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来这叫家境拮据?

“什么?谁在我家中死了?”江父一脸震惊的模样,但音调一下子就变得有中气多了,甚至抓着被子的手都明显松了几分。

趁这个空挡,玉宙飞快拽起他的被子,一把扔在了地上。

江父神情慌乱地坐起,随即又转为愠怒:“自女儿走后,我便病倒了,你们查案便查案,岂可这般对待我一个病人?”

“谁家的病人穿着外衣睡觉?而且你应该没注意到吧?你的衣服下摆撕出了一道口子,裂口还挺新鲜的。喏。”宇宙指指他的衣服,又看看地上,“嗯,鞋子也变形了。看来是你费力制服了药女,然后让你妻子勒死她的。”

大概是出力后又在被子里捂了一下,江父本来就有点脸红,这会儿脸更红了:“什么药女?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穿外衫是怕着凉,亦是因家中拮据才穿破衣旧履,你怎可以此污蔑于我?!”

“哈。”玉宙笑一声,“庆叔,你去翻翻他的衣柜箱子什么的,把他的所有衣服都找出来。既然家中拮据,想必破衣服不止一件吧?”

“好嘞!”

这也是古代少有的便利了,查犯人不需要搜查令。

“你!你们!”江父气得要爬起来去阻止两人,庆叔上前一把扭住他的手臂,在他的吃痛声中对玉宙说道:“丫头,我抓着他,你去找。”

玉宙点点头,侧身时看了看平静的院外。

也不知道这家的两儿子在不在家,如果在的话,父母都闹成这样了,俩人都不出现,也是绝了。

玉宙很快翻出了一堆衣服,男款女款都有,无一例外,没一件是破的,甚至没有一件显旧的,很符合玉宙脑中对这家人“好面子”的侧写。

“原来这叫家境拮据?”

江父似乎是打算耍赖皮了:“那又如何?我今日本就卧病在床,索性不出门,便找出来唯一的一件破衣御寒,难道这也有错?”

“行,这点算你有理,但我还有两个问题。”

玉宙先比一根手指:“我说你家死了人,为什么你第一反应是问‘谁在我家中死了’?这是不知情的人该有的反应吗?”

江父明显又慌乱起来,庆叔则在一旁赞叹:“对呀!的确是这个理!这要是心里没鬼,指定以为是他家里人死了,咋可能会以为是谁在他家中死了!”

玉宙不打算继续等江父的狡辩,又伸出第二根手指:“你夫人力气太小,药女没死,被我救下来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去问问,到底是谁害她?”

江父的脸彻底变得煞白,他嗫嚅着唇:“不……不是……”

玉宙转头向庆叔:“庆叔,你抓着他,我们再去看看其它房间吧。”

离谱的是,两人竟然真在另外两间房中发现了各自“温书”的江家兄弟。

两人都穿得整整齐齐,外表看不出一点异常。

只是他们看见庆叔和玉宙,以及被钳制住的江父后,都从耳朵里取出两朵棉花,摆出一副震惊的模样起身质问:“你们是何人?为何会闯进我的家中?要对我父亲做什么?!”

生动演绎了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玉宙连白眼都懒得翻,为一个没有未来的家庭,不值当劳动她的眼皮。

她转身就走:“想知道就跟我们去前门看看呗。”

有本事别躲在屋里装,去大庭广众的眼皮底下装呗。

不出意外的,两兄弟都犹豫了。

呵呵,这就露馅了呢。

后者一路上都拼命挣扎,但奈何庆叔虽然腿脚不便,手上力气却大得很,尤其江父是个不事生产的读书人,就像是小鸡仔一样,几乎是被庆叔提溜进了前厅。

一进前厅,门外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江父应该是觉得丢脸极了,恨恨看了一眼被捆着的江母,以及正在被大夫检查的药女,就装死般垂下了头,不再有任何动作。

江母脸上的神情就复杂得多了,一双泛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江父,充斥着恳求、恐慌、焦虑、悔恨等各种做错事时的负面情绪。

一看就知道,她的心里一定难受死了。

“队友”交待的事情办砸了,他绝对恨死她了。

玉宙不嫌事大,继续火上浇油:“你的两个儿子不愿意出来,不过我猜他俩应该也没参与,毕竟你们夫妻合力,杀一个人足够了。只是话说回来,既然父母是杀人犯,儿子会不会也有点坏根啊?尤其父亲还这么没担当……”

围观众人的眼神都变了,江母看向玉宙,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愤恨:“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玉宙歪歪头:“我哪样?你都敢杀人,还听不得两句实话?”

江母的情绪更加激动:“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我……”

“够了!别再闹了!”江父抬头,又冷冷看了妻子一眼,吓得后者一个哆嗦,果然噤了声不再开口,转而暗自垂泪。

玉宙瞥一眼江父,嫌弃地扯了扯嘴角,转而向庆叔:“庆叔,你先回去叫人来好吗?”

