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宗暗道不好,一把推开了门,让木远随便将睡在外头的彪子安置了,一进书房便皱着眉头,四周围观察了一番。
他直奔自己的书桌,还是和自己出去时那样凌乱,他微微侧着身子,敲了敲在书桌底下的暗格,过了一会,暗格便弹了开来。
还没等他再想查看一番,外头的木远便告诉他,李松岩说有事找他,还是急事,不能耽搁。
“好,我知道了。”
他起身,将书桌推了回去,然后便走出了书房。
阿桑听到动静后,纵身一跃,快步走向书桌前,随后照着李承宗那样敲了敲暗格,但并没有如所料想的那般。
她心道,莫不是漏了哪一步。
正当她想起身在研究一番时,那收回的手不小心碰到书桌的沿边,“滴”的一声,暗格就突然弹了开来。
阿桑很是意外,因为她并没有看清李承宗的如何打开的暗格,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他做了什么。
她一把拿起那青铜虎符,趁着此时外头没人,又赶忙离开。
“公子喝茶。”
管家给李承宗递上一盏热茶,李承宗随意点了点头,随后便问李松岩。
“爹,怎么了?这么急着叫我,是发生什么了嘛?”
李松岩点点头,三言两语便把罗寅舟要求娶李婺华之事告诉他。不过李承宗听后,并没有露出不悦之色,反而笑了笑,对李承宗道。
“爹,这是好事啊。”
李松岩一听,竖着眉毛,“你小子说什么呢?!这哪里是好事,他们母子俩就是不安好心!”
李承宗见李松岩有些气急的模样,赶忙解释道。
“爹爹爹!你先听我解释,虽说他们母子俩是不安好心,但也很明显,他们不是真的要娶婺华,我们不想一直缺一个起兵的借口吗?现在正是机会,若是等他们大婚之日,我们找个由头,那这天下不就是我们李家的吗?”
“可你妹妹怎么办?”
李承宗让李松岩安心,“放心吧爹,婺华可是我妹妹,我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我会在宫里安排好内应,婺华她不会有事的。”
李松岩沉吟片刻,那紧着的眉毛总算是松了下来,对着李承宗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
“哎,那就都交给你了。”
“是,儿一定会安排妥当。”
很快,李婺华与罗寅舟要成亲一事便穿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沈娆心不在焉地碾着药,有一下没一下地压着药碗,虽说李婺华如今与她也没什么瓜葛,可她还是没办法做到全然不顾。
赵青岚倒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调侃她道。
“有病人来了。”
“啊?”
沈娆猛得抬起头来,发现医馆内除了她就只有赵青岚在,根本没有其他人的人影,转头看向赵青岚,发现他正笑眼盈盈地看着自己。
“你还在想李婺华的事呢?”
沈娆也不藏着,点点头,“若是李婺华真的与罗寅舟成亲了,你说李松岩会就此放弃吗?”
赵青岚摇摇头,“不可能,李松岩就算是再疼爱这个女儿,可是他已经谋划了这么多年,怎么愿意就此放弃。”
况且李松岩也怕是回不了头了,哪怕他愿意放弃争夺皇位,可罗寅舟怎么能容忍外戚干政这一事的再次发生。
沈娆听罢,看来李婺华是只能成为这场争斗的牺牲者了。
“咚咚”
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赵青岚疾走了几步,藏在阁楼上面,而沈娆则走去门口,打开门,一个身着斗篷的人,递给她一个锦盒。
“沈大夫,收好。”
说罢,那人直接跑走,沈娆甚至来不及叫住她。
她不解地看着手上的锦盒,愣是没想明白那人会是谁,把门关好后,赵青岚便从阁楼走了下来,问她道。
“这是什么?”
沈娆摇摇头,随手打开,里面赫然是他们找寻已久的虎符,赵青岚拿起来,仔细辨认了好一会,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将虎符来回抚摸,眼神认真,沈娆看得出神。
“这是真的虎符。”
沈娆挑眉,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就这样把虎符送到了他们手里,可以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下可真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们。”
赵青岚马不停蹄地让早早安排下去的人动手,还对沈娆道。
“我得离开一些日子,七皇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好。”
李贵妃和罗寅舟虽然不明白李家怎么突然就答应了,但也是忙着张罗此事,特别是李贵妃,甚至还将自己压箱底的宝物都拿了出来,生怕婚礼会有一丝寒酸。
罗寅舟倒是不在乎这些,反而担心那天登基会出岔子。
“母妃,这么多珠宝首饰,您可真舍得。”
他心道,这些还不如自己留着呢,给他们李家都浪费了。
李贵妃一边让人清点好首饰,一边又列了个单子让人给李家送去,听到罗寅舟阴阳怪气地说了这话,转过头来,气不打一出地敲了敲罗寅舟的脑门。
“哎呀疼!母妃,我可是要当皇帝的人了,您不能再这样对我动手了。”
罗寅舟抱怨道。
李贵妃满不在乎,嗤笑道。
“那又如何,再怎么样你也是我儿子,再怎么说也是天子娶亲,哪能不隆重,不过你舅舅也不是那种随便放弃的人,若是成婚之日,他想做什么破坏的话,我们也得准备好。”
“哈哈哈哈,放心吧母妃,你过来看。”
罗寅舟神秘地说道。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青铜制成的物件,看着倒是很精美,又有些岁月的痕迹。
李贵妃眼见着那东西,嘴巴微张,从罗寅舟手里拿过,轻笑了一下,问他。
“这虎符你是从哪来的?”
