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蹿起一股凉意。
陈挽青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赵一毛,懂了什么。
她和杨光之后都没再说话,直到馄饨吃完了,陈挽青才道:“我不会和小米说你告诉我这些的。”
杨光谢谢她,起身说他来收拾碗筷,陈挽青说她自己来就好。
两人互相推让时,赵客回来了。
赵一毛奔过去围着赵客转悠,赵客打了个手势,赵一毛就跳了起来,动作相当帅气。
“回来了哥。”杨光说,“事儿谈的怎么样?”
说完,后脚麦小米也进了院子,拎着个大纸袋,探头探脑往院里一看,又缩回去,等再出现,袋子不见了。
“谈完了。”赵客看向麦小米,“你过来听听。”
麦小米点头:“我去个卫生间,马上。”见陈挽青要走,她又说了句:“你也跟着听听呗。给我参谋参谋。”
最后一句说的有些小声,但陈挽青听到了。
她说好,准备先把碗筷送到厨房,可杨光说什么不让她来,抓上东西就跑了。
一时间,院里只剩下陈挽青和赵客,还有赵一毛。
这情景让陈挽青想起她第一天来日落海的那个晚上,当时也是两人一狗在院子杵着,不言不语的。
但此刻的不言不语和那时又完全不一样了,因为赵客几小时前的话重新定义了他们的关系。
本来装不认识的时候还相对自在些,谁都戴着面具,真真假假,无从猜起;现在挑明了,反倒是更加别扭。
“你……”
“你……”
要是麦小米在,得第三次说他们神同步了。
陈挽青低头抿抿唇:“你先说。”
“没事。”赵客懒懒回道,“看你干站着难受,随便吱一声。”
这话说的……很赵客了。
陈挽青重新坐回椅子上,看他一眼,意思明显:这样还难受吗?
赵客无所谓地挑挑眉,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两条长腿大咧咧敞着支着,整个人又酷又痞。
陈挽青其实想问问他和那位丁老板谈的还顺利吗?
但想想,一会儿麦小米过来,就会说明了,那她现在问没什么意义。更何况,直接问的话,显得好像他们还挺熟的。
可他们不熟吗?
大概是不熟了吧,毕竟七年没见;但也好像没有那么不熟,毕竟人还是那个人。
陈挽青绕迷糊了,索性就保持沉默。
好在麦小米和杨光也没离开太久,很快就回来了,大家说起正事。
赵客这趟去蓝夜,聊的并不费劲儿。
丁文斌不是傻子,知道这次是碰着底线了,所以很敞亮,上来就说差评肯定删,蓝夜转让,他会离开团云岛去别的地方,也会让手底下的人给麦小米道歉,赔麦小米钱,保证以后不再找日落海任何一个人的麻烦。
至于条件,就一个,麦小米别告那四个人。
“这事我问过律师,可以按强.奸未遂打官司,也可以按故意伤人打。”说着,赵客扭了两下肩膀,“是要给他们送进去还是和解,看你。”
麦小米皱着眉:“客哥你觉得哪个好?”
赵客不发表意见,一切尊重麦小米意愿。
其实麦小米也知道,丁文斌这臭虫恶心归恶心,但过去街面上混的,多少讲些江湖义气。他手下的那群虾兵蟹将,他是当兄弟护着的。
这次的事如果真结下梁子,以后倒霉的是日落海,事儿都得赵客扛。
“说赔多少了吗?”麦小米问。
赵客比了个数,杨光惊讶:“丁老板还有这大方时候?”
“那个黄毛跟了丁文斌好多年。”赵客淡淡道,“情分在了。”
但也正是仗着这份情分,黄毛才没了轻重。
原本,丁文斌也就是想和以前一样,叫人去日落海破坏破坏卫生,写写差评什么的,这套流程他都走过N遍了。
可黄毛因为骚扰陈挽青的时候被麦小米呲了几句,心里气不过,又恰好他手底下的那个亚麻灰前两年遇见过麦小米在酒吧卖酒,还录了视频,黄毛就想出口气整整麦小米,这才把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
丁老板压根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干,这次多少也是有点儿冤。
麦小米觉着这笔钱也不少了,拿在手里的才是实在的,可一想昨晚受的侮辱……她看向陈挽青,问她怎么想?
陈挽青很直接:“我建议要钱。”
理由非常简单,打官司耗时耗力,最后能给那四个败类送进去多少年是未知,也许十年,也许就三年。而且,这种人别的不行,报复心都很强,万一将来他们出来了,找麦小米寻仇怎么办?
既然丁文斌愿意赔钱,又能约束这四个人不再找麦小米麻烦,那就要钱了事。
麦小米心里的天平再次向一边倾斜,她看看杨光,杨光也觉得陈挽青的话有道理,就是这口气……
可生活也就是这么个德行,没法儿两全其美。
赵客也不催麦小米现在就回话,叫她想好了,晚上告诉他结果。
“想要什么就决定什么。”赵客说,“别的不用你考虑。”
“我知道了。”
会议结束,散会。
陈挽青还没睡够,想回房再补会儿觉。
起身时,她的椅子腿凹进草坪里一点儿,有些塞,她略微使了些劲儿去拔,又险些被椅子腿绊倒,幸亏赵客及时扶了她一把。
陈挽青道了声谢,就听麦小米说:“你俩不是老同学吗?干嘛还这么客气?”
俩老同学对视一眼。
赵客还没松手,而陈挽青预感……
“还有,你俩认识为什么装不认识?”恢复过来的麦小米开启了一针见血模式,“难道你们以前……”
停顿停的可真好。
陈挽青只觉被赵客握着的手臂微微发热。
也不知道是她的皮肤热,还是赵客手掌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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