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听澜进门便瞧见谢泽川站在她书桌旁,他的视线落在桌面上不知在看甚。
“你看什么这么入神?”周听澜走过去问道,她记得桌上只有几张策划书。
“看你写的策……文书,虽然我不知澜儿具体要做甚,然而我知晓澜儿如此做定有考量。”
“还有澜儿,这是何物,还有纸上写的字。”谢泽川执起桌上一根黑乎乎物件。
他心里想着澜儿书桌上为何如此多奇怪物件,而且澜儿写的字……嗯怪异。
周听澜听到谢泽川的话,朝他手看去,便见谢泽川手中捏着她做的简易炭笔,面露难掩嫌弃之意。
她伸手夺过,道:“是我制作的炭笔,图纸上的字便是用此物写的。”
周听澜内心不满,谢泽川竟然敢嫌弃上,炭笔可比那破毛笔好用多了。
“澜儿是不喜用毛笔吗?”
若不是,为何要做这个叫做炭笔的物件,谢泽川不解。
“毛笔我用不惯,炭笔正好。”周听澜见谢泽川不仅嫌弃她做的炭笔,还不识趣问她是不喜炭笔吗,气愤道。
谢泽川闷声开口:“澜儿若是实在喜欢,我也可以帮澜儿做的。”
就是澜儿用它写出来的字真得太丑了!
“若是澜儿用不惯毛笔便不用,想用时我也能教澜儿写或是替你写。”
周听澜听得直翻白眼,他这是什么意思,拐着弯儿道她字丑。
心凉了,她得暖暖。
不理谢泽川,周听澜直接走到办公室内暖炉旁,暖暖,谢泽川这个未婚夫君乃皇帝老头赐的,退货不了。
谢泽川此刻亦意识到说错话,他是第一次与女子相处,说出之话常因直白而惹周听澜生气。
他试图转移周听澜注意力,朝桌上瞥去,瞧见个纸做小东西,好奇指向道:“澜儿。”
周听澜回头,没好气道:“又发现啥稀奇物件?”
让他来自己办公室待着等她,不是让他来寻宝的。
谢泽川将其捧在手心,走到周听澜面前:“你做的是小鸟吗?”
看起来又不太像,谢泽川曾见过类似之物,然像周听澜桌上如此精美小巧之物他却从未见过。
“是千纸鹤。”
千纸鹤起源直至现代仍有争议,部分人道它乃李白所折而得,然大部分传说却源自日本江户时代。
周听澜确信她此时身处的大昭国并未有此物,她同谢泽川道:“此物是我往日从名游仙手中习得,被他们视为爱情保护神,将爱人所赠千纸鹤随身携带,有一生一世一双人之意。”
“那名游仙如何在何处?”
周听澜睁眼胡诌道:“他老人家教完我做千纸鹤后便离去,大抵是归隐山林中行修仙乐道之事。”
谢泽川心中涌起些许遗憾,若是能见到游仙,他还想问更多关于千纸鹤的问题呢。
“走吧,不是道找我去赏花灯吗?”周听澜也不是真生谢泽川的气。
像谢泽川般的直男言论,若是她真生气,得被气死,无妨,日后有时间慢慢调·教。
两人走出办公室,桌上物件归于原处,唯独少了那只小小的千纸鹤。
**
周听澜气愤地望着对面骤然冒出来的男子,她猜灯谜猜得顺利,眼见花王便要到手,这人从哪儿来的。
简直比谢泽川还没眼力见。
回想之前,她和谢泽川离开办公室径直来到街道上,街上两侧摆满各色关于花的新鲜物件。
周听澜在街道东面侧刺绣摊看绣娘绣出海棠花丝帕,西侧买下刚出炉的梅花糕,吃着糕点跑到买花摊贩那儿买个花环戴在头顶。
她在前面玩得欣悦,谢泽川将手里半袋梅花糕放入花篮中,摸了摸衣兜,跟在周听澜身后。
“谢泽川,你走快点儿。”周听澜在前面转头催促道。
“来了。”谢泽川看着又跑向卖糖葫芦摊贩前的周听澜。
周听澜心满意足地啃着手中糖葫芦串,拉着谢泽川朝前走。
“你走得慢死。”周听澜埋怨道,指向前面一家首饰商铺:“我们再去那儿瞧瞧。”
临近店铺大门,一道人影低头自店铺中走出,直接撞上周听澜,他低声朝她道了声歉后,迅速离去,很快便消失于人群中。
谢泽川赶忙上前扶住周听澜:“有无大碍?”
周听澜摆手表示自己无事,望向人影消失的方向:“真是个怪人,我们去问问。”
她刚走进首饰商铺,掌柜便上来热情招待道:“周姑娘,谢将军,欢迎光临小店,快来瞧瞧,花神节小店可是进购不少花样首饰,最适合你们这般的有情人。”
想起门口之事,周听澜问:“掌柜,适才出门那人是何人?”
“不知,莫名其妙问了一堆事,最后什么也没买便走了。”掌柜提起那人似乎心烦,然而见到周听澜二人,笑道:“别提那些晦气事,快来瞧瞧要买什么样的首饰。”
台面上摆放着各式首饰,周听澜随手拿起枚莲花耳珰,置于耳边比划。
她问站在身侧的谢泽川:“这枚耳珰如何?”
