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川一袭红袍,玉树临风,一双黑眸盛着浅薄的笑意,眼下的泪痣平添了几分风采,身姿颀长,手里握着缰绳,目视前方,笑里带着对自己的几分傲然,令京城不少女子为之倾心迷恋。
众人瞩目下队伍缓缓停在乔府外,此时乔海月早已拜别完父母,头戴红盖头,在寒木和春华的指引下走到门口,此时锣鼓声一浪高过一浪。
陆长川只身走上前,主动牵过乔海月,在满堂欢喜中迎着她走进了花轿,两旁的侍女伸手在空中洒下片片花瓣,唢呐一响,迎亲队伍整齐划一地向前走去,绕了大半个京城才回到王府。
喜婆站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张罗着流程“玉凤抬足迈盆火,凶神恶煞两边躲。喜从天降平安乐,夫唱妇随同连心。”
乔海月理了理眼前的红盖头,深吸一口气,外头的寒木缓缓拉开帘子,陆长川握着她那白皙透亮的指尖,在众人的喝彩下一同跨了火盆。
两人移步走到府内,喜婆欢送一路说着吉祥话,此时皇帝早就等在屋内,一旁的证婚人紧张地站直了身体。
“一拜天地,苍天厚土为证!”
“二拜高堂,携手孝敬父母!”
“夫妻对拜,良缘永结同心!”
“愿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
两人共同许下最后一句誓言,就此礼成。
乔海月盖着红盖头看不清眼前这个准备与自己长相厮守的男人,微微弯下腰时,心中复杂难言,触景生情倒也有几分憧憬,可越往后想,这日子注定不会太平安然。
陆长川行完礼后,趁众人不注意低声细语道:“往后的日子,安分守己即可。”
乔海月自然听到他的话,顺应的点点头,在众人的拥护下进了洞房,而陆长川则是被其他皇子围在一起喝酒尽兴。
皇帝送上几句祝福便离开了,剩下的人乐得自在,一个劲的给陆长川灌酒,其中最兴奋的便属陆长青。
酒过三巡,纵使再好的酒量也醉得差不多了,陆长川揉了揉鬓角,踉踉跄跄地推开门,不过他意识还算清醒,望着正坐在床边的乔海月,带着探究地慢步上前。
寒木见他进来识趣地退了出去,乔海月听到关门声,心下一紧,握住手中的帕子舒缓心情。
陆长川拿起盘子里的喜称杆,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呼吸一滞地挑起她的红盖头,盖头轻轻掉在床边,心跳震得比外头的鼓声更为激烈,映入眼帘的脸庞似曾相识,近看只觉更为夺目。
红妆并未掩盖住乔海月的清冷,待自己缓缓抬眼望向陆长川时,就见他目光呆滞地盯着自己,眼眶里填满了惊讶。
乔海月细细打量着他的长相,果真如春华所说生得面如冠玉,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睫毛长长,还添有一颗泪痣。
“殿下,还没喝合衾酒。”乔海月先一步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递到他身前
陆长川这才反应过来,心下不知如何形容,喜不自胜地接过酒杯,两人手臂相交,共同饮下这杯喜酒。
“殿下既然说过安分守己,那我定不会越界,方才海月擅自做主,吩咐下人收拾好一旁的床榻,只好委屈殿下了。”
乔海月见他一步未动,接着又转过身解释道:“新婚不过三日,恐惹人非议,给殿下引火上身,才出此下策,若殿下觉得不妥,海月也可接受。”
“坊间传闻乔大小姐身体羸弱,时候不早,也不必多加麻烦,我睡那便是了,王府虽空房不少,但毕竟是父皇钦点,还是别太生疏的好。”
陆长川忽觉有些后悔自己说的那句话,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房内布局偏大,床榻靠近书阁,本就是陆长川小憩时所设,与正房隔着一道屏风和过道。
乔海月便也不再多说,今日一天下来累得倒是不轻,头上仿佛有千斤重,自己一人怕是难以收拾。
起身想唤寒木和春华,可半天也没见到人,只好又回到梳妆台前尝试起来,手悬在半空累得酸疼,直到身后忽来一人,替自己拆下发钗,这才有空捶了捶手臂。
“多谢殿下,这点小事我一人就好。”乔海月侧身躲过他的动作,语气里夹着几分谨慎,转而轻声婉拒
陆长川望着铜镜里的她,心想:“兴许她不喜别人触碰,循序渐进才好,切莫随意。”
便退了回去,几步之远看着她笨拙地摸索着发间的发钗和步摇,遥想初见之时她一身素装,发间不过三两装饰,如今定有所不适。
陆长川走到门外竟当真一人都没有,不用想都知道是太后派人安排的,只可惜是不能如她所愿了。
他随手打了个响指,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从暗处跳了出来,毕恭毕敬道:“殿下可有吩咐?”
“去把王妃的两个婢女找过来,替王妃梳妆。”陆长川面不改色地吩咐道
方卫讶异地看了眼陆长川,万万没想到唤自己竟为了件小事,不多时便毫不客气地拎着两个侍女走了过来。
寒木和春华一开始是候在院内,结果被人遣了去,如今又被这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抓了回来,吓得两人泪眼婆娑。
“殿下有何吩咐?”寒木整理好仪态,勉强冷静地行过礼
陆长川没想到这个方卫对两小姑娘如此粗鲁,叹了口气答道:“你们去给王妃梳妆吧。”
说完颔首让她们进去,随后又望了方卫一眼,见他澄澈清明的瞳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留下一句“待人和善些”便走进屋内。
方卫把他的话重复了好几遍,悄无声息地又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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