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姿势娘炮的江璩不但护住了自己脆弱的关节伤口,还找到了个肉垫子减缓冲击。

而以潇洒帅气的姿势被撞飞的衡嘉阳,表情管理出现了一丝裂缝。

在衡嘉阳身上,肇事者者险些创飞了学校未来的保送奖杯;在江璩身上,肇事者险些酿成了一起校园人身安全事故。

这位没有风险意识的同学被保送到下周升旗时的死亡名单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江璩起身后,看了看衡嘉阳的情况,问:“同学,你要不要擦碘伏?我拿给你。”

江璩身上全是碘伏味儿,衡嘉阳鼻子灵得很,不过在肢体接触的时候,他似乎还闻到了其他的味道。

不是男生运动后从黏腻腻的皮肤里飞溅出来的浑浊汗液的味道,也不是现代化工洗浴用品的味道,而是一点点被体温加热溢满才会渗出的香气。

在理智的弓弦上绕啊绕的,像是具有侵蚀作用的海风,把骨头都侵蚀得酥麻。

他下意识地抗拒这种感觉,冷冷拒绝:“不用了。”

江璩还想说些什么,就有人热络地围过来给学霸搭把手,即使他并不需要。

衡嘉阳站了起来,走过走廊时依旧是那副鹤立鸡群的高冷模样。

有女生窃窃私语:“衡大学霸也太高冷了吧。”

“看来即使是年级里人见人爱的小江,也没办法得到学霸的另眼相待啊。”

“人家可是高冷校草,男生女生该暗恋该写情书的又不会少。”

小插曲过后,江璩以一种更加小心的苟命姿态回到了教室。

林又橼看到他双手抱胸好像在提防揩油的羞涩模样,打趣道:“你怎么这副模样,大白天的学校还能有谁对你下手啊?”

江璩露出不敢苟同的神色:“到处都是!”

“?”

说话间又有同学说笑打闹,江璩紧急闪避,左扭右拐才堪堪避开。

林又橼面露赞叹:“好精彩的动作!”

“?”

熟悉她的同学知道,爱画人体速写的班长这是又发病了。

“数学老师叫你干嘛去了?”

一说到这个江璩就苦瓜脸:“还能怎样,周测数学不及格被请喝茶呗。”

学霸林又橼毫无可怜之意:“哦,我记得你开学考也没及格来着。”

江璩简直想抓狂,忽然看到自己位置后面的变化,警惕地问:“我课桌后面怎么又搬来一套桌子,别是给班主任坐的吧?”

“你不知道我们班又要来一个插班生吗?大家几天前就在议论了,据说是个很有破碎感的一个帅哥,其玻璃程度比你还厉害。”

“什么?”江璩一头雾水,他知道玻璃指的是易碎的物品,现在也流行用易碎感去形容一个人脆弱到惹人怜爱的美丽。“他是什么玻璃王子吗?太卑鄙了,居然躲过了开学考和周测。”

林又橼也不知道:“让我们拭目以待。”

上课铃响了之后,在所有人的翘首盼望中,班主任领着人进来了。

还没开口,所有人就已经臣服在插班生绝对满足期待值的颜值当中。

一米八旱地拔葱似的身高,俊美的脸庞瘦削中带着徘徊不去的冷郁。他的五官也被这股气质所笼罩,鼻梁高挺,唇角向下抿着,下颌线线条凌厉,刀削斧凿的骨相完美得如同雕塑。

但这雕塑却是不宜陈列展览在灯光下的,而是仿佛被遗忘在废弃美术室里的一角蒙尘了,叫每个人在惊叹之际又清晰地知道,这是属于残缺阴郁而幽怨的美。

或许是知道这种气质不能太流露于表,他用一种慵懒孤傲的调性掩盖了自己真正的眼神,伪装成优渥生活惯养出来的少爷脾气。

“好帅啊!比好多当红爱豆还帅!”

“喔,有点拽拽的。”

江璩这个笨蛋还在找练习册,他记得这节课要评讲来着,要是没能及时拿出来就会被老师的眼神飞刀上刑的。

终于从桌洞的犄角旮旯里掏出练习册后,他终于带着傻笑抬起头。然后就跟新来的插班生对上眼了——

那个瞬间,江璩和他的眼神交错,时间都好像凝滞了,自己仿佛能看见对方骤然紧缩的瞳孔,空气里好像有电流呲呲作响,如同毒蛇吐信。

什么玻璃王子,他看起来简直能徒手把自己捏得碎碎的。

不过这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难道是玉器店里的那个人?

江璩假装不经意地挪开了视线。

“让我们欢迎新同学谢擎云加入我们的班级,……”班主任介绍了两句,就让谢擎云去自己的位置就座。

有人偷偷吐槽:“啧啧,后座靠窗,王的故乡!”

谢擎云一步一步走来,优雅落座。

江璩没有多给几分眼神,但却感觉自己身后好像有个特大号电灯泡一样惹人注目,又叫他如芒在背。

从今以后,后排再也不是他江璩的私有领地,他将再也不能随意将椅子往后有多远摇多远地表演金鸡独立了。

这份情绪还没沉浸多久,高中信息量极大的课堂就让他无暇分心了。

现在很多高中生都早熟,像江璩这样孩子气的傻小子不多见了。因此他在班上就像个吉祥物似的,看起来有点笨笨呆呆的,又能吭哧吭哧埋头苦读没什么心眼,老师们上课没事就喜欢点他。

回答得出来就夸夸,跟哄小孩似的。答不出来也不要紧,还能活跃课堂气氛。

就像现在,江璩被点起来回答一道题的解法,他很自信地回答完之后,开始理直气壮地等待自己应得的夸夸。

然而老师简单地夸完之后,继续发问:“回顾我们上节课所学,还有没有另一种解法?”

