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拓被李承宗邀着进了茶楼,本就不大愿意离开的可拓欣然应允,两个人被小二带进了包间,上了一壶好茶。
李承宗还给可拓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
“可拓,你想回去嘛?”
可拓摇了摇头,他并没有隐藏,而是坦坦荡荡地告诉了李承宗,而李承宗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
“可拓,你也明白,如今回去突厥也不过是成为争权斗利的工具,况且可汗身边亲信如此多,你觉得他真的会重要你嘛?”
可拓怎么会不明白,但是可汗已经下了死命令,若是不回去,他们这批人怕是性命不保。
“我是不想回去,我们这些士兵和我想的一样,回去也不过吃顿饱饭,但可汗已经下了命令。”
李承宗起身,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转了转,随后转身看着可拓,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
“只要你和你那些士兵都留下来,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更是会保证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性命无忧。”
可拓嗓子动了动,他承认自己心动了,在京城有这般快活日子,谁还愿意回去,更何况若是李承宗上位了,哪怕自己混不到个什么高官,但有个一官半职,也比在突厥好过不少。
但还没等他答应下来,一个黑色身影从窗户飞了进来,他的脖子上围着一块黑色布条,看上去孔武有力,而可拓和李承宗对他都不陌生。
“乌图?!你怎会在此!”
可拓与乌图都为突厥王朝效力,两个人也算是共事过一段时间,但可拓并不知晓乌图与可汗可敦已经翻脸的事,还以为乌图是特地过来催促他们回去的。
而乌图也是摸准了可拓的心思,故作发现了两个人的交易,怒气冲冲地揪着可拓的衣领,质问他道。
“你们刚刚所说可是真事?!可拓,你是突厥的勇士,怎么能背叛可汗!”
李承宗皱了皱眉头,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乌图怎么会冒出来,还坏了他们的好事,原本今天他还要拜堂,出来了这些时日,再不回去,怕是来不及了。
“你们慢聊,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罢,李承宗便想离开。
乌图一把挡在他的身前,一双鹰眼紧紧地盯着李承宗不放。
“李公子,你这试图收买我们突厥的勇士,意图让他背叛可汗,现在离开怕是不妥吧。”
李承宗抬起眸,见乌图来势汹汹,连忙打了个圆场,笑着道。
“您误会了,我不过是想邀可拓喝一杯我的喜酒罢了,这不,也快到拜堂的时间了,要不大人也一同前去?”
乌图挑了挑眉,摆了摆手,并不搭茬。
他就是为了拖着李承宗,死死地揪着刚刚的话不放,而李承宗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只好叫来外面的人。
厢房里的人多了起来,乌图形单影只,身上也并无什么刀剑利器,李承宗嘲讽地笑了笑。
“大人,奉劝您最好赶快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乌图仰天长笑,对李承宗的话不以为意。
李承宗像是看死人一样,看了乌图一眼,随后挥了挥手,让人将乌图围下,打算先行离开,可乌图并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放了一把火,吓得一行人大惊失色,外面人见里面冒出了烟,也是大喊着。
“走水了!走水了!”
沈娆安静地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盖前,红盖头并没有盖在头上,而是随手扔在了地上。
云烟站在她身旁,时不时往窗外探去,又看了看沈娆,等着她给自己指令,不过沈娆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出神。
“怎么这么奇怪,宾客都来齐了,公子怎么……”
“嘘,别说了,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
云烟隐隐听到了两句,不一会,门就被敲响,外面还传来了声音。
“沈……夫人,该拜堂了。”
云烟一听,虽然沈娆还未说什么,可她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这就是机会。
果不其然,沈娆朝着眨了眨眼,红唇轻启,对着外面回应。
“好。”
沈娆捡起那烦人的红盖头,随意盖上,云烟还给她整理了一下,随后扶她起身走了出去。
那轿子绕了大半个京城,说出去其实也不太像话,但并没有人敢提出什么质疑,沈娆象征性地从轿子上前,随后下来,被喜婆扶着进了大厅。
而云烟趁着人多没人注意到她,一溜烟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新娘子来啦!”
