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以娇认真听了一耳朵。
她发现,结婚和相亲一样,都很离谱。
相亲只见了一次就定了下来,结婚日期在三个月后,他们都不觉得不对。
这不离谱吗?
这很离谱好吧。
结婚这样的终身大事,没有经过考察,没有经过相处和了解,从相亲到结婚,只短短三个月就走完了所有流程,把一生幸福交付到了另一个人手上。
这跟赌/博没有区别。
赌对了,结婚后的生活很美满,赌输了,结婚后的生活一言难尽。
这样的快节奏,把罗以娇都打懵了,无法分辨以罗珍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了。
她跟罗珍并排而行,决定问一问这位当事人的意见。
她捅捅罗珍臂膀,把金凤同志和马红霞商议的结果告诉她,想问一问她的想法,谁知刚说完,就见罗珍脸蛋红扑扑,连眼里都透着一股羞怯。
再也不复之前的大方了。
好了,不用问了,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罗以娇想不通的是,就这么爱吗?
只见过一面啊!
在她心里,已经有一个抓狂的小人抓着罗珍的肩膀摇晃,想要她清醒一点了。
人生还那么长,生活还有那么久,其实也不用非得在一棵树上不是?她只是见过的人太少了,要是多见见几个,听听别人说的话,不一定还会坚持现在的选择。
但对着罗珍一脸微红羞怯的脸,这话她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年轻女孩子除了单纯、年轻以外,还有一个点,固执。
就像是王秋一样。明知余家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别人心里是什么评价,但就是单纯的被余家伟的甜言蜜语哄住,心甘情愿跟他交往,固执的认为自己能感化他、改变他。
罗珍跟王秋相比,更务实一点,不会刻意去追求这种浪漫,但她同样会因为单纯,陷入一个务实的误区里。
就好像,在她的认知里,应该找一个老实忠厚的人,这样的人能过日子,所以正好相亲遇上这样一个符合条件的,就答应了下来,没有想过内心里真正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微微叹了口气。
罗珍看过来,脸上还带着红晕,小心问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他不好啊?”
罗以娇:她觉得好与不好有什么用呢。
影响她三个月后嫁人吗?
说出口的却是,“没有,这种事情主要是看你的意思,毕竟以后也是你跟他去过日子。”
罗珍点点头:“我觉得他挺好的,他还跟我说,等以后我们在一起,他家里就把现在的房子分给我们,还有田地,到时候我们看着点种什么,再养点鸡鸭卖去镇上,他会做笼子和窝,周家的猪圈就是他修的。”
罗以娇吃惊着脸:“你俩在外边互相了解就说这些?”
好好好,别人在自我介绍,有什么兴趣爱好,他们一开口就是土地和鸡鸭鹅。
务实,很务实。
罗以娇本来觉得罗珍这个相亲平平无奇,但现在看来,是她见识浅薄了,低估了大家深爱这片土地的心呐。
罗珍不解:“那,那不然说什么?”
她不喜欢虚的,就喜欢一上来把家底都交代的同志。
短短一场互相了解,她已经把周家的人口、土地、房屋等都了解了一遍,甚至周亮的某些能力也了解到了。
不是个懒的。
罗以娇默了默,默了又默,竟然觉得罗珍说得有些道理。
什么是实干派,这就是实干派,全程没有多余的点缀,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也知道了,很清晰明了,更不掺杂别。
反倒是她想多了。
想了想,她还是问了:“那你知道周亮同志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的脾气好不好?”
罗珍想了一会,这才开口:“反正现在都定下了,他总会过来帮忙、送礼,接触几回就知道了。”
准女婿在结婚之前,可是要主动到岳家帮忙的,她嫂子刘艳进门之前,她哥罗远就经常去刘家帮忙,时不时给刘家送点家里的特产,给刘艳送一点小礼物。
周亮同志不知道这些,他家里人也会催他的,罗远一开始也不知道,家里人说了两回就明白了。他过来后,两个人总是能找到机会说说话,接触的。
周亮同志具体是什么样的脾气,到时候就知道了。
罗以娇点点头,也不好拿什么假如来问了,总归是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既然还没有发生,也不应该贸然去猜测,贷款人家周亮同志是个脾气不好的人。
金凤同志跟马红霞商量了一路,结婚日期,平常有什么事,都摊开说了说,刘艳在旁边偶尔补充一点,连彩礼问题都提了一嘴,但现在刚定下,马红霞请金凤同志过几天上门,具体说一说这件事。
金凤同志答应了,等到了河西村村口,金凤同志没进村,跟她们分开了。
一桩心头大事轻松解决,马红霞是最高兴的,脸上笑意盈盈,看着就像是家中有大喜事的。
进了村,他们正好撞上往村里搬抬东西的人。
“这,谁家买了这么多东西呢。”马红霞看了两眼,也没细看,家里还有事呢,她也没功夫看热闹。
刘艳一进村,看热闹的雷达就响起来了,马红霞的话刚说完,她就看准了人最多的地方,三句两句就把事情给问清楚了:“买了王主任房子的那个知青搬来了,说是想趁着冬天最冷之前把里边给置办好,过些时候路上就不好走了。”
这也能理解。
现在村跟村之间还是土路呢,平常天晴还好,地面上的泥都是干的,一到下雨,路上到处都是泥泞,又湿又滑,稍不注意就给摔了。
天气越不好,路就越烂,到时候请人搬抬的情形可就跟现在不一样了。
这知青明显是个有生活经验的。
刘艳想看热闹,邀她们一块去看看新来的知青。
罗以娇兴趣平平,碍于刘艳一脸热情,还是跟着去看看热闹。
真的,中年知青回村有什么好看的呢。
到新家外,先是远远看见人搬抬、进出,在房子四周,也有不少村里人在看热闹,对着搬抬的家具指点。
“霍,那就是新搬来的知青吧。”
罗以娇顺着声音抬眼一看,眼睛一点一点亮了起来,耳边说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心脏砰砰直跳。
从房子走出来的男同志年轻帅气,穿着一件白衬衣,半挽着,露出半个手臂,行走间,背后仿佛为他渡上了一层光。
梁兰兰同志,她好像恋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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