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又刨根问底,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
最后那个钥匙扣还是被我捡回了家,和我童年的玩具一起放在储物室里。
我以为那是我和季屿最后一次见面。
不曾想,在某天,我们又见面了。
大一新生,老乡群团建活动。
没想到季屿也来了。
不过因为选了不同专业,我压根不知道,直到这次我才知道他居然和我上了同一所大学。
季屿依旧是那副拘谨的样子,不小心和我对视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这群人没个正形,逮着人就灌酒。
就算季屿已经很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难逃幸免。
他们围着季屿,一杯酒倒满,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季屿只是小声地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喝不了酒。”
这更加激起了他们的逆反心理,看着季屿一脸好欺负的样子,就差掰开嘴往里灌了。
就在气氛逐渐僵持的时候,我出了声,“这我高中同学,再灌他酒,别怪我跟你们急啊。”
他们听完就此作罢,转而寻找下一个目标。
季屿许是没想到我会替他解围,眼神闪过一丝诧异,而后又很快说了句,“谢谢。”
他坐在角落里,都没人陪他说话。出于人道,我走了过去。
季屿抬头望着我,黑色瞳仁浮现一层不安。
“你…要坐在这里吗?”
我嗯了一声,季屿于是给我挪了个位置。
我在他旁边坐下,能感觉他有点紧张。
他们喊我过去打牌,我说不去。
我坐那儿有点无聊,于是玩起了手机。余光瞟到季屿,这人就坐在那儿,也不玩手机。视线落在某个地方发着呆。
突然记起我还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于是我说,“加个微信。”
“什么?”季屿似是像是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话,怔了怔。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捏到泛白。
不就是加个微信吗?搞得像如临大敌一样,我有这么凶神恶煞吗?
“加个微信,有事好联系。”
我说。
于是我俩加到了对方的微信。
季屿的微信头像是天空,微信名是他的名字,颇有保温杯加枸杞的干部风格。
后半场,季屿一直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团建结束后,有几个人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唱K,我说没心情。
季屿还是一个人。
我转头看向他说,很莫名其妙地说,“今天没开车。”
季屿看着我,没听清,“什么?”
“带身份证了吗?”我问。
已经过了学校的门禁时间,季屿点了点头,说,“带了。”
我笑了一下,像是夸奖,“学聪明了。”
他听后,脸颊漫上血色,耳尖泛红。
我们去宾馆开了间房,用季屿的身份证。
我们在宾馆凑合了一晚。
5.
后来我很少见到季屿。
微信聊天框也一直停留在自动回复中。
6.
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
大三的时候,突然一个微信电话打了过来,我接了,电话那头的人也不出声。
轻微的喘息声顺着电流传到我的耳中。
我问他,“季屿,你怎么了?”
他过了一会儿,带着点醉意缓慢地说,“喝酒…了头…晕…”
“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
我说。
他眨了眨眼睛,轻缓地说,“庆功…宴…躲…躲不过…”
“你就这样还能走吗?”
“好像…不太…能…”
“我现在去接你,乖乖待着别动。知道吗?”
“知…道…了…”
我拿着车钥匙正要出门,想了想还是去衣柜找了件外套。
季屿说的酒吧离学校有点远,我一进包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有两三个喝多了在沙发上休息。
季屿就这样躺在沙发上,脑袋靠着墙。睡着的时候长睫毛掩着落下了一小片阴影,他感到有点冷,身子骨缩了缩。
我走过去给季屿披上了外套,将他带走了。
我搂着他的肩膀,将他塞进车里。
坐上车替他系安全带的时候,他闭着眼睛,手不安分的抓住我的手。
手有点凉。
我把他带回我租的房子,照顾了他一夜。
我给他睡我的床,我睡的沙发。
第二天他醒来后,看到我身体紧绷,浑身僵硬得不行。
我说,“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季屿摇了摇头。我靠在门框,逗他说,“昨天我宽衣解带照顾了你一夜,你要怎么报答我?”
他似是很为难,咬着唇,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笑着说,“逗你玩呢。”
季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7.
我和季屿好像熟了一点。
就熟了那么一点点。
后来我时常约他出来吃饭。
而他从不迟到,风雨无阻,不管我多晚叫他他都会来。
倒是个很称职的饭搭子。
他吃饭总是闷头吃,只有我问他话,他才会回应。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8.
我国庆想去旅游,问季屿要不要跟我一起。
季屿好像很少回家,几乎除了兼职就是呆在学校,很少去别的地方。
听到我的话,正在闷头吃饭的季屿,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问,“去哪里?”
“大理。”
季屿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他缓慢眨了眨眼,问,“贵吗?”
季屿的学费是自己出的,平常要打几份工,除了吃饭之类的日常开销,额外的娱乐活动他也不怎么去。
我见他一脸担忧,轻声说,“不贵,信我。”
季屿望着我,似乎始终拒绝不了我的任何请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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