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

虎牙咬在嘴上有点痒又有点疼,更多的是心头压不住的欢喜。白轩槿任由凌煦发泄一般亲他咬他,报复性手脚并用将他整个人压制在怀里,他笑着回应他,下巴随着接吻的动作一下下收放,拉出漂亮的弧线,直到凌煦平静下来,拉开一点距离,目不转睛注视他。白轩槿手被压在头顶,他就动动手,转过角度与凌煦十指相扣,眼睛弯弯,像狐狸:“赌注要先实践一下试试吗?”

——如果没猜对,今晚我在床上叫你哥哥。猜对了就反过来,敢不敢?

凌煦喉头滚动一下,看着白轩槿含笑的眼睛,那句“哥哥”在嘴边绕了好几圈,还是没能叫出来。

他感觉自己脸有点烧,然后是耳朵,最后整个人都好似发着烫,身上贴着白轩槿的地方尤其明显。凌煦下意识想撤,被白轩槿一把揽腰按回来,青年抬起一条腿压住他的,反客为主将整个人锁住,好整以暇看着他:“来,叫哥哥。”

难得见他脸红,白轩槿心情好极了,他不再说话,悠然看着凌煦窘迫模样。

对年纪耿耿于怀的年下者没那么容易迈过心里的不甘,他们总想尽快长大,长到可以为对方遮风挡雨,站在他身边时,永远不会被人当做小孩。他们可以毫不介怀地称呼所有人哥哥,除了心爱的人。

白轩槿看着这样的凌煦,难以自禁地心动。

他不再为难他,撑起身去亲他,温柔辗转,殷殷情意,湿软的舌头缱绻刷过他唇齿。他压着凌煦的嘴唇,轻声唤了一句“哥哥”。

白轩槿清楚感受到凌煦身体瞬间紧绷。

于是他笑着又亲了一下他,将二人身躯贴得更密不可分,望着他的眼睛,眸色间尽是醉人情意:“阿煦哥哥,我洗过澡了!”尾音都打着旋。

凌煦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立马翻身起来将人一把抱起,一边亲一边往卧室走去。

三分钟前还被激烈争夺的手机孤零零被遗忘在沙发上。

“干嘛呀!姐姐?”凌晨两点,白轩槿坐在大排档等他的炒面,顺手给经纪人打电话。

“这会儿回电话?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我这不是知道姐姐今晚要盯录制这会儿肯定没睡嘛,不然怎么敢打扰。姐姐辛苦了,我明天给你带小蛋糕。”

一通娇撒得让人毫无还手之力,初语没忍住笑了,笑完努力板起脸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白轩槿看一眼凌煦,后者接住他的目光,露出一点询问,于是他狐狸眼一弯坦诚道:“在爱来着。”

“啪嗒”,凌煦手里转着的筷子掉在了桌上,连忙低头假装忙碌回避视线,耳朵迅速红成一片。

电话那头经纪人姐姐沉默良久,最后呼出一口气,声音听起来几乎是平静:“凌煦?”

“欸。”白轩槿眼睛一亮,“这你都知道,好厉害呀姐姐。”

你们两个带大名冲浪我能不知道吗!唯一关注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你醒醒吧!

按理说旗下的艺人未经许可不能谈恋爱,但这个人似乎是不一样的,他神秘不可控,并不真正在意或者需要艺人身份,向他抛出橄榄枝的也远远不止他们公司,他有足够多的选择,也因此享有对应的特权。

初语叹气:“你自己注意着吧,别被抓到就行。”她挺喜欢这位小朋友的,也看好他的发展,心里多少有些偏向。她相信白轩槿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一切。

“明天有个音乐制作人会来公司,你来见一见,下午三点。”

“OK,收到收到。”

两人再确认了一些细碎的安排,挂了电话。

吃过饭他们压马路慢慢走回去,路上安安静静,唯有夜灯与他们做伴,白轩槿牵着凌煦的手甩得老高,走路也不好好走,三跨两跳的,也不知两人到底谁才是年纪小的那个。

“经纪人姐姐说让我别被抓到了。”

“抓到了就出不了道,要赔违约金,房子也要被收走。”

凌煦一脸严肃点头:“还挺严重的。”

——

和凌煦谈上这件事,白轩槿并没有及时向经纪人汇报。

也不是出于什么想要隐瞒之类的想法,说到底这是他私人的事,只要不耽误工作,他不觉得这件事有特意报备的必要。

至于凌煦……凌老板报不报备都一样。

最开始谈上那几个月经纪人压根就没意识到。白轩槿爱玩,朋友多,休息时间到处跑是常有的事,本来也还是小孩儿年纪,加上从没惹出什么乱子,她也就随他去。

直到蛛丝马迹泄露得越来越多,一旦开始留意,事情就变得越发可疑,再缩小范围到几个人身上,白轩槿近来的行动路线跟其中的某位逐渐重合。

真是给她个大惊喜啊。

某次节目录完,白轩槿坐在休息间不着急走,跟身边工作人员摆摆手说可以先下班。经纪人等其他人都走完了,叉着手,突然冲正专心打游戏的白轩槿冒一句:“等凌煦接呢?”

