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姜雪樱一句话也没说,仿佛这一场闹剧她只是一个局外人。

周洁转过脸看着姜雪樱:“事情的经过究竟如何,你倒是也说来听听,怎么能由着她一个妾室这样欺负到你头上来?你这个正室做得也未免太窝囊了!”

此话一出,姜雪樱还是面无表情,倒是一边的竹影侧头看了一眼周洁。

林念春见状就说:“她有何可说?绵儿可是尊敬她的很,一天到晚姐姐长姐姐短的,还在我的面前经常说起她的好,可是她呢?却是一点容人之量也没有!”

姜雪樱忍不住想冷笑:如此这样的夫君!自己就算是分辩了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自己就要苦苦哀求,求着林家不要对自己施那莫须有的罪名之罚吗?

她抬头看着这满屋的人:林思远一语不发满脸庄重不知道在想什么;周洁满是对儿子的焦急;竹影母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林念春则是对自己一脸厌恶······

这满屋子的人,又有哪一个是自己的亲人呢?自己不过是个外人误入了这一家人而已。

姜雪樱不说话,可是周洁却不能就这样让这事过去。她怒喝:“林念春,你要是还记得我是你娘,就给我好好的听着:这事必须好好审理,不能就这么草率。”

林念春微微低头,心里不服,可到底给了自己的娘亲一些面子。

周洁偏过脸:“周莲儿!你来说!那会儿你和姜雪樱一起站在门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周莲儿矢口否认:“我什么也不知道!姑母,我冤枉啊!”

周洁一脸烦躁地摆摆手:“梦秋,去东厢房把她给我叫来!这事因她而起,咱们闹的人仰马翻,她倒是大摇大摆的躺着睡觉?真是岂有此理!”

林念春急忙说:“娘!绵儿她身子还弱!她才刚刚生了孩子!”

周洁怒视:“娘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了,如今孩子都满月了,她早就无事了。你这样包庇袒护,从小学的圣贤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眼瞧着娘亲动了大气,林念春也不敢再言语。

只是稍过一会儿,绵儿就跟在林梦秋身后抱着孩子来了。

一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爹,娘!都是绵儿不好,绵儿不该到林家来,都是绵儿影响了夫君和姐姐之间的感情,这事都赖绵儿。”

林念春心疼地要扶起她:“你瞎说什么呢,就算是没有你,我也和她没什么感情。”

姜雪樱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出恩爱画面,倒是周莲儿气得咬咬牙,身边的竹影用手轻轻拍拍她。

周洁沉着嗓子:“你不要无理取闹,你且说说今日你为何要在林家大门口又哭又闹的撒泼?既然已经进了我们林家门,你就是林家人,这么做你究竟把林家脸面置于何地?”

林念春听出了娘亲这番话里的责备之意,就要反驳,却被绵儿拉住袖子:“夫君不要为绵儿和娘亲不快。一切的罪责都是绵儿的,绵儿不愿夫君为难。”

这一番话说完,连竹影都忍不住翻了白眼,可是林念春却是一脸感动。

周洁看得简直火冒三丈:都是女人,她最看不惯的可就是绵儿这样的,她再回头一看,林思远也是一脸信服地点头,不免气闷,就说:“老爷,今日要处理的是念春房中事,不如就请你先回去歇着吧。”

林思远摇摇头:“如今这事闹得庐泽人尽皆知,我也得知晓清楚。”

周洁只好对绵儿说:“你不要给我动辄哭哭啼啼的,你倒是把事情说清楚!”

林念春柔声安慰:“别怕,娘会为你做主的,你倒是把事情说清楚。”

绵儿便开口:“自从我生下孩子以后,夫君就命姐姐常来照顾我。起初我特别开心,因为绵儿自幼家里没有姐妹,我进了林家,瞧着雪樱姐姐又漂亮又和气,十分愿意亲近。可是很快的,我却发现了不对劲儿,姐姐她。”绵儿擦一把眼泪又继续说:“姐姐她似乎十分厌恶我的孩子。她对着我倒是和气,可是每当对着孩子的时候,她的神情总是厌恶又憎恨,好几次,我都看着她把手放在了孩子脖子上。”

说到这儿,绵儿似乎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幕,声音有些颤抖,林念春赶忙说:“你别怕,今日爹娘都在,都会为你做主的,她自己没能生孩子,自然是看别人的孩子都嫉妒了!”