管家见新娘子都来了,可还是不见公子踪影,慌了一瞬,可不一会,便见公子戴着面具,一身喜服走了出来。
他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总觉得公子的身形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哪不对。
宾客们都得了管家的解释,对新郎官拜堂戴着面具并没有觉得奇怪。
“一拜天地!”
沈娆感受到自己拉着的花球另一侧被被人拉扯着,她忍着恶心,朝着门外拜了一拜。
“夫妻对拜!”
“礼成!”
沈娆被人扶着送回了新房,而李承宗多半还在外头宴客,她拔下头上的一支金钗,只要李承宗一进来,自己就杀了他,亦或是,自我了断。
凉风阵阵,院子的桂花香飘进了屋子里,但沈娆并没有心思赏花。
她手心已经出了不少汗,甚至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迷晕人的事她做过不少,但真要人命的事,这还算是第一次。
李承宗收走了她所有的药物,她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咚咚”
门被人推开,还带进一阵微风,凉嗖嗖的,沈娆不禁一抖。
那人没有开口说话,但沈娆感受到了他在向自己靠近,随后不久,那人坐在了她身旁,拿起喜秤,正打算勾开她的盖头。
沈娆凝住了呼吸,那人离她越来越近,她一把抽出手里的金钗,往那人的胸口刺去却被人紧紧地攥住了手,她开始挣扎,拼命地挣脱,那人突然靠近她的耳朵,一把掀开了那个红盖头,看着她道。
“别怕,是我。”
沈娆一愣,她没有想到,自己眼前并不是那厌恶至极的李承宗,而是赵青岚。
她顿了顿,随后不可思议地任由赵青岚抓着她的手,“你……你怎么会在这?”
赵青岚缓缓松开她的手,笑了笑,他三言两语地解释了自己为何在此,还告诉了沈娆他们的打算,沈娆听罢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这是她被抓来李府后,第一次不用这般提心吊胆。
“不过也不知道乌图能拖多久,我们得抓紧时间出去,一会胡嵩会在后面门接应我们,然后我们坐马车到城东去。”
沈娆点了点头,两个人没有犹豫,等两个人随便披了一身暗色衣裳,打开窗子就跳了出去。
院子里没有什么人,都怕打扰公子雅兴,所以都很识相地在院子外面守着,亦或是凑个热闹,跑到前厅去喝酒。
两个人一路走的都很顺畅,毫无阻拦,可没一会,外头就传来了动荡吵闹地声音。
“快!公子刚从外面回来,听说茶馆起火了,大半都被烧着了。”
“什么?!公子刚回来?那刚刚拜堂的人是谁?”
“不知道,公子大怒,说是要彻查此事,那茶馆还是公子的产业呢,心疼坏了都。”
两个小厮匆忙地向外赶去,渐渐地没了声响,沈娆和赵青岚这才从院子后面走出来。
赵青岚早就猜到李承宗迟早会回来,并没有太意外,他牵着沈娆的手,让她小心蹲下,夜色中,他见沈娆那明亮的双眼微微颤抖,但并不似害怕的模样。
他们缓慢移动,但观察了一会,发现四周围都没有人影,便加快了速度,刚准备到后门的时候,却见一堆人打着灯往这次走来,一行人凶神恶煞,恶狠狠地扫着四周围。
李承宗赫然在人群中。
他阴冷着一张脸,今天被人摆了一道,就连拜堂和洞房花烛竟然都被别人笑我太疯抢了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李承宗一回来,立马派人将整个李府都围了起来,连只苍蝇都不给放出去。
管家的见状,吓得跪在地上,他也不知晓今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连新娘子都不见了,公子的脸算是丢尽了,而他作为传令做事的人,自然是脱不了责任。
“公……公子,老奴完全不知道啊,下午有个人拿着虎符,说是得了您的指令,老奴这才,这才……”
话还未说完,李承宗直接抽出木远腰间的佩剑,一剑刺向了管家的心脏,见血封喉,管家的直直倒在了地上,鲜血溅的满地都是,下人们都被吓了一跳,急忙跪在地上求饶。
“都给我去找!一个可疑之人都别放过,否则,他的下场也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
一行人乌泱泱地往外散去,跟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寻找,可谁知道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胆劫走新娘子。
李承宗停在原地,看着管家的尸体,怔了怔,突然想起他刚刚所说,有人拿着虎符来给他传消息。
“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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