一句话就吓得说了出来。
白竹堂那掌柜吓得一脚将姑娘踹开,甩了甩衣袖,清了清嗓子,“诶诶,你可别乱说话啊,我可不认识你。”
那姑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怕是没想到二叔会这么对她,“二叔!是你叫我来的,现在又这样对我?!”
她梨花带雨,本就有些孤苦无依的感觉,这一落泪,愣是叫人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沈娆见状,给着几个一直看热闹的百姓眼神示意,果不其然,那几个人开始起哄,愣是将白竹堂掌柜所做之事上升到了白竹堂身上,甚至还扯到了李家。
等事态严重起来,掌柜的也顶不住,连忙跑去禀报给李松岩。
而李松岩此刻还在面见贵客,也只是让管家将掌柜领到旁厅。
“不是,林管家,我这是真的急啊,现在还总有百姓跑到咱们白竹堂丢臭鸡蛋呢,咱们怎么开门做生意啊,沈娆那边倒好,人声鼎沸的,再这样下去,白竹堂怕是要关门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老爷近来忙得很,你竟然还搞出这些麻烦事,我告诉你,若是老爷心软不计较,那还没事,可若是老爷大怒,你就等着吧!”
林管家是李松岩身边伺候了很久的人,对李松岩的脾性那可谓是清清楚楚,见林管家这么说了,掌柜的更是脸色一变,生怕惹得李松岩不高兴,自己小命难保。
旁厅离书房很近,一墙之隔,书房那不知怎的突然传来一阵拍桌声,甚至还有些急躁,林管家脸色一变,起身走出了旁厅。
掌柜的有些好奇,俏咪咪地贴着墙,想着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但那边声音突然又小了,他只能隐隐听到一句,“城防”“齐将军”
不一会,林管家又绕了回来,见掌柜的一脸慌张,有些嫌弃地睨了他一眼,“你干什么呢,走吧,老爷叫你过去。”
掌柜的点点头,“好好好,我这就过去。
他跟着林管家进了书房,见李松岩脸色并不好看,甚至好像还在气头上,只觉得大事不妙,有些想打退堂鼓的冲动。
“老爷。”
他恭恭敬敬地对李松岩说道。
而李松岩微微眯眼,面色不虞,摸了一把胡子,“阿七,你可真会给我惹事。”
掌柜的脸冒虚汗,他有些说不出话,但只能说“不不不,老爷,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是她沈娆搞了个沈氏医馆,抢走了我们的生意,背靠江家,好不威风,我也是担心我们白竹堂的生意啊。”
李松岩一愣,进来他忙得很,所以并没有管那些琐事,所以也不知道沈娆最近还搞出来这些,他皱了皱眉头,对江仲书也有些不满。
听闻江仲书近来已经和宋家结亲,原以为江仲书只是想攀上宋家的关系,但现在看来,怕是想甩开他们李家,这可让他很不高兴。
“沈娆不过一个女子,年纪也不大,你一个十几年的老掌柜,连她都收拾不了嘛?”
掌柜的连忙摆手,生怕被李松岩误会,扯着嘴角,“老爷,我这也是着急嘛,况且沈氏医馆有江尚书在,我也不敢怎么做啊。”
“哼,江尚书?没有我,他什么都不是,你别管,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那个什么沈氏医馆给我关了,好好经营白竹堂,否则的话,你这掌柜的也别当了。”
李松岩也不跟他多废话,吩咐下去后,便让林管家送他出去,省的在他这碍眼。
等他们都出去后,一个异域打扮,额角处还有一道疤的男子走了出来,一脸不怀好意,甚至算得上看热闹的神情。
“李大人看着很忙啊。”
那人虽然是突厥人,但中原话却说得很流利,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口音。
“这都是小事,我们的大业才是最重要的,您说是吧,大王子。”
突厥大王子轻笑了一下,点点头,对李松岩道:“那是自然。”
沈娆虽然没有报官,但白竹堂找人故意栽赃沈氏医馆一事还是传到了江仲书耳里。
江仲书面色发愁,他完全没想要得罪白竹堂,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沈娆却给他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现在想收场怕是没这么容易。
“爹,您干嘛这么害怕李家啊,这明明就是白竹堂欺负上门了,我们岂有忍着的道理。”
江绪风毫不在意,他也不理解江仲书一下朝,回到家就要找沈娆。
但此时的沈娆还在医馆忙着,还未回到府里。
江仲书气得拂袖,见江绪风那不成器的样子,又气又急,但想起今早宋言鉴提起,说后八天是个吉利日子,可以准备着提亲过礼。
“你小子,最近都别出门了,好好准备着到宋家提亲。”
江绪风一听,蔫了下来,手里的橘子随手便放在了茶几上,拍了拍手,有些委屈又很无奈的说道。
“爹,我是真的不想娶那个宋芷嫣。”
“宋家姑娘才貌双全,品行俱佳,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是,她脾气那么大,我若是与她成亲了,她万一天天打我怎么办啊,再说了,我不喜欢她,她也看不上我,我们又何苦非要凑到一块。”
江绪风回想起与宋芷嫣一块喝茶的情景,都是他爹和宋言鉴非要他们单独见一面,两个人都是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一个看不上对方是纨绔子弟不学好,一个看不上对方是大小姐脾气。
所以一来二去的,两个人跟有仇一样,见面必掐,就连说话都要夹枪带棒的。
江仲书哪里不晓得两个人之间的事,但是为了他们江家能否在官场屹立不倒,只能这么做了。
况且他也了解,虽然宋芷嫣是大小姐脾气,心眼子多,但是脑子不够用,不聪明,所以江绪风也不会吃亏。
所以江仲书撒谎不眨眼地说道。
“绪风啊,爹不会害你的,这宋家姑娘那是喜欢你才这么对你,都说道打是亲骂是爱,你看她每次都对你横眉冷对的,这不正好说明她对你的心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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