姜雪樱难以置信的看向林念春:自己的孩子为何没有的,他难道不也是间接凶手?如今却还说出这种话来,难怪我的孩子,当初不肯出生,这样的夫君!这样的林家!

绵儿继续说:“但是我总想着是我多心了,林家上下都夸姐姐和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所以我就一直没有说,只是在姐姐来照顾孩子的时候就格外小心。然后今天,姐姐给孩子换衣服,我就看着姐姐把换下来的衣服捂在了孩子的脸上,孩子的小腿儿蹬啊蹬的,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我一时着了急,见姐姐不对劲儿,这才慌乱之下抱着孩子想求一条活路!”

绵儿的讲述倒是绘声绘色,大家都听得入迷了。又听见绵儿哭诉起来:“现在绵儿回过神来一想自己真是该死,怎么能因为害怕孩子的安危就伤了林家的体面呢?绵儿真是罪该万死,绵儿愿意领罚。”

周洁皱起眉:这绵儿她当然是不喜欢的,可是她刚才说的有鼻子有眼,也不像假的,她看一眼面无表情的姜雪樱:这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也应该为自己分辩才是,这姜雪樱怎么这般样子,莫非真的姜雪樱失心疯了?

周洁还没说话,林念春就着急地说:“你胡说什么,你有什么错?你不过就是为了保护我的血脉罢了。你有什么可罚的?倒是这个贱妇,是应当罚的!”

周洁没法子只好对着姜雪樱说:“雪樱,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姜雪樱冷冷地看一眼,并不做声。一旁的周莲儿着急起来:“你倒是快说呀。”

绵儿马上说:“对呀,大嫂那会儿正巧看到的,大嫂你也说说。”

周莲儿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倒是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来了,看着周洁一脸阴沉地看向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一般都在我的西厢房待着,今天就是去了东厢房看看。我什么也没看见。”

周洁不说话,绵儿却哭着说:“绵儿知道大嫂喜欢姐姐,可是这孩子也是大嫂的侄儿呀!”

周莲儿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周洁说:“此事没有证据,单凭绵儿一人之口······”

话未说完,就听见林念春和绵儿同时说:“娘!”

“有。”

周洁不悦地看着眼前人: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对劲儿,可是姜雪樱始终一言不发,她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赶快把此事糊弄过去。

绵儿哭着解开孩子的包被:“孩子身上有伤,娘您看!”

随着绵儿解开包被脱下孩子的衣服,果然孩子的屁股上有一坨淤青,绵儿继续说:“姐姐今日就是一手摁在孩子的屁股上不叫孩子挣扎的,这淤青可是证据,你们瞧瞧这淤青多么大,这孩子今日险些就没命了啊!”

随着这处淤青,众人都眼神怪异地看向姜雪樱: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是姜雪樱下的手,又似乎是不敢相信往日和善的姜雪樱是这样的人。

唯有周莲儿绞尽脑汁地在想自己今天进房的那几秒钟:就看到绵儿疯了一样从姜雪樱手里抢过孩子就跑出去了,再别的什么也没看到啊!

周洁是孩子的祖母,看着还幼小的孩子屁股上那一大块淤青也是心疼不已,林念春愤怒地说:“这么小的孩子,你这个贱妇怎么下得去手?娘,我要休了她!林家不能有这样心肠恶毒的人在家里!”

心疼孙子是心疼,可是休妻是大事,周洁面色一滞:“你在胡说什么?你!”

林念春却像是下定了决心:“娘,儿子是认真的。姜雪樱嫁进林家,无所出,对林家子嗣无有助益这是其一,且其人心肠恶毒,对这幼子都如此狠厉,如此丧心病狂,若是留在家里,后患无穷!儿子求爹娘,准许儿子休了这个贱妇,还林家一片净土!”

受罚是受罚,可是休妻又是一桩大事,林思远的脸更黑了,周洁忙说:“仅凭今日这事······”

林念春又抢话:“今日之事可非小事。其一,此事必是姜雪樱下手无疑。绵儿乃是孩子亲娘,哪里有亲娘能对孩子下这样的手?只会是姜雪樱这个嫡母。其二,姜雪樱自小产以后,性格大变,即便我去她房中,她也冷淡不已,她若是寻机报复,日日伺候长辈们三餐。今日不过是对孩子动手,念春虽心中后怕却庆幸不已,倘若她有朝一日丧心病狂在饭食中下手,长辈们无辜受到牵连,那念春就真是万死难辞其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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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青云悦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