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山灵雀。”这鸟楚霜寒可太熟悉了,虽说此种鸟类并不常见,但它们偏栖息在山涧、谷地之所,这让楚霜寒想见不着都难。
“霜寒姑娘识得这种鸟雀?”江截云对此并不奇怪,鸟雀无非多生活于山林之间,楚霜寒生活在山上,认识的鸟雀多些实属正常。
山灵雀属于毒物,虽然可食用一般的鸟食,但更喜食人血,如果被它的红喙咬上一口,那红喙上的毒素就会顺着伤口进入人体内,直至蔓延全身,毒发身亡,是一种典型的慢性毒。
不过这类毒易解,但不易察觉。
而且这只山灵雀似乎已经对易千秋产生依赖性,能让山灵雀产生依赖性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已经尝到了易千秋的血。
山灵雀对血液极度挑剔,第一次吃的是谁的血,那之后也只会吃那一人的血,因此对那人的血液和气息便会极度敏感,以此达到寻人的效果。
楚霜寒点了点头,淡淡道:“此鸟雀,有毒。”只是不知道这只山灵雀是怎么吃到易千秋的血的,如果没有直接接触倒也不会中毒。
“啊?”江截云突然感觉,楚霜寒似乎认识很多有毒的生物。
注意到江截云的视线,楚霜寒淡淡一笑,道:“山间毒虫害兽居多,所以多了解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江截云了然点头,为了避免自己中毒,多读点书很正常。
楚霜寒微微侧身,十分自然的从一旁的柜子上抽出一根露出一截的细绳递给江截云:“毕竟是鸟雀,若放出了恐转瞬便飞离我们眼前了,系根绳子不至于跟丢。”
要不是得顾着这个病恹恹的大善人,自己装模作样的壳子也不能掉,早就轻功寻去了,也不用费这个功夫。
江截云接过绳子系在山灵雀的爪子上:“还是霜寒姑娘想的周到。”
虽然自己轻功还可以,但是带着女子总免不了肢体接触,这实在太过失礼了,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
“你们要去找易千秋?”
那是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子,腰上缠着一柄软剑,腰侧别着一支鞭子,小腿上绑着一把匕首,连头上的簪子似乎都是银制利器。
此人似乎…身手了得?
“敢问姑娘是?”江截云看向此人,并未察觉何等的恶意,试探性问道。
虽然此人敢直呼易千秋的名讳,不过自己不也一直这么叫着,那就不是多大事了。
“q…”女子口中的话囫囵一圈,还未说出口,一柄利剑在楚霜寒和江截云目之所及向女子飞去。
“小心!”楚霜寒脚步向前一迈,话音未落,那女子便利落的抽出腰间长鞭卷上利剑丢向一旁的地面。
很快丢了剑的武林盟弟子姗姗来迟,连连道歉道:“抱歉抱歉,剑不知为何脱手甩到了此处。”
“无事。”女子未瞧那人一眼,只是拿着鞭子的手指了指剑的方向,意思无非让他自己捡去,目光依旧落在二人身上说道,“玲,这么叫我就行。”
“……”楚霜寒感觉她前面囫囵吞回去了一个字,而且单字名怎么看都是缺了一个姓。
除此之外,便是这位名玲的女子对待突如其来的意外未免太淡定了点。
未等楚霜寒和江截云自我介绍,玲已经收起鞭子自说自话起来:“武林盟先死了文师又失了医师,我是来给这两个空位兜底的,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去问易闾年。”
还能直呼易盟主的名讳,此人比他更胆大妄为些。
江截云如此想。
说着玲环顾屋内后便抬脚踏入,刚一落脚,一只老鼠便从房梁上跌下,眼睑就要落在她的脸上,她便早似有所感的弯腰抽出匕首,随意一丢将老鼠定死在墙上。
楚霜寒和江截云的视线同时落在那只老鼠身上:“……”
为什么气息那么不详……
玲又随意的从墙上拔下匕首,将老鼠的尸体甩出门外,并且有些嫌恶地拿帕子擦了擦匕首后将帕子一并丢掉了。
她依然不觉得这意外有什么问题,继续自己的话道:“不过武林盟连续没了二师,感觉风水不太好,不太适合我。”
玲将匕首收回绑在小腿的刀鞘中,继续环顾这间屋子,然后她就忽然退后一步躲开了被风吹倒险些要砸在她身上的烛台。
“如果不是易闾年那老家伙开口,说好给我白吃白住我也不想来,不过这样的阴邪地方我也待不了太久,收尾了这件事我也要另寻去处。”玲将烛台拾起重新放回架子上,双手拍了拍沾染的灰尘。
“……”楚霜寒不免开口向江截云问道,“江公子,武林盟的风水真的很差吗?”
