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姐,我……”
“我知道,但你不能硬刚。”樊玲尝试把语气放软,“比你红比你有背景的腕儿都拖不起冗长的法律流程,你个十八线想脱身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而且你目前应该没精力应付这些事,不如听公司安排,缓缓吧。”
“可我拖不起了!”女人捂脸,有些无助地把自己藏起来,“樊姐,我现在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纪桥他?”
“他要不行了!”
……
回杭城路上,银行卡收到一笔大额汇款。池落漪匆匆看了眼,是樊玲打来的十万块钱。
樊玲算老牌经纪人,手下艺人不少,但红的不多,所以她在和嘉的地位待遇一直麻麻的。能一口气借十万块钱给她这个赔钱货,仁至义尽,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
到医院已然深夜,icu门口的地上躺满了等待无望的病人家属。
她放轻脚步,来到小窗口旁,努力往里面张望。明知看不到什么,人却被牢牢吸引。好似只有这样,恐慌的心才能因为贴近他而拥有片刻的喘息时光。
第二天联络卖房,忙了一上午。
中介说房源条件差,二手房市场低迷,最终成交价不会太高。
池落漪看出来对方想压价,却没办法,只说尽快出手,现在最重要是凑齐人工心脏的前期费用。
下午,护士带来好消息。
纪桥醒了,她有十五分钟的探视时间。于是一秒钟不耽误,慌忙换了隔离衣、口罩和鞋套走进去。
短短几天,他又瘦了。
颧骨凸出来,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病情太重,平卧完全不能呼吸。便端坐靠着冰冷的床头架子,灰败,脆弱,就这样奄奄一息地望过来。
“漪漪……”
眼泪止不住流。明明想坚强,可看到他的瞬间,心翻搅地疼。
要疼死了。
“桥哥!”
“别哭,我没事。”
他想帮她擦眼泪,手却提不起劲儿来。女人立刻送上去,紧紧与他握在一起,“你疼吗?很难受是不是?”
他摇头,同时弯了弯唇。这样小幅度的动作,随之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池落漪吓坏了,立刻呼叫护士。护士过来轻拍他的背,很镇定甚至冷漠地接了把他咳出的东西。鲜红鲜红的,那是……血。
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哎呀,你别怕。”护士腾出另一只手扶她,“咳血、咳粉红色泡沫痰是后期正常反应,我们会处理。您放心。”
她攥紧手心,胡乱点头。再鼓足勇气看向自己丈夫时,笑着哭,“对,我不怕。桥哥,你也别怕。”
“等你调养好,我们就转院到京市的阜外医院做人工心脏移植手术。那之后,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不会再吃这些苦了。”
涣散的瞳孔渐而聚焦,他虚弱的面孔浮现几分分明的愠怒。
“不……漪漪,我不做手术!”
女人充耳不闻,用纸轻轻地给他擦掉嘴角的血迹。
“别担心钱,我会解决的。”
“怎么解决?”
“拍戏。”
去面试群众演员,或者跑龙套。她不信樊姐讳莫如深的那个人会追着她雪藏。大不了不做艺人了。去饭店端盘子刷盘子,到辅导机构做代课老师……只要能赚钱,只要能救她的丈夫。
纪桥凄然地闭了闭眼。
守望三年,结婚又三年。这么多年相濡以沫,他从没有如此挫败过。
“你卖房了。”
虚弱又笃定的陈述句。
“我求你……不要这么做。那是我唯一能留给你和小溪的东西。”
池落漪抬眸,哪里都哭红了,唯独那双眼睛归于倔强,昭示再多桎梏也动摇不了她的决心。
“桥哥,我也求你。我和小溪因为你才有了家。别放弃我们……求你,千万别放弃!”
……
出来窝楼梯间缓了会儿,流尽了眼泪。很奇怪,她并不是个爱哭的人。
小时候想念爸爸妈妈哭过。离开云泽不舍得外公外婆哭过。往后杭城生活的几年,或被苛待或被霸凌,她一滴眼泪没掉,骨子里认为那些人不值得。
当然也有误以为值得的人。
为他内耗过、自愈过。一会儿想得通,一会儿想不通。反反复复,患得患失,心甘情愿折磨自己。
包悦那时惊讶——
原来你也会哭!
还以为天生复仇者联盟黑寡妇呢!
她哭完了笑。
说,这是最后一次。
然后她们再也没见过了。
现在相见……
她会记起从来孑然的自己吗?
恍惚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
“喂,谁呀?”
“包子……”
“嗯?你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外号的?”
池落漪握了握手心。脑海里瞬间浮现青葱岁月、两个女孩在校园的角角落落肆意欢笑的画面。
从此没有任何一轮春秋寒暑像有她的那些年一样,让人意犹未尽,仿佛青春的炽热永远留存心底。
“是我,池落漪。”
通话陷入沉寂。
一秒,两秒,三秒……终于,她说话了。语气毫无起伏,浸透冰碴子。
“你打错了。”
“我不认识什么池落漪。”
心疼女鹅[爆哭]周末大概还会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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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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