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姜渝同志,家里男同志们也陆续回过味来。
今天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罗奶奶和张英这对婆媳可不是喜欢打听别人私事的人,自家的亲戚走动,她们都没有一口一个“什么时候结婚啊”、“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去催促后辈,用各种大道理压人,更不用说没见过几面的姜渝同志了。
罗永德撞了撞张英的胳膊,小声说道:“小红都嫁人了,你去打听这些做什么。”
他没有女儿可以嫁人了。
要是姜渝同志说让她这个婶子帮忙介绍,她上哪儿找个女同志来!
张英斜睨他一眼:“你这眼神就只盯着膝下儿女了,除了小红,咱家就没别的姑娘了?”
谁啊?罗永德张张嘴,正想问,突然想起来了:“你们是给娇娇问的啊!”
不怪他没有想到罗以娇身上,而是罗永德很清楚,他这个侄女的婚事一定是在城里,不会在乡下说亲,别说是他了,家里人人都是这样想的,也就从来没有生出要给她托媒人相亲的念头。他一时没想到这点,忘了人姜渝同志也是城里人。
这样一来倒也合适了。
姜渝同志倒是个斯斯文文的人,人也低调老实,不像现在的年轻同志,张扬得很,做事不沉稳,又没个正经事,姜渝同志完美符合长辈们的欣赏,觉得他是个老实可靠的人。
罗奶奶和张英婆媳很满意,挑不出一点问题来。
罗永德就不一样了,刚才他还觉得姜渝是一个可靠的人呢,觉得挑男同志就该挑这种好的,但知道她们婆媳是在为侄女挑选男同志,他这个当大伯的心态一下子就变了。
姜渝同志看着样样都好,但是不是太沉默寡言了点?
一个男同志,要是跟女同志相处都没什么话说,一直在旁边不说话,那怎么讨女同志喜欢?总不能什么都让女同志来主动吧?这样的男同志未免也太没担当了点。人女同志找对象,都是想要找一个知根知底,贴心温暖的人,他这不爱说话的问题很大啊!
“我觉得,不如咱们再看看。”
罗奶奶和张英知道他这是“红眼病”又犯了,都没当回事。
罗红相亲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对所有男同志挑三拣四,明明头一天还在夸人家能干,后一天就说别人只会干活,肯定是个木头桩子,对女婿也看不大上眼,经常阴阳怪气几声,直到罗红真的出嫁才好转。
他说不好完全是出于看不顺眼,觉得女婿这个外人要来抢女儿的心理。
这就是男同志和女同志对于嫁女儿的不同,当爸爸的因为小棉袄要嫁人,所以迁怒到女婿身上,但女性长辈就不一样了,对于要变成一家人的女婿会包容,欢迎他的加入。
罗奶奶已经跟张英说起了悄悄话:“这个小姜的个人条件挑不出什么毛病,就是不知道家里是一个什么情况。”
张英想了想:“他之前就在咱们村当知青,我听别人提过,说他家里也是知识分子,学问都好,也没听过他跟别人有什么不好的传言。”
罗奶奶:“这嫁人,光看本人是不够的,还得看他的家庭是不是和睦的,要挑一个和睦的家,这样嫁过去才能安心过日子,你刚刚也看见了,小姜这同志也不像是没那意思...”
张英:“小姜聪明,也不好问太多,怕被他给看出来,看着是有点,但到底只是问了两句,也不能下定论,还是得多看看,多让人来家里坐坐才能看出来。”
罗永德:......
就不能听听他的意见么。
顶着被无视的目光,罗永德几次想插话都插不进去。
请人来家里多坐坐,他不同意。
罗奶奶和张英把结果告诉罗以娇。
她表示知道了,找到了王村长,接下了协助的活。
过了十五,这个年就正式过完了。
村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种地之前得先翻土,把沉睡的土地从冰寒中唤醒。
罗以娇正式抱着笔和本子,跟在姜渝后边记录的时候已经是开春后了。
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干巴的褐色土壤中冒出一片片青青点点的绿草,被风轻轻拂过,细小翠绿的叶片随风摇摆,像是飞舞的海草,柔软又坚韧。
时隔三两个月结伴干活,罗以娇没有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变化,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
姜渝认真负责,对地里的间距,翻过的土壤都严格勘测,如实把数据反馈给她,两个人的谈话也都是关于工作中的问答,没有偏移到工作之外的事情上。对这一点,罗以娇是肯定并且欣赏的。
记录好,罗以娇走过去,把登记的文本递过去,问道:“你看看我这样登记合不合适。”
作为一个辅助,罗以娇清晰自己在工作中的定位。
他们靠得很近,姜渝只要低下头就能看见她挺直的鼻梁,小巧的下巴,红润的嘴唇,像是他从书中看过的描述,像樱桃般的小嘴,带着乖巧可爱,一张一合。
姜渝猛的收回目光,暗唾自己孟浪,凝神会聚的把精力放在工作中,鼻息不断涌入来的幽香又挑战着他的理智,心猿意马之际,姜渝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稍稍跟罗同志保持了一点距离,鼻子也闻不到余香传来才松了口,着重把精力放在了工作中。
今天的工作做完,他们把地量完,登记记好,已经快到傍晚了。
天边的橘色光芒散发着最后的余韵,姜渝跟她并排走着,好一会他才开口:“昨天请人去镇上买了一块五花,正好能做成红烧肉,罗同志回去也要烧饭,不如去我家里吃过饭再回去吧。”
红烧肉?罗以娇眼睛一亮。
过年的时候确实吃了好几顿肉菜,但过完年生活质量又断崖式下降,还是以白菜青菜为主,过年油用多了的,现在都开始减少了油水。
她有些矜持:“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姜渝微微一笑:“不麻烦,一个人吃也是吃,两个人吃也是吃,多一双碗筷的事。”
罗以娇听明白了:姜渝想请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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