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疯子,他们都这么说。
*
我和普通人不一样。
在我的记忆中,我没有爸爸妈妈,我生于天地之间,千物皆母,万物为父。
……
——“你看!他好奇怪啊,他在人行道上跳舞!”
——“对呀!我还见过他和空气说话呢!”
——“是个神经病吧!”
——“疯子,和空气有说有笑……”
——“对啊,疯子……”
……
好多个声音都在骂我,说我是一个疯子,疯子两个字重复地在我脑海中播放着音频,停不下来。
你也觉得我是一个疯子吧?
我能听到风的声音,是锦先生的声音。我与锦先生相识十年。
*
我与锦先生相识的那年,在海岸上,阳光正柔,水温正暖,正值春天。
我第一次听到风会说话,是在我车祸后的一次高烧时。
我没有钱给更多的住院费用,我出院了,只是简单地治疗了一下。
出院后,我坐在海边,看着浪花一朵一朵地向我涌来,冲过我的双脚又害羞似的回到海里。
那会我的头晕乎乎的,除了海鸥的鸣叫,我还听到了有人在叫我——“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我懵了一会,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半个人影,我的嗓子有些沙哑,哑声问:“你是谁啊?你在哪里?”
——“我是风,在你身边。”
“我身边?”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然后一阵风吹过我的脸庞。
——“知道我在哪了吗?”
“知道了,在我身边。”我说着,笑了起来,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呀?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名字,我是被其他的风叫到这里来陪你的。他们说你需要我。”
我开心地站起来,用力点点头,“嗯!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我叫罗衣,那……你就叫锦先生吧!你是锦,我是衣,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好。”
那是我最开心的一年,也是我成为疯子的开始。
所有“疯子”的称号从那一年起在我的身上拷上深重的烙印。
*
我与锦先生相识的第三年。
那年春日的风很轻,很柔和。
因为个人原因,我考上了不好的高中,我比别人还要晚开学,过完春节的三月中旬才回学校。
我搭着拥挤的公交车,被挤到了窗边的座位边上。
我听到了窗外的风在叫我——“我来送你上学了。”
我一只手抓住椅背,另一只手伸出了窗外,感受风。我对他说:“谢谢你,我的锦先生。”
——“小傻瓜说什么呢?你在学校要乖点,不要犯事了又让老师骂。”
“知道了。”
我笑着,风轻轻抓住我的手。
“喂!不要把手放窗外!”司机大喊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我将手缩回来,对他说:“不能让你拉着了。”
——“没事,我送你到学校。”
“嗯!”
我微笑,看着窗外,虽然看不到风,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
“这人不会是个神经病吧?怎么自个在那嘀咕?”我听到有人小声地讨论我。
“肯定是个疯子,嘘!别说了,他好像给听到了!”
我有些委屈,对风说:“先生,你可以抱抱我吗?”
——“好。”
风从窗口进来,把我裹住。
*
这个春天,我有他。
*
我与锦先生相识的第六年。
那年夏日的风带着热气,也依旧努力着想让我凉快些。
我在我的家——“天地之家”里,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听着风的声音。
风在欢迎我回家,问我今天上学怎么样。
“今天很好。”我回答,然后挠了挠脸颊,又说:“今天有人向我告白了呢,感觉有点奇怪。”
——“不喜欢她吗?为什么不试着在一起?”
我挥了挥手说:“也不是不喜欢,就是那种喜欢不是要在一起的那种,我就拒绝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个姑娘回来给我看看?”
“还是不要了吧,”我说,“别把她们吓到了,要是她们知道我这个样子,会觉得我是一个疯子的。”
“毕竟,我听得到你说的话呢。”
——“委屈你了。”他有些难过着说。
风吹了吹我的脸颊,将我的头发抚乱,我把头发按住,不让他吹。“你别乱摸我头发!还有……我不委屈,我有你。”
风笑起来,片刻,他沉默了,问我:“难道你就想这样和我过一辈子吗?”
他的语气有点愧疚,好像欠了我什么一样。
我点点头,拍了拍风。“你是我的锦先生,和你过一辈子怎么了?”
风温柔地抚过我的脖子,在我的耳旁告诉我:“我可不能给你生孩子啊。”
“那又怎么样?”
风轻笑一声,钻进了我的衣服里,我被他挑逗得笑了起来,“停停停!痒!”
他停下来,说:“那我就要赖着你一辈子了。”
“好啊,你可要赖着我一辈子哦。”
我和他拉勾,许下一辈子的承诺。
*
我们都没有说喜欢,但言语里却尽是爱意。他是我的锦先生啊!
我们在最令人心动的盛夏结下了最深沉的果实。
*
我与锦先生相识的第九年。
那年秋日的风凉爽透气,让人留恋。
学校组织了秋游野餐。
太好了,我能见到我的锦先生。
我们在一个公园里落脚,初秋的太阳还是有些猛烈的,我和组里的几个同学一同找了个阴一点的地方坐下。
我才刚坐下,风就过来了,我隐不住笑意,小声地问风:“锦先生,是你吗?”
——“是我。”
“我才刚坐下,你就知道我在这里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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