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怜子的小心思其实超级好懂。
赤司征十郎眼睛里划过一丝笑意,故意用有些难办的语气说,“没办法,现在只能让信部先生再送一把伞上来了。”
白鸟怜子扁着嘴瞪他,有一种“今天你不背我下去我就赖在这不走了”的气势,赤司征十郎没忍住侧过头笑了一下,拉着她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了看雨势,“好像比刚才小了一些。”
白鸟怜子跟着看过去,刚刚还是黑压压的天好像缓和了一点,像是将难过发泄出去可以歇一下了,雨滴细细如丝,林间弥漫起薄薄的雾气,凤凰木锋利的艳红色也变得柔和起来。
赤司征十郎把外套脱下来系在白鸟怜子腰间,盖住了她的短裙,然后在她面前蹲下。
白鸟怜子眼睛弯弯地扑上去,一手勾住赤司征十郎的脖子,一手撑开伞。
石板路因为下雨有些泥泞,走过去会溅起小小的水花,雨下得静悄悄,脚步声清晰可闻。
白鸟怜子稳稳地趴在赤司征十郎的背上,想起来小时候也是这样,在外面玩累了,赤司征十郎就会背着她往回走,有的时候她会迷迷糊糊地睡着,醒来后就已经在家了,母亲总是会守在床边,说,“真是的,下次不要麻烦征十郎君了哦。”她会乖乖地答应,但是下一次还会是赤司征十郎背着她和夕阳走回来。
小征出来玩的机会不多,每次都要玩到超级开心超级累才可以。
现在的赤司征十郎比那时候长大了很多,背更健壮了,走得也更稳了,白鸟怜子在心中默默对比了一下,嗯,视野也更好了,不过还是一样的温暖嘛,她蹭了蹭脸颊。
“怜子?”赤司征十郎询问的语气。
“没什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白鸟怜子声音轻轻的,不想打破现在宁静的氛围,“小时候玩躲猫猫小征总是可以找到我,现在小征也总能找到我在哪。”
“这个啊,”赤司征十郎实话实说,“我问了星川小姐。”
白鸟怜子:……
她泄愤似的揪了一下赤司征十郎的头发,她本来还想说这是幼驯染之间的默契什么的,把她的感动还回来!
“那上次我去八原呢?”白鸟怜子突然想到,“我自己跑出去的没有任何人跟着我哦。”
“大概是直觉吧。”赤司征十郎意味不明地说。
“诶……”白鸟怜子感叹了一下,不打算细想这件事,反正小征也不会害她的。
山上起了一点风,吹来了凤凰木的淡香和带着水汽的凉意。
白鸟怜子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身体,凑到赤司征十郎耳边小声分享她的小秘密,“国中的时候我经常翘了晚训跑到这里自己训练。这里的爷爷没有儿女,妻子去世了以后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每过一年就会在这里种上一棵妻子最爱的凤凰木,去年的时候我还帮忙了。”
“爷爷跟我说,凤凰木的花语是离别和思念,是让人悲伤的花,但是我不这么觉得哦,每次看到这里的花开得那么灿烂我都会很开心。”
耀眼的,炽热的,赤诚的花朵,像火焰要把天空烧透,和小征的发色一样明艳。
“不过这里太偏了,后来母亲就不让我常来了。”
即使来了也会喊星川光代陪她一起,她当时正是烦闷,觉得家里像看管犯人一样看着她,久而久之就没有过来的冲动了。
赤司征十郎默默地听着,“没关系,下次我会陪怜子一起过来,今年我们也可以帮爷爷一起种树。”
“那你要记得哦。”白鸟怜子勾着赤司征十郎的手臂紧了紧。
国中的这几年,怜子也很寂寞吧,赤司征十郎顺着这条小路望下去,寂寥、冷清。
国中二年级以后,“奇迹的世代”内部的问题逐渐暴露,他更多的精力都放在篮球上了,虽然怜子参加的各种大型的比赛他都没有缺席,但是现在回想起,没有看到更多怜子拉弓的样子,还真是遗憾啊。
不过好在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
雨渐渐停了,枝叶上承受不住水滴的重量弯了下腰,又很快弹回去了,水滴砸在伞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白鸟怜子伸出手到伞外感受了一下,枝头上凤凰木的花经过雨水的摧残,终于立不住了,缓缓飘落,轻柔地停在她的手心。
小路已经快到尽头,可以看到山下的路旁一前一后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
白鸟怜子偷偷笑了一下,在赤司征十郎的背上鼓鼓秋秋,赤司征十郎感觉到耳边有点痒,不过也任由她在后面摆弄他的头发了。
停在车旁,白鸟怜子跳下去,小皮鞋的鞋跟发出清脆的响声,赤司征十郎接过伞帮她打开车门,白鸟怜子钻进去,乖巧地挥手,“衣服明天还给你,小征明天见。”
然后带着眼睛里藏不住的笑意,最后看了一眼赤司征十郎的耳边,关上了车门。
赤司征十郎把伞递给信部先生,坐在后座时一低头,腿上掉落了一朵橙红色的花,还带着一点点水滴和雨后清新的气息。
想到刚刚白鸟怜子的小动作,赤司征十郎垂眸轻笑了一声,将花朵拿在指尖。
***
竹早静弥撑着伞孤零零地走在路边,白鸟怜子的话不由得让他重新审视一下他自己和弓道的关系,雨天的宁静刚好给了他思考的空间。
低着头走到家门口,一双熟悉的鞋最先出现在他眼前,竹早静弥抬头,披着雨衣的鸣宫凑站在他家的栏杆旁,帽子上不住地往下滴水,身后还背着书包,可见他怕错过竹早静弥连家都没有回,不知道在这等了多久。
“静弥,我们谈谈吧。”鸣宫凑坚定地看着他。
竹早静弥的嘴唇动了动。
***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前祭下午才会开始,白鸟怜子在床上翻了两圈,从床的一头滚到另一头,身体旋转了半圈,和被子纠缠到一起。
赤司征十郎已经到了,从星川光代那里得知白鸟怜子还没起床也习以为常了。
“怜子,我进来了哦。”赤司征十郎敲了敲门。
“请进~”听起来白鸟怜子已经清醒了。
赤司征十郎推开门,看到白鸟怜子在床上扑腾了一下,头在床边仰过来,倒着看赤司征十郎,头发垂到地毯上面,招呼道,“小征早上好!”
赤司征十郎:……
每次跟白鸟怜子在一起,他叹气的频率会就无限升高。
酒师傅做饭,包甜的[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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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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