江璩:“?!”老登,你竟敢阴我!

给江璩一分半时长表演完抓耳挠腮之后,老师大发慈悲:“江璩,你可以找个同学来帮你回答。”

老登是这样的,她要搞阎王大点兵,但是却假同学抛砖引玉之名。

江璩的小眼睛开始四处扫射,把平时几个关系好的、看起来靠谱的点起来救一救。

被叫起来的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江璩那小子明明能直接搬林又橼来救场的,现在分明是拉他们垫底!

他们也回答得不够完善,只能葫芦娃救爷爷,来一个搭一个。最后林又橼起来,才把老师问的答上来了。

老师又问:“刚刚林又橼回答的,你们听清楚没?”

大家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但是这时继续杀一个回马枪,果然又有人不听课滥竽充数。

老师便借题发挥,忙里抽闲地狠狠鞭策这些一到师生互动时间就摸鱼的家伙。

“谢擎云同学,你来复述一下林又橼同学的作答。”

老师这一招,要是新同学没听,就顺着话题继续鞭策,要是听了,就立起一个新的榜样,刺激一下这帮刚开学就混成老油条的土著生。

江璩没回头,但是竖起了小耳朵,准备探探这位新同学的虚实,看他是不是个卑鄙躲过开学考的绣花枕头。

没想到谢擎云答出的是新的解法,看到老师的脸色有点奇怪,他又不紧不慢地用他那优雅的声线补充了另一种解法,这才是方才林又橼所说的。

显然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听林又橼怎么说,但偏偏他说的第一种解法,正是接下来老师准备要教的。

老师瞅了他两眼,假装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夸了两句后鞭策一下全班,就继续讲课去了。

临近下课,作业也布置下来了。新印的卷子,散发着油墨的芬芳,糊满了学生的汗泪。

江璩拿到新的卷子,皱着脸苦哈哈地写上自己的名字,正如答题先写下第一个“解”字一样。

忽然一只修长且略显苍白的手沉甸甸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冷不丁地把他吓了一跳。

江璩转过头来,一脸见了鬼似的。“同学,有事吗?”

谢擎云单手支着形廓完美的下巴,冲着他的桌子挑了挑眉:“你不传我卷子,难道要帮我做吗?”

江璩愣了愣,回头翻了翻桌面,确实多了一份卷子。原来自己习惯做最后一个了,都忘记后面还有个新的人。

“哦哦。”江璩红着脸把卷子递给他。这个家伙,明明那么会,还好意思调侃自己。

新同学到了班上后,引起了大家明里暗里的热切关注。

颜控无法抗拒他的俊脸,好学生暗自警惕这匹黑马,富家少爷千金偷偷留意他的家世,还有一些拽哥拽姐看他出风头不顺眼。

虽然谢擎云什么也没做,但是放学时那辆来接送的写满了6字的豪车车牌,都在彰显着他优渥的背景。

原本谢家大少爷归国,消息灵通的家族都以为是要落叶归根,准备后事了。

谢家那位私生子更是联合支持他上位的公司元老,大肆给他名下的公司造势,企图在家族企业揽权。

谁能想到这个病秧子非但没有一病不起,反而渐渐好起来了。

久治不愈的大少爷回国后病情好转,连母亲名下的医药企业股价都被带得小涨一波。

新闻一出,这位大少爷也走到了大众的视野中,引起了关注。而在学校,具体的表现就是,江璩的珍稀动物观赏窗口就变得更加热门了,连带着班级的后门也是。

班上的女生在走廊边看风景边闲聊:“新同学也太受欢迎了吧,正儿八经的豪门大少爷……”

“是啊,还有江璩,好多人都来找我们打听他们俩,甚至还有其他学校的旧同学都来问,简直就是移动的表白墙热点。”

经过走廊的一个男生听到后,蹙起秀气的眉,跟身旁的同伴嫌弃地吐槽:“每天都那么多花痴堵路,烦死了。”

同伴附和道:“那些只看脸的人这样的,新羽你也是过来人,别计较。”

等他们俩回到班上后,两个闲聊的女生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地露出无语凝噎的表情。

“樊少爷真是一如既往地爱装呢,别人追捧他他臭脸,追捧新人不搭理他他也臭脸。”

“他的脸是能估值两千六百零五万还是上新闻热点啊,切,不如江璩一脚。”

今天有体育课,在下田径场之前,同学们就开始拿出自己珍藏的防晒霜疯狂往身上厚涂。

大夏天的紫外线毒辣得很,就算是皮糙肉厚的男生也很难幸免。不过也有些男生为了彰显阳刚之气,又或者懒得折腾这些就不涂。

“谢擎云,我分你一点防晒霜吧?外头太阳好大。”樊新羽凑过来,很体贴地问。

作为年级里出了名的富家小少爷,他长得斯文俊秀,性格骄矜,平时不轻易跟人搭话,总是处在众人话题的中心,从来都是别人顺着他。

谢擎云没说什么,他又补了一句:“我的防晒霜是进口的,价格高成分就比较安全,气味也小很多。你身体不好,用我这个没有那么刺激。”

樊新羽按捺着暗暗加速的心跳,忐忑地期盼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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