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妹……带了捆仙绳吗?”平衍靠在树干上,手忍不住的去扣树皮,但扶桑树金刚不坏,平衍的手扣的鲜血淋漓。
疼痛让平衍清醒了些,他赶紧让白良玉给他绑起来了。
风青雪也取出捆仙绳,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平衍捆的结结实实。
“你怎么了?”风青雪把平衍的手涂上药膏捆上绷带,要握剑画符的手可不能给扣坏了。
“那个玄铁棺不对劲,不能让它打开。”平衍眼中的世界一闪一闪的,时而是正常的,时而是尸山血海。
原本完整站在他面前的朋友们,突然就变成了七窍流血的尸体,平衍吓的紧闭着眼睛,不愿再睁开。
“青……青雪,你们说句话……”
几人齐齐应声,平衍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很快的,平衍耳边出现各种奇怪的声音,似呐喊似尖叫,又似哭泣。
风青雪眼看着平衍身上的灵气乱了,正急得团团转,就看见一根金色的藤蔓爬上来看了一眼,立刻就把平衍裹起来了。
风青雪一惊,但是知道扶桑是自己人,不会伤害平衍。
风青雪上前敲了敲藤蔓,询问里面怎么样。
平衍声音有些闷“我很好,那些声音被隔绝了,让我自己待着吧。”
“嗯,你好好休息。”
风青雪说完,靠着树干坐下,他有些累了。
“大师兄,扶桑花。”白良玉指了指最近的一朵金灿灿的花。
风青雪伸手摘了好几朵,放进令牌里。
游历任务,完成。
“这个是三师弟我知道,那这位是?”
风青雪指着顾子鱼,难不成就这两天时间师尊又收了个新弟子?
“这是扶桑的孩子,我们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他苏醒,下面危险,师尊让我们躲树上。”
白良玉说完就继续看着下面了。
顾子鱼看着风青雪,风青雪也看着他。
“扶桑,是怎么生的孩子?”风青雪疑惑的问出来,顾子鱼和谷笑庸齐齐沉默。
这……
他们也不知道啊……
“师兄,你也是从魔界闯过来的吗?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谷笑庸转移话题。
风青雪点头“是啊,魔界的人都挺奇怪的,好像一直在自相残杀。
风青雪隐隐有预感,风明不是普通人。
他也不是傻子,就算天似乎有意不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这样过于刻意的遮掩,反而会让风青雪更加好奇。
等回去后,去一趟剑冢吧,看看水墨丹青,或许能从他们那边知道风明真正的身份。
如果真是风青雪猜测的那样……那风青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所有同门兄弟姐妹们了。
如果他真的是那种不上不下的身份,那江让尘为何会说他的血脉纯净。
阿娘基因这么强大吗?
谷笑庸看着风青雪脸上也出现了焦虑的样子。
谷笑庸沉默了一会,取出了星辰石。
对不起,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看完后,谷笑庸也沉默了。
这年头经历不痛苦都修不了仙对吗?
这怎么一个比一个惨。
“嘭!”
树下传来一声巨响,三人立刻爬到白良玉身边扒开树叶往下看。
江让尘的丝线还紧紧的束缚着。
只是又有一颗桃木钉飞出来了。
江让尘指尖萦绕着涓涓的细流,立夏剑也开始发红,随时做好了准备。
随即,又两颗钉子飞出,砸在江让尘脚边。
定睛一看,这几颗桃木钉上的阵法是被人强行破除的,而第一个钉子,是慢悠悠的一点一点的解出来的。
很明显,平引月知道外面的是他的弟子,他迫不及待要出来了。
江让尘在问江辞盈还有多久到。
“抬头。”
江让尘应声抬头,只见高空之上破开一道大口子,江辞盈带着剩下六个全部来了,木楠在他们落下来到半空时终于姗姗来迟,化作原形飞在他们身边。
七人落地,江辞盈头一次没有先去看江让尘,而是围着玄铁棺打转。
安清捡起所有桃木钉,拿在手里看的仔细,身边围了苏屠和小寒。
贺鹤解开包裹的丝线,对着棺材敲敲打打。
剩下的则是和江让尘讨论一会该怎么办。
“我们能杀他一次,就能再杀他第二次,这么些年了,我们爬这么高不就是为了安心吗?”笛归紧紧的握着扇子,手有些抖。
“我们在五百年前花了数十年和他对抗,如今五百年后,我们今非昔比,他被困在棺中,修为怕是半点精进都没有……”
安清摊开手展示那几颗桃木钉。