“好看。”
掌柜见此笑着道:“周姑娘好眼光,此莲花耳珰乃是店中今早刚到的新鲜货。”
“还有那枚。”掌柜随之指向另一枚耳珰:“桃花样式的。”
周听澜又拿起掌柜指向的桃花耳珰,再度问谢泽川:“如何?”
谢泽川看看,缓缓吐字:“好看。”
周听澜:“……”
死直男,不问他了,估计她无论问他什么都是好看。
她赌气回头,却撞见掌柜朝她和谢泽川直挑眉,周听澜轻咳一声:“掌柜,还有什么首饰推荐。”
“周姑娘想看看簪子吗?”掌柜指向柜台另一侧,意有所指道:“近期店中簪子卖得甚好,深受城中郎君与小娘子喜爱。”
还未等周听澜应道,她身侧的谢泽川便率先道:“看,劳烦掌柜给我们介绍几款。”
这回轮到周听澜不解,啊?
她抬脚走过去,只见谢泽川正与掌柜在放有簪子的柜台前挑选。
“谢将军,你瞧这个牡丹簪子,最适合你和周姑娘了。”
谢泽川看着掌柜介绍的牡丹簪子,似乎亦是觉得不错,他放于眼前仔细打量。
周听澜也凑过去,温润的碧玉精心雕刻成牡丹花样,牡丹花瓣边缘镶嵌金丝边,华贵不庸俗,是枚上好玉簪。
谢泽川瞥见周听澜眼底露出惊羡之色,抬头对掌柜道:“簪子我要了。”
他说罢,周听澜便瞪大眼睛瞧着谢泽川的动作,他……
谢泽川手中的牡丹簪子赫然出现在周听澜头顶,周听澜听见谢泽川在她耳侧道:“有婚约之后,我还从未给你买过簪子,此支牡丹玉簪配你,甚美。”
周听澜最终是被谢泽川牵出首饰店铺的,莲花耳珰与桃花耳珰被其一同买下。
掌柜笑着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周姑娘与谢将军之间的感情真好。
周听澜烧红的脸颊被街道上凉风一吹,顿时清醒不少。
谢泽川适才行为是在向她示爱吗,古代送簪子的寓意她何其会不知。
“谢泽川。”周听澜眉眼弯弯轻声唤道。
谢泽川侧目望向她,静静地等待她的话。
“簪子我很喜欢,多谢你。”
“它和你很配。”
就和你一样,愿我们往后日子如牡丹般繁花似锦,幸福美满。
喧闹声引起两人注意,周听澜朝声音来源处望去,惊喜道:“是花灯,谢泽川,我们去猜灯谜。”
她背地里可打听过不少北疆成往年的灯谜谜底,和现代内容大差不差,周听澜有十足的信心。
周听澜挤入人群,直接报名参与进去,按往年惯例,解出谜面最多者可获得本年花灯王。
谜面被写于花灯之上,周听澜一路答过去,顺畅无阻。
像不畏霜寒意志坚定的花中四君子之一,她一看便知晓谜底是菊花。
“谢泽川,这些花灯谜面都好简单。”周听澜摇着谢泽川的手,得意洋洋地指向已经被她猜出来的灯谜道。
谢泽川点点她的额头,赞赏道:“嗯,澜儿最聪明。”
眼见着即将走至花灯路尽头,周听澜仿若瞧见花灯王便在眼前之时,却忽地冒出个与她猜出谜底数目相同的男子。
男子身着蓝色布衫,无甚特别之处,瞧着便是北疆城普通百姓。
令周听澜疑惑的是,她同谢泽川走来并未见过此人,而此人却道他与自己一样,均将所有花灯解出。
若是之前见过此人,她尚且相信他亦是个猜谜高手,可以与其公平竞争花灯王。
周听澜狐疑问道:“敢问这位郎君解谜多少,何时解谜?”
男子毫不客气道:“自然是与你们同时,怎么,难道就允许你们猜出灯谜?”
“北疆城中百姓均有获得花灯王的机会。”谢泽川见男子语气不善,将周听澜护至身后:“我们不过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谢将军此话可不中听,我猜出便让你们感到疑惑,我还觉得周姑娘猜出才更令人怀疑吧。”
男子试图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他朝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道:“今日大伙儿皆在此,不若来评评礼?”
周围百姓不明所以,主持北疆城本次的管事出面劝说男子:“郎君莫要生气,历年花灯王得主乃猜出花灯数目最多者,不如你与周姑娘单独比上一场。”
周听澜闻此,赞同应和道:“我同意管事的提议,即是如此,我们请管事主持,重新比上一场。”
男子却不依,他的视线望向人群中的某处。
他内心慌张,若是重新比,那他今日所作之事不就败露了吗?
周听澜察觉到男子朝人群中的视线,随之望去,只见一抹粉色衣角匿于人群之后。
她不禁蹙眉,那人是谁?
“城中人皆知谢将军与周姑娘之名,谁晓得管事有没有被你们收买!”
就在僵持之时,人群中传来个陌生男声。
“既然管事有可能被收买,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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