江截云:“……”这要如何作答,“霜寒姑娘,我也不太懂风水。”
“两位是想用这只山灵雀去寻易千秋?”玲看向那只脚上系着绳子还在笼子里胡乱扑腾的山灵雀,摸了摸下巴道,“那看来这小少盟主可能中毒了啊。”
“中毒?”江截云疑惑道,用鸟找人跟易千秋中毒有什么关系?
楚霜寒眉眼微不可查的一动。这人清楚山灵雀的毒性,这种微不可查但完全轻而易举解除的毒素一般无人会刻意调查毒源。
所以她很了解毒,跟楚辄是一类人吗?
就在思索间,山灵雀不知怎么撞开了笼子的门,直直冲向玲的面门,然后被对方直接抬手捏在掌心。
“不过你们两个是要走着去吗?”玲一手捏着山灵雀,不管鸟也不解答江截云的疑惑,一手在江截云和楚霜寒之间来回指了指,“一个病秧子和一个弱女子?”
楚霜寒不动声色。
“咳。”江截云有意解释道,“我轻功其实尚可。”
玲笑意更甚,隐约带着不信且嘲笑的意味。
江截云:“……”
玲从抓鸟的状态转为抓着绳子,然后将绳子塞进江截云的手中,一手拎着一人的衣领,直接夺窗而出。
然后被突然合上的窗砸了个正着。
见证这幕的楚霜寒和江截云:“……”
“诶呦,两只手都捞着人就是不好防范这些风水问题啊。”玲带着两人落在屋顶,松开两人的领子揉了揉被砸的脑袋。
“都说这跟风水没关系了。”屋顶上早站着的另一人对此说道。
一身黑,还带着面具和斗笠,怎么看都不正常啊?!
玲不耐的“嘁”了一声,指了指江截云道:“影子,你带那小子,我带姑娘。”
影子看了眼江截云,二话不说便将人扛上肩:“知道了。”
“等一下!”被扛着真的很不适啊!江截云为自己争取道,“我轻功真的尚可啊。”
玲也在一旁说道:“你这样扛着他都瞧不见那鸟的方向了。”
影子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将人打横抱在身前。
更不适了啊!江截云死心:“兄台还是扛着吧。”
影子却摇了摇头:“看不见鸟。”
然后江截云便麻溜的将山灵雀塞进了他手中。
“哦。”影子点了点头,又将江截云抗回肩头。
楚霜寒则被玲抱在怀中,不如说这人力气大的出奇,完全是被抱坐在她的臂弯处,以至于这人还能空出一只手来。
然后在一路上不断遇到迎面撞上飞鸟、被飘落的枝叶阻挡视线、脚下的屋檐砖瓦突然不稳滑落、险些被幼童的弹弓误伤、总有从远处而来的箭矢暗器等等等等。
玲不满的叹了口气:“这些地方风水真差。”
这根本就是运气差到点背吧!
“所以都说这跟风水无关了啊。”一旁的影子也忍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
所以说这个黑色的人看的很透啊!
虽然这一切运气点背的意外都被玲轻松化解,简直熟练到令人心疼……但楚霜寒觉得还不如自己行动来的安全,就算是跟拖油瓶级别的家伙一起行动都没有和她行动遇到的变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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