“上面的阵法是小七下的,小七的水平我们都知道,他刚才在短短数十分钟内,破了四个。”
众人又陷入沉默。
江辞盈把手放在棺材上,可以明显感知到里面的人正在不紧不慢的破除桃木钉。
“你不是一向爱美吗?我们当时可是直接把你扔进棺材,半点防腐都没做,你现在,估计是一具丑陋的白骨。”
江辞盈声音平稳,把一颗往外冒的桃木钉往下按回去。
江辞盈在那颗钉子上重新下了阵法,用上了些许神力。
棺内安静了一会,几声不紧不慢的敲击木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现在外面已经不是当年的光景,你出来也是同先前一样被天下人追杀,难道你还没厌倦吗?”江让尘也上来用手把另一边往外冒的钉子压回去。
棺内再次沉默,随后又是几声敲击,没有人再回答他。
良久的沉默后,是所有的桃木钉齐齐飞出。
江辞盈九人按不过来了,就把钉子全部收起来,回去修一修还能用。
“他想出来,我们挡不住,只能再杀了他一次,这一次,咱们必须泯灭他的神魂,毁了他的肉身。”
玄铁棺的棺材板飞起,一阵漆黑的烟雾从内部往外冒,源源不断,从浓雾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沾满干涸血液的手,那只手扶着棺材的边。
一时间,树上躲着的几人将周围的树叶往自己身边扒拉,把自己挡的只剩下一双眼睛。
树下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拔出佩剑,连苏屠都把他几百年没用过的清明拿出来了。
“让你失望了啊,我还没变成白骨。”平引月的声音很空灵,似乎带着数不尽的哀伤,明明隔着很远,却感觉他就在身边对着自己的耳朵说话。
“关了五百年而已,我还不至于魂飞魄散,也不知道哪个呆子,给我立了不少衣冠冢,把诅咒效果分走了,不然,我还活不了这么久呢。”
平引月穿着一身沾满干涸血迹的白衣,戴着一张银白色的破碎面具,那面具十分精致,镌刻着精致的蔷薇花图案。
平引月撑着棺材边边坐起来,胸口和丹田还有一个大窟窿。
“你倒是命硬。”
江辞盈站在最前方,立春并未拔出。
“哈哈,你这话可算不上尊师重道。”平引月站起来,摇晃了两下,漆黑的眸子看向众人,一点一点的扫过去,一个一个的报出他们的名字。
“江辞盈,江让尘,师南意,苏屠,木楠,安清,贺鹤,笛归,这谁啊?”
平引月看着小寒,露出疑惑的神情“我最最疼爱的小七呢?”
平引月按着太阳穴,似乎在思考。
“我想起来了,她中了毒啊,恐怕早就成了个不死不活的怪物了吧。”平引月状似疯癫的大笑起来,笑声不算刺耳,但也叫人难受。
“安静!”
江让尘最受不了他这样笑,这种笑声代表着他心情很愉悦,而能让他心情愉悦的事情,多数是些罪孽滔天的事情。
平引月止住笑声,看向江让尘,目光江让尘苍白的脸上停留。
“你也中毒了啊,你也命不久矣了啊。”
“住嘴!”
江辞盈猛然出声,平引月身上的谜团太多太多了,虽然不确定其他人有没有去查,但她自己查出来的东西,可不得了。
“你知道了啊?那我就更要说了!”
平引月倚靠着棺材,目光扫到树上的四双眼睛。
风青雪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那眼中毫无神采,像是死人的眼睛。
但风青雪却从平引月脸上,看出一丝丝平衍的神韵。
“与你简直无话可说。”
江辞盈伸手,手上漂浮着三个铃铛,三个铃铛融化汇聚,变做一个青铜色的摇铃。
“动手。”
江辞盈一声令下,有几人消失在原地。
霎时间,原本就阴沉的天更加阴沉,云间雷光闪动,风声呼啸着,吹的扶桑树的树叶哗哗作响。
江让尘漂浮在半空,身后是成千上万的水刃,挥动立夏,水刃随剑而动,剑挥一下便飞出数十把水刃,水刃飞过师南意身边,变成坚硬的冰刃,带着噼里啪啦的电流。
平引月轻轻挥手,暗紫色的丝线自指尖飞出,捆住不远处的棺材板,拉过来挡在身前。
“嘶,我的剑被你们放哪了?”平引月抬起另一只手起印,却发现召唤不来蓝颜剑。
平引月正疑惑着,突然转动手腕,再次从指尖溢出丝线,将身下的棺材抬起向后扔去。
师南意一剑劈在棺材上,补上一脚把棺材踢回去被平引月用丝线甩开了。
风青雪正看的手心冒汗,突然看见棺材朝这边飞过来,四人连连后退摔进顾子鱼的鸟窝里。
虽然棺材没有砸到他们,却把包裹着平衍的球撞了一下,掉下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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