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在新店开张的时候才去,很听许桦的话。他没有看到摆成一排的流光溢彩华美服饰,却看到了许桦倒在血泊里虚弱的样子。
楚怀弈冲进去,半跪在她旁边:“怎么了?!你有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算拒绝我不想见我也不要拿你自己的命开玩笑!”
许桦眼睛还睁着,但全身上下没有反应,像一个木头人一样。
楚怀弈拖着她的背,用力摇晃:“许桦!许桦?”
许桦被吼醒了,推开他:“……没事。”
楚怀弈用自己的外套盖住她的血色短裙上,一手护着颈一手抄膝把她抱在怀里,态度坚决:“去医院。”
许桦想自己跳下来但是没劲,只好道:“我没事。”
“你会把人吓死的!”
许桦一针见血:“怀弈,地上的不是血。”
楚怀弈慢慢回头,抱着许桦往回跑,他可以即刻放她下来,但他总想再抱一会儿再抱一会儿……怕这份温暖过了这一次就再也没有了。
许桦被放在店里的沙发上,看着他:“那只是一壶茶。我要是真有事,一定会告诉你的,毕竟你是我在这里唯一靠得住的人。”
楚怀弈:“嗯。抱歉。”
许桦踉跄地站起来,往后面的卫生间走,又被他叫住:“许桦,你不像是没事?”
许桦指着现场,歪倒的椅子和桌子、碎裂的灯泡、打翻的茶壶、一地血色液体。她解释道:“我想踩着椅子去安灯泡,结果不够高,我又拿了几个抱枕垫着,就摔了。我起来的时候抓着桌子,结果桌子又翻了,茶壶都碎了,我又摔了一次…”
“正好摔在玻璃渣里,流了点血,没想到一下子把茶水都染红了。”许桦看着他的脸色,一字一句说。
楚怀弈看着满地是血,也不忍责怪她,温声:“疼不疼?玻璃扎进肉里还是要去医院的。”
许桦摇了摇头:“我正要去卫生间看看,你先坐。”
“你有医药箱吗?我来。”
许桦:“有,我自己就行。”
“我去给你拿……许桦,你放下墩布,坐下,好吗?”
许桦放下手上的墩布,乖乖坐好。凶她干什么!她又不想受伤,何况这还是小伤!
过了一会儿,楚怀弈简单墩了地面,拿着医药箱过来,坐在她旁边,掏出碘酒一点点在许桦膝盖上抹。
许桦有好多处伤都在小腿,楚怀弈就蹲下来擦药。许桦觉得自己受不得这样的待遇,缩回双腿。楚怀弈当她是疼,又把她的腿拉回来继续擦碘酒贴创口贴。
楚怀弈看到她大腿后扎着一块玻璃:“趴着。”
许桦觉得这个位置有点尴尬,想拒绝,但又被楚怀弈说服了:“你背后你看得见吗?”
许桦裙子本来就短,这样一趴就……
楚怀弈飞快把玻璃刺拔出来,偏头:“抱歉。”
许桦撩起长发坐起来,笑得明亮:“怎么抱歉?谢谢。”
楚怀弈被一下子暖到了。
许桦决定把实话说出来:“其实现在这样我觉得还挺好。但是我小姨觉得我们无论哪方面都不合适。我只有这一个亲人,我不想让她伤心。”
“所以你拒绝是因为阿姨?”
“是,也不是。”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啦,许桦紧张地走到桌子前蹲下捡玻璃渣,“回头再聊。”
“我……嗯。”楚怀弈最终没有说,默默帮他捡碎玻璃。
许桦看到楚怀弈拿上公文包准备走,叫住他:“照你的尺码做了身衣服,你试试我参考一下。沙发那里拉上帘子就是试衣间。”
楚怀弈走过去看了一眼,弧形的遮光帘,料子厚重很舒服,里面还有锁,会给人安全感。
许桦在外面收拾,把一束花放在门前,收拾好自己坐在店里。
楚怀弈抱着黑色外套,上身莫斯绿高领毛衣下身无褶皱黑工装裤走出来,令人眼前一亮。楚怀弈摊手:“做的很好,这次正好合适。”
许桦:“舒服吗?实话。”
“有毛线会绕……还有,这个外套好像不能穿。”楚怀弈把黑色外套给许桦。
许桦一看衣服两片都缝在一起的:“不好意思往拆线了!”
有人走进来,许桦把楚怀弈扔一边去接待。楚怀弈留了一张字条给许桦招手离开。
这漫长的一天,也只有这一个客人。
许桦晚上一边在店外烤串,一边反思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结果却遇到有人过来点餐。
许桦指着烤串,无精打采地告诉他:“Solo questo.”(只有这个)
那个人却坐下了:“Ancora, grazie.”(多来点谢谢)
许桦懵了一下,飞快从店里拿了一把椅子,让客人坐着。不管来干嘛的,只要来了都是客人!