庆叔朝手上提溜着的江父努努嘴:“那这边怎么办?你一个人能行?”

玉宙其实也有点忐忑,她想到夏雨骤对郭西县过往的讲述,半年无官府约束,她也不敢赌这里的民风有多淳朴向善。

虽然外面的人现在对玉仙客的名号还挺尊敬,她自己也还算有几分力气,但假如里头江家的两个儿子出来一起对付她,这些人会不会帮自己可说不定。

而且以庆叔的腿脚,让他再跑腿感觉也挺像是虐待残疾人。

想了想,她先低声问庆叔:“如果找个人帮跑腿,给多少银子合适?”

庆叔眼神亮了亮:“这主意不错。找个小孩,给十几文就行!”

“那庆叔你身上有钱吗?”

庆叔有点不好意思:“我身上就两文钱,你琥珀姑姑管账呢。”

“那两文钱先借我一下。”玉宙从庆叔那里拿了钱,转身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人群前方有个黑黑瘦瘦的小孩,看不出男女,但脸颊嘟嘟,眼神也挺亮,很善良的样子。

嗯,感觉应该是个好小孩。

她招招手:“小朋友,你过来一下可以吗?”

小孩明显紧张了起来:“我……我吗?”

“嗯嗯,是你哦。”

小孩踌躇着上前,玉宙柔和着声音问道:“你叫什么?”

“袁……袁芷。”

“袁芷?你是女孩子?是家中的姐姐吗?”

袁芷的眼神更亮了:“是的!你怎么知道?”

“算出来的。”玉宙没多说,将手伸进随身的布包,摸到一颗小糖果。

在现代是最常见的一种糖,用亮晶晶的彩色糖纸包着。

玉宙平常会随身装几颗这种糖,但来的那天晚上,她在山上为了充饥吃掉了几个,只剩下最后两个,得知自己是穿越了之后,就一直没舍得吃。

她问袁芷愿不愿意帮她跑个腿,她会先给两文钱,等跑腿回来,就再给二十文。如果她做不了主,可以问问家里的大人。

袁芷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她自称爹娘带着弟弟去了姥姥家,爷奶在城外的田里干活,她一个人看家加做饭,但跑一趟县衙的功夫还是有的。并且她还很兴奋地表示不收钱。

“你不要钱,我就换别人了哦!”

“不,我……我要!”

玉宙牵过她的小手,将两文钱夹着糖放进她的手心,又轻轻凑到小姑娘的耳边:“这糖剥开就可以吃,你在路上吃掉,不要留着,留着会被抢走。这也是我算出来的,你要听我的哦。”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对上玉宙认真的神色,又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好。”

看着袁芷飞快跑出巷子口的背影,玉宙摸了摸肚子,她早上起来还没吃饭呢,又折腾了这半天,现在胃里有点灼烧的感觉了。

而夏雨骤的到来比玉宙预想的要迅速得多,他穿着捕快制服,挎着刀骑着马,在袁芷离开的几分钟后就出现在巷口。

此时玉宙正坐在大夫跟前,听后者交代药女的伤情:嗓子受伤严重,先养养,暂时不要讲话。

玉宙又问药女会不会写字,药女摇头。

玉宙挠挠头,也不知道点头摇头算不算有效证词,不算的话就只能等到药女恢复再审了吧?

哎呀,不管了,这种程序性的事,还是让主审官去费神吧。

马蹄声响起又停下,她刚站起身要去瞧瞧怎么回事,就看到了踩着飒飒风声出现在门口的夏雨骤。

“你没事吧?”他先是将宇宙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得到肯定答案后,才像是隐隐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过来,“我看你的那份早膳还放在锅里,便给你带来了。”

“谢谢。”玉宙接过还带着点体温的油纸包,不得不说,还真有点感动。

打开,是夹着点葱花的花卷。咬一口,没有现代的花卷松软,但葱花像是过了油的,带着点葱油香,也是另一种风味。

庆叔果然是个好厨子。

玉宙一边嚼一边问夏雨骤:“你怎么来得这么快?那个叫袁芷的小姑娘呢?”

“什么小姑娘?”

玉宙意外:“你不是接到一个小姑娘的报信,才从县衙赶来的?”

“不是。你半个时辰都未归,我……”夏雨骤抿抿唇,“有点担心,便出来找了。”

“哦,谢谢。”除了谢谢,玉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闷头又吃了两口花卷,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因为我发现你是和庆叔一起走的,那应该是为了江引儿案子的事,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齐府和江家。齐府我去看了,风平浪静,不像是你去过的样子,便找人问路来了这儿,到街口就知道你应该在。”

玉宙不由得皱了皱鼻子,这话说的,好像她是海啸似的。

愿所有好人健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原来这叫家境拮据?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镜中色

贵妃娘娘千千岁

春夜渡佛

放纵

春盼莺来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驴被抢走了(古代篇)
连载中王大贵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