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祭奠

“快去刷牙!再磨蹭就赶不上机了!”张泽将煎蛋推到弟弟面前,一边催促,一边漫不经心地换着频道,电视画面定格在一则新闻报道。

“阿克雷里双子大厦昨晚发生坍塌事故!目前尚不清楚事故原因,令当地居民感到不安的是,有目击者声称在事发后看到一个不明生物从废墟中爬出,并迅速朝着阿克雷里港口方向跑去。对此,当地政府回应称该目击者可能是一名流浪醉汉,并强调目前尚未发现任何异常生物活动迹象……”

张泽关掉电视忍不住吐槽道:“这年头,这新闻编得,比科幻片还离奇。”

他转头看着还在慢悠悠吃早餐的弟弟,顿时火冒三丈:“还不快点!今天回去锦城祭奠爸妈”

张一鸣胡乱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塞,跑到玄关,拿起收拾好的行李,朝张泽摇摇手“唔,耗了,出发”

出楼梯,张泽便看到楼下便利店老板王叔正站在门口,一边整理着货架,一边和邻居聊着今天的菜价。王叔的便利店叫“王记百货”,店面不大,但总是挤满了人

“王叔,早上好!”张泽笑着打招呼。

王叔抬头,看到张泽,脸上露出笑容:“小泽啊,铺子今儿九点多了还不开吗。” ”王叔指了指偏边门口的招牌,上面写着“张记包子铺”。

“张老板休息,要带我去旅游,庆祝我考上了大学”随着声音从楼梯传来,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阳光帅气大男孩,摇着尾巴登场。

“行啊!狗蛋,出息了,不枉费你哥这些年拼搏。” 王叔笑着拍了拍张一鸣的肩膀。

“王叔,赶时间不聊了,回来给你稍点腊肉。”张泽朝着一辆出租车摇了摇手。

俩人告别了王叔,前往江城机场……

“各位旅客,欢迎乘坐本航班,我们即将抵达锦城机场。请您系好安全带,准备下机。感谢您选择我们,祝您在锦城的旅程愉快!”

张泽和张一鸣拖着行李走出机舱,他们搭乘机场的士,一路穿过繁华的都市,最终抵达了前往云秀县的客运站……

繁华景象逐渐退去,迎来老旧的楼房。大巴车行驶在坑洼的路面,颠簸中进入云秀县客运站。

走出客运站,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混杂着汽油味和尘土味。

“去边坡,云水,大衙马上发车,帅哥上车走不”她身边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门大开,四个乘客紧挨着坐在狭窄的座椅。

三三两两的拉客者,朝这他们吆喝。

“帅锅,切哪儿?”一位轿车司机靠着车门,擦拭着方向盘,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眼前陌生的年轻人。

“云水镇,”张泽淡淡地回应

“走嘛,一百二”

“脑壳翘,我这就五十块!”面包车的大姐突然插话。

“哥,我快融化了,快上车走了”张一鸣拍拍车屁股示意司机打开后备箱,将行李丢进去,接着钻进车内,透过车窗探出脑袋,朝张泽喊道。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片喧嚣。

张泽呆呆看着车窗外整齐排列着红砖白墙的平房,屋顶上是统一的深灰色瓦片。

“到云水镇了,在云水小学停吗”

“嗯!大哥你电话号码多少我记一下,明天有空过来接吗?”张泽掏出钱递给他

司机接过钱,笑嘻嘻地报了一串号码,同时伸出两根手指,表示费用需俩倍。

“我的好大哥啊,你不是说从学校偏边的巷子走一会儿就到了吗!我不行了”(ー_ー)!!苦逼的张鸣背上背一包,手里提着一个行尸走肉走在巷子中。

“呼!”

一团烟雾朝着他扑面而来。

张泽随手丢掉烟头,用脚把它碾灭,挑了挑眉:“啧啧啧,回去哥带你去男科医院检查。”说着,他利索地从张一鸣手里接过行李,指着前方一栋小平房:“到了,别用这个眼神看我。”

咚!咚!咚!

“来了”门后的人似乎跑着过来砰的一声什么东西倒了,门吱呀一声打开,站着一位脸上布满皱纹手里还拿着扫帚的老汉:“快进来,快进来”脸上挂着笑容,粗糙的手掌抓住张泽的手臂,轻轻地往屋里拉。

张泽环顾屋内,瞅见柜子侧边,褪色的瓷器碎片分散

“来,坐,坐。”他动作利索地从墙角搬来两把竹编椅子,接着在柜子上取水壶一次性杯子,放在桌子上:“喝口,解解渴。”

“大伯,等会儿我带鸣子去后山”张泽看着张国强

“鸣子是……”张国强疑惑问

“张伟东家狗蛋”张泽笑着回应“还别说,小时候黑俊俊,长开了人模人样”

“娃儿,别记恨她了,当年……哎,都是过去的事了……”

“大伯,都过去了”张泽站了起来,膝盖顶了顶了一下张一鸣

张鸣愣了一下

“呵呵呵~伯儿,我们去后山了,回来再聊哈”接着搂着张泽肩膀笑着说。

张国栋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目光里充叹了口气,又低下头继续扫地

残阳铺山中,半边绿装半边红

河边一颗大树下,俩个背影面朝不远处的大山脚下……

“爸妈,张叔我带狗蛋来看你们了”

他看了张泽一眼,张泽专注地看着大山。

眼神里的那种哀伤是他之前没见过的。

痛,太痛了。

“复印件拿出来,自己去烧……”张泽拍拍他的头。

准备走的时候,张泽叫住了他。

“那个,注意防火”

“行我知道了,”张一鸣摆摆手,在河边停下。

爸,我考上京都医科大学,诺!这是复印件给你老过过眼。

十年了,没回来看过,你不会怪我吧。

你在天上都能看见,对了!我有喜欢的了,你一定会满意。他养我小,我陪他老……

张一鸣嘴上念叨着,回头看到张泽看着天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鸣双手抱胸背靠树干,瞄了一眼蹲着河边嘀咕的张鸣,淡然一笑。

回想起,那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不仅夺走了他们的父母,更将他们送进了冰冷的孤儿院。

在孤儿院里,他遇到了隔壁邻居八岁的儿子张鸣。这个孩子眼神纯净,却总是沉默寡言。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俩人逐渐熟络。

在孤儿院里的生活并非天堂,虐待和欺凌时常发生。

张泽亲眼看到张一鸣背上新添的伤痕,独自躲在角落里哭泣,那一幕让他心碎。

十四岁的张泽带着弟弟逃离了那座令人窒息的牢笼,踏上了孤苦无依的流浪之路。他们颠沛流离,在城市的角落里寻找庇护所,靠着微薄的收入和别人的施舍度日。张泽拼尽全力,在街头摆摊,送外卖,做着任何可以赚钱的工作。

日子过得很苦,却充满了希望。重新获得亲人,张泽教会他生活,让他感受到温暖和爱。

如今,张泽终于有了自己的早餐店,生活虽然不算富裕,但总算安定下来了。

他看着张鸣,看着这个曾经瘦弱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一个英俊的青年,内心充满了欣慰。

“哥,在盯下去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喊你怎么没反应呢”张一鸣说

张泽笑笑没说话。

夜幕初垂,俩哥们儿边走边闹,远山隐没,夜色笼罩。

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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