还好许桦买了几个一次性纸碗,可以招呼这位客人。
大约一个小时,这位客人吃完站起来后才知道这是服装店。许桦讪讪地点头。
没想到这个人砸钱后说:“你还是去做饭吧。”
好无厘头!许桦没有太生气,但一直撅嘴。她等到半夜十二点,等到快睡着了才等到楚怀弈。
楚怀弈:“抱歉。我抽不开身。”
许桦对这种失望已经习惯:“没事,我还留了点饭。”
楚怀弈坐下:“谢谢。我还没吃晚饭。”
许桦:“你工作可以休息一下,太累了。”早上六点跑过来,晚上十一二点还要过来,打工人好难!
楚怀弈狼吞虎咽吃着肉丸子:“我没什么才华,继承家业更不能赔本,多盯着点公司就不会出问题。”
许桦困倦,发自内心地说:“心疼。”
许桦看到他停下筷子,改口:“我是说,对身体不好,年纪大了就会出毛病。”
楚怀弈:“…嗯。不过你之前说过不在意这个?”
“我只是怕你撑不住。”许桦开始攻心,“毕竟我们是朋友。”
楚怀弈放肆的笑:“哈哈哈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机会?”
许桦很认真地回答:“给过。我们不适合。”
“随你吧。”楚怀弈吃完,“我能在这躺一会吗?最多到五点,你放心。”
许桦考虑了一下,点头。
尽管知道晚上会睡不着,许桦还是答应了。
“睡上铺吧,沙发不舒服。我明天早上可以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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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许桦在凌晨就醒了,怕打扰他休息,直接在店外练习刺绣。没过一会儿,许桦感觉肩上有点重,转头发现楚怀弈给他披上一件衣服:“让你不习惯,对不起。”
“以后不会了。”
许桦:“对不起。”
楚怀弈:“桦桦你没错。来日方长,我有耐心。”
许桦觉得这句话她已经听了好多遍了,莫名有点烦。
楚怀弈还想再说什么,这时,来了一对穿着很有品味的夫妻。
他们问店铺开门没有,许桦立即开门:“开了。欢迎光临。”(意大利语大意懒得翻译)
这对夫妻怼着门口第一件旗袍就开始疯狂夸夸,似乎真的很想买。
女人高挑,皮肤很白,偏胖,问许桦这件衣服能不能穿上。许桦说,旗袍是中国文化,最好量身定做,这样上身效果最好。(懒得翻译)
女人很高兴地说:“fantastico!Quanto costa questo?”(太好了这件多少钱(我觉得我还是应该道德地把意大利语贴一下)
许桦指着牌子上的报价:“Questo è ricamo fatto a mano, e il prezzo è stato mantenuto al più basso.”(手工刺绣价格已经压到极限)
女人看着男人:“Tesoro, non è costoso, comprane uno!”(亲爱的!我想要嘛!反正也不贵!)
许桦客气地:“I tuoi sentimenti sono molto buoni.”(你们感情真好)
女人:“Grazie, prendo questo.”(谢谢,就要这件)
许桦喜笑颜开,保证道一周之内做出来。
楚怀弈在一边对她道:“定金收了吗?做生意要有准则。”
许桦心道糟糕,请两位付了百分之十的定金,笑着送他们离开。这是一个月来许桦第一单,她真的好开心。
她刚高兴地快跳起来,下一秒直接发疯。
楚怀弈不解:“怎么了?”
许桦像一条蛆一样扭来扭去:“啊啊啊啊大师!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设计师她居然联系我了!!!!!!!!!”
楚怀弈挑眉:“是上次加你联系方式的那位?”
“不是,但是她的老师愿意见我!”许桦笑到面目扭曲,忍不住搂住楚怀弈,“我这辈子都没想到!!!!”
楚怀弈被她搂着,思绪都慢了半拍。过了一会儿,楚怀弈艰难地问:“你仰慕的大师是她的老师?”
许桦跳回去抱住缝纫机:“啊我没说清楚吗?就是她!我最喜欢的!全天下风格最最舒服的设计师!”许桦觉得很多身居高位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成品都不是普通人能欣赏得了的,但这位设计师的所有作品都在她心巴上跳。
“怀弈,我要跟她学习一段时间!这是我做梦都得不到的机会!”
楚怀弈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他知道自己已经留不住她了,笑得竭力又苍白:“恭喜。”
感染新冠所以这段时间一直躺平……
这书我寻思着还要弄一下,现在没法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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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爱,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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