他以为屋里人都走完了,冷不丁听见身后这么一声吓得手机都差点飞出去,回头跟经纪人洞悉一切的目光对视,思考了一会儿,眨眨眼坦荡地点头:“对啊。”

这不掩饰的态度反而让她不太好说话。白轩槿看着是小孩儿,实际心里非常有主意,执拗,要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经纪人觉得一阵头疼。这小孩儿向来不给她添麻烦,聪明,也知道分寸,但知道是一回事,事态发展又是另一回事,网络时代,旁人的镜头无孔不入,但凡有一个人发现,对于白轩槿的事业就是毁灭性打击。

她越想越烦,直接给!丢一句“把你家长叫过来”。

这是白轩槿的经纪人和凌煦的第一次正式交谈。她知道那位一向直来直去,也清楚这个圈子的种种规则,没必要废话寒暄,于是不兜弯子,开门见山:“我有个要求,不能被拍到,我是说私下会面。”

凌煦没直接应。

这似乎够不上谈判条件,就算被拍到见面,他们双方也不会在意,该怎么样还是会怎么样。他不会,白轩槿也不会拘泥于别人的视线。

除非谈判对象另有底牌。

凌煦看看白轩槿,对方表情同样不甚在意,于是他问:“如果被拍到呢?”

经纪人的声音很平静:“只要经纪约还在我这边,就不会让你们同台。”

方才还相当无所谓的两人齐齐露出“不妙”表情。相互对视一眼,白轩槿拍板:“成交。”

——

话音未落,白轩槿蹦到他面前“mua”亲了一大口,有理有据道:“所以趁着还不火要抓紧时间亲,不然以后路上不敢亲了。”他说着,一面又连啄两下,笑容灿烂,几乎晃花凌煦的眼睛。

两人闲聊闲逛,一个说“小区最近遛猫的好像变多了”,另一个说“小区最近化妆的姑娘都变多了”,天南海北乱七八糟抓到什么都能聊两句。

经过路口等红绿灯,凌煦不经意一瞥看到白轩槿散开的鞋带:“你这个鞋带怎么老不系好。”一边说一边蹲下去,自然极了。

白轩槿笑眯眯理所当然看着凌煦给他系鞋带,颇为习惯,不管大的那个还是小的这个,习惯从未变过。

他低头看着,正准备摸摸凌煦的头,一个声音仿佛从脑海深处响起,焦急呼唤他:“白轩槿!”

突如其来巨大一声呼喊仿佛震得他灵魂都一阵晃荡,白轩槿眼前一黑,只觉身体剧痛,一切实感顷刻消失,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向凌煦伸出手。

意识逐渐归拢,白轩槿头痛欲裂,勉力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凌煦焦急的脸。

“我……晕过去多久?”

见他醒来,凌煦明显松了口气,答道:“半分钟吧。”

他们还在路口,甚至红灯的倒计时都还没走完。白轩槿撑着站起来,安抚凌煦说“没事,不需要去医院”,他使劲按按太阳穴,握紧了凌煦牵着他的手。

刚刚那一声呼唤,像是从他的意识深处爆发,如同要将他灵魂抽离。

那是凌煦的声音。

是伴他长久岁月,温厚的,年长的,他所熟悉的凌煦。

他的沉默让身边人越发不安,再次询问是否要去医院,白轩槿拍拍他的手,看着红灯倒计时逐渐变为零。

他摸摸凌煦的脸,开口声音艰涩,说得很慢很轻,却沉沉压在心上:“我可能要回去了。”

凌煦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透着疑惑,然后从白轩槿凝望倒计时的目光窥见了某种端倪,神色忽的落下来。

白轩槿望向他,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听见他在叫我。”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猜测成真。尚且年轻的凌煦还没有学会收敛好自己的表情,不像28岁的白轩槿,也不像日后的自己,在真正心乱如麻的当下面上冷静得不留一丝破绽,白轩槿清楚地看到某些东西在黄景瑜的目光中碎裂。

他们都做好了分离的准备,可是当它到来时,依旧叫人如此难以承受。

“我要……怎么找到你?”凌煦声音飘散在夜色中空荡的十字路口,孤零零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散。

白轩槿几乎不忍去看凌煦的表情,伸手将他揽进怀里。大概是上海的夏夜实在太冷了,白轩槿的声音同身体一道颤抖:“你向前走,会遇见我的。”

我们在未来相见吧。

几乎在刹那,大雨倾盆而下。

白轩槿知觉模模糊糊恢复的时候,首先听见的是声音,机器运作的微小轰鸣近在咫尺,然后是消毒水的味道,眼前的光似乎有些太亮了,扰人安眠,他忍不住皱眉,然后挣扎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还没看清身边的环境,已经听到有人急切吩咐“他醒了,快去叫人”,声音听起来颇为熟悉。

走廊里传来奔跑的声音,由远及近,飞快地到了门口,穿越一众医生护士径直冲到他身边,衣着略显凌乱,眼睛带着红,与他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对方脸上的表情终于如释重负,握着他的手俯下身,声音几乎是劫后余生的感念:“太好了。”

白轩槿看着凌煦,眼泪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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