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小水喜欢跟小寒在一起时轻松美好的时光。在她的心中,他的生活那么从容、诗意、小资,是她理想中的意大利文艺中产家庭的样子。跟小寒在一起的时光,她感到快乐和安全,她第一次产生了想跟一个人组成家庭、生儿育女的想法。

但是她不敢说。小寒的态度很明确。在他们没有见面的时候,小寒很少主动找她。他只想要不需要承诺的关系,偶尔一起度过一些好的时光就够了。每次见面时,他们都像普通的热恋的小情侣那样,分享彼此近来的生活。他们分开时,他会送她去地铁站坐车回家,并在她入站的时候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吻。她觉得他有时候真像一只热情直率的小动物。

渐渐地,小水开始害怕。每次分别是,她都忍不住试探地问小寒:“我们还会再见吗?”小寒总是愣一下,然后点头说是。两人都有着一致的默契:他们想在一起的时候就相聚,但这样的关系随时可能消失。

他们见面的时间加起来其实很少。尽管小水总是想见到小寒,得到他更多的时间和关注,小寒对她的态度却总是淡淡的,甚至经常告诉她,他很怕她伤心。小水也怕,但她却情不自禁地感到越来越依恋小寒。他就是她还能继续在异国他乡撑过这一段低沉时光的精神信仰,起码在她最无助最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是他的陪伴和喜欢,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如此优秀帅气温柔的男孩喜欢的人。她越看他越喜欢,她观察到他手上总是带着手绳,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想变成他的手绳,这样她就一直能贴着他,随他到任何地方去了。

后来,小寒由于工作原因,搬到了一处暂住的小居室。小水来找小寒,外面风雪很大,她穿着淡青色羽绒服,带着冬夜里的寒冷。电梯门一打开,她就看到了沉默的小寒守在电梯门口等他,吓了她一跳。他很少这么温柔地等她,她觉得很高兴。他们已经几个月没有见面了。

小寒帮她把羽绒服换下,找衣架挂上,小心地放进了衣柜。他们面对面地坐在床上,她感到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像他以前每次靠近她一样:他会呼吸急促、全身发烫、肌肉僵硬。她心想:“这算是所谓的生理喜欢吗?”她轻轻牵起了他的手,说:“你很紧张吗?”他温柔地伏了上来…

小水能感受到这段时间小寒应该也是想念她的。他是那么安心地靠着她躺着,闭目养神,嘴角噙着一丝笑容,仿佛是一只可爱的小狗躺在他踏实的港湾。她用手一遍遍温柔地抚摸着他棕黄色的卷曲的头发。过了一会儿,他们相拥而眠,他将她抱在怀里,关切地询问她最近发生了什么。她喋喋不休地跟他讲述着,她发现在他面前,她的话总是很多。

最后,他们在路口分别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他很正式很礼貌地跟她说:“谢谢你。”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忍不住笑着亲了亲他的嘴唇。这次是她主动吻他的。

当时,或许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他们这之后也通过短信交流过,小水依旧爱恋着小寒,可是小寒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小水会承受巨大的悲伤。但他的想法依旧没有变,他还是想当一个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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