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鹊凫颔首,道:“琴师兰家在百年前也曾风光一时,但随着各大家族不断涌现,道术多变,以琴为道者,逐渐势微。十六年前,兰家家主想出了破局之法。”
楼砚霄神情也变的凝重了起来,“我听闻兰家为琴师,多女修,难道他们是想……”
“没错,便是结契。”柳鹊凫道,“当时兰家家主本欲将自己的女儿与妄虚峰联姻,但晏峰主并不喜她,而是心悦兰家偏支的一名女子,那名女子不是本家,对晏峰主也无甚情愫,甚至在得知晏峰主的心意前,便与尚未是凌家家主的凌垣私定了终生。”
“兰家家主得知此事,便想出了一个法子。他先是告知晏峰主,那名女子可嫁予他,再将与天辰的凌家的婚事提上议程,说是与自己女儿结契,更是将两人出嫁的日子安排在同一日,好将两人的花嫁调换。”
楼砚霄听到这儿,颇为震惊。
兰家家主这一法子着实厉害,既得了妄虚峰的庇护,也得了天辰凌家的财势。
有了这两家,兰家想不长久都难,如今的大族一旦结契成功,一生便只认定一人,不可解脱。
“可这不就得罪妄虚峰了吗?”楼砚霄忍不住问道。
柳鹊凫摇了摇头,“当时的妄虚峰虽然名气也盛,到底是比不过还是如日中天的天辰凌家,就算是晏峰主想反抗也无济于事,契已结,也无法与凌家抗衡,对兰家也不能如何,只是可怜了那家主之女,她生下清厌才知觉这是一场阴谋。”
“原先发觉结契的人是晏峰主,她心里已有疑虑。兰家家主为了坐稳根基,在婚后设局让两人有了孩子,本是阴差阳错,这下……彻底成了一对怨偶,在清厌出生之时,晏峰主也未曾来看一眼,听闻风水玄推算出他是天生剑骨,对他憎恨更甚。”
“兰家女本是对晏峰主无情无义,在接二连三的事后,也与晏峰主分居而住,给清厌冠兰家姓,名取晏。在清厌三岁时,她便住进登星阁,在清厌六岁那年病故……此后清厌并将晏字改为厌,姓则随了学堂的夫子。”柳鹊凫抬头看向楼砚霄,道:“登星阁原先是妄虚峰的刑堂,但在老峰主去世后就改为了登星,我此行来妄虚,不止求学一事,还有登星阁。”
楼砚霄:“此地有蹊跷?”
柳鹊凫深吸了一口气,道:“父亲在我来之前告知我……戏门的门印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
戏门?
“有人想开戏门。”
楼砚霄的神色比之前冷峻了几分。
柳鹊凫道:“没错,来之前我用星斗盘算了方位,东北方,正是妄虚登星阁所在。”
楼砚霄若有所思道:“莫非清厌母亲的死与戏门有关?”
“此事还要待查看登星阁才知晓一二。”
-
楼砚霄从小院回到登星阁时,已然过了子时。
但他显然没有晚归、不守时的意识,墙也不翻,就这么从登星阁的大门走进去。
哪知一进去,院中一抹白色的身影便映入眼帘,背影瞧着像是被抓包的慌乱,似乎是未料到楼砚霄突然回来,听到开门声匆忙转过身去。
楼砚霄笑了下。
听到笑声,清厌抬腿就要走。
见状,楼砚霄笑着追上去,侧头看他的脸,“清厌兄,这是要去哪啊?”
“……吹风。”清厌勉强挤出两个字,也不看楼砚霄。
“真的不是在等我?”楼砚霄笑着问。
清厌声音很冷:“没兴趣。”
“好一个没兴趣。”楼砚霄顺从他的掩饰,“清厌兄,如今我们这么熟了,也一同住了几日,你当真不请我去你房里坐坐?”
楼砚霄来登星阁也有了几日,今夜听柳鹊凫说登星阁与戏门些许有些关系,而他的院子也无甚异常,蓦然想起从未去过清厌的房间,依着此人被人偷看洗澡都要一副杀人的模样,说不定……真的有什么。
清厌不说话,楼砚霄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一个劲儿地喊道:“清厌兄,你别这么冷漠啊,你看我这么活泼开朗,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你倒是说话啊,不说话我可要默认了——”
“闭嘴。”清厌径直往前走,端着生人勿近的冷脸。
可在月下,耳垂的红痕又格外明显。
走了没几步,身后紧跟不舍的人就可怜巴巴道:“清厌兄,我衣裳被划破了,带的衣裳不多,你可否借我几件,你放心,我绝对会妥善保管,绝不让他沾上一点尘土……”
清厌回头一看,楼砚霄身上的衣裳原先出去的还是完好的,此时回来却是多了被人用利剑划破的痕迹。
他扭头,不是很想理会,“谁划破的找谁。”
身后的人话音里的笑意浓了些:“清厌兄,你是不是忘了,昨夜可是你将我衣裳划破,现在就想翻脸不认人?”
清厌脚步一顿,有些无措。
再次转头,对上的就是一双带笑的眼睛。
“清厌兄,你可要对我负责啊。”楼砚霄与他对视,不紧不慢道,“瞧我嘴快,对我的衣服负责才是。”
“……”
-
半刻钟后,说是来拿衣裳就走的楼砚霄在清厌的床上睡的香甜,清厌迟迟不见人出来,进来看到的就是人抱着他的被褥不撒手,而衣裳则是随手挂在了一处。
清厌:“……”
他走过去,想要将自己的被褥拯救出来,却不设防被楼砚霄往床上拉去,倒在他的对面。
不知楼砚霄是真睡还是假睡,他倒下后就凑了过来,连人带被抱进怀里,咕哝道:“怎么比先前还香了?”
言罢,双手环上清厌的腰,往怀里拉了点,似乎觉得抱的被褥有些大,一条腿也跨了上来。
“楼琢!”
清厌低声喊了句,想要挣开他的束缚。
下一刻,一只手在他腰上拍了拍,含笑的嗓音响起:“清厌兄,你的被褥好香,味道只比你人淡了点。”
“你没睡?”
“被你香醒了。”楼砚霄混不吝道,挥起袖子把烛火灭了,凑近了点儿清厌道:“**苦短,美人在怀,一刻值千金。”
“你说对吧,清厌兄。”
清厌:“……滚。”
楼砚霄:“滚进你的怀里吗?”
又自顾自说道:“也不是不行。”
楼砚霄将隔在两人中间的被子扯开,直直把清厌拉进怀里,被褥正好覆在两人身上。
“……”
“你为何会定身诀?”
“今日抄书,学了点。白日你定我,夜里我定你,如何?”
“……你可以滚下去吗?”
“不能。”楼砚霄死死抱住他。
清厌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楼琢……分明就是个流氓。
还是个没皮没脸的流氓。
【随机小剧场】
兰妈:晏儿,你虽为男孩,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贞洁,知道吗?
小清厌冷着一张小脸,身上香香地应下:嗯
长大后
清厌:……我被人轻薄了
楼琢:清厌兄,你好香,我还要闻
清厌:男子闻男子到底是何癖好?[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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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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