“自然是从李承宗那得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了这虎符,我们便可让齐将军回城,再号令齐家军将李家这乱臣贼子都消灭了,到时候我看这朝堂还有谁敢不听从我的命令。”
李贵妃喜上眉梢,有了虎符,那突厥军便不成问题,但问题又来了,若是齐将军真的进京了,怕是不见得会听他们的。
罗寅舟不以为意,齐陇必定是会听从虎符的命令,至于等李家一家子都解决了,他便想办法扣个帽子到齐陇解决了,将齐家军纳入麾下。
“母妃,您知道舒嫔近来有什么动静吗?”
罗寅舟突然想起很久没有听到舒嫔的消息,他曾假意让人将一个假的虎符交到舒嫔手里,他猜想舒嫔与宫外沈大夫有往来,能够偷偷将这个假的虎符送到宫外。
李贵妃摇摇头,“你怎么突然问起那个疯女人?”
“疯女人?”
罗寅舟一愣,他记得舒嫔看上去挺正常的,不像是疯子的模样。
李贵妃没有解释,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算计,见罗寅舟还在忙自己的事,便跟他说了一声,带着随身伺候的侍女离开了。
“药给舒嫔送去了吗?”
李贵妃扬了扬头,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刚踏出养心殿,便与身旁的侍女聊了起来。
侍女点了点头,说是每天都会送去,还是亲眼见到舒嫔喝了下去的,请娘娘放心。
李贵妃听罢,“好,反正舒嫔也疯了,怎么也翻不起风浪,等我儿一登基,便把她关进冷宫去,让她活活的在冷宫里耗死。”
原先李贵妃对舒嫔没那么大仇恨,虽说李贵妃害死了舒嫔的孩子,但是舒嫔不知道,以为是贞嫔的手笔,陛下罚的也是贞嫔,李贵妃坐享渔翁之利。
可不知道舒嫔哪听来的消息,愣是跑到陛下面前去告状,害得陛下冷落了她许多日子,这一仇,她一定是要报的!
“这么没见过我这好妹妹了,走,起驾去舒嫔那。”
舒嫔的宫内冷冷清清,太监宫女惯事懂得见风使舵的,自从舒嫔失了宠后,接连不断的人都宁愿花银子也要去别的宫里伺候,等陛下驾崩了,更是只剩一两个年纪小的留着。
挽月刚从御膳房端来晚膳,都是些残羹剩菜,御膳房的人也是踩高捧低,好的哪里轮得上她们宫里,她只好忍了忍,好歹是有几个热乎的馒头给娘娘吃。
一踏进宫门,便见李贵妃的銮驾停在外面,她皱了皱眉头,生怕舒嫔出什么事,小碎步地跑了进去。
进到殿内,只见舒嫔娘娘呆呆地坐在屏风后面,李贵妃与侍女坐在外殿,浑然当成自己的地方一样,见到挽月进来,还端着寒酸不已的饭菜,叹息道。
“挽月,你怎么就给舒嫔妹妹吃这些东西?哪里符合妹妹的身份了?”
李贵妃眼睛里还流露出关怀的目光,看着屏风后的舒嫔,起身向她走去。
舒嫔披头散发,看着像是许久没有梳妆打扮了,李贵妃有些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对她道。
“妹妹,该用晚膳了。”
说着,便将舒嫔拉了出来,将她一把按在椅子上,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
随后又让侍女将那几个热乎馒头递给舒嫔,“妹妹,趁热吃啊。”
嘴上说着关心舒嫔吃的不好,可行动上却没有一点儿为舒嫔好的样子。
舒嫔木木地点了点头,突然笑了一下,把馒头吃进嘴里,随后皱了一下眉头,一把将嘴里的馒头都吐了出来,吐在李贵妃脸上。
“不,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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