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周景行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失望、愤怒、伤心。
这些词好像都难以准确描述他的感受。
沈舟又在和那个人渣纠缠不清了，周景行甚至能清楚地看到赵鑫抱着沈舟时对自己露出的那个得意的眼神。
不，一定是渣男又在骚扰沈舟。
可是沈舟为什么不推开他？
周景行想的头有点痛。他悄悄地转身走下楼，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
刚刚离得太远，他没有听到赵鑫说了什么，赵鑫刻意地将头转向他，因此也看不清沈舟的表情。
周景行皱眉，难道真是做0做1不如做3吗？这个肾虚男怎么这么不要脸，非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沈舟呢！
周景行坐了一会儿脑子还是乱的，最后他决定先去试探一下沈舟。
笨男人搞定小三，聪明男人搞定老婆。
只要沈舟的心在他这，什么赵鑫李鑫他都不怕。
周景行买过单便回到了包厢。他从进门就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沈舟，然后失望地发现他明显一副心神不宁忐忑不安的样子。
是偷吃所以心虚了吗？
不，不会的。老婆就算出轨也不会是和赵鑫。
周景行试探地问沈舟，刚刚出去也没有遇到张洋。其实他想直接问有没有遇到赵鑫，但他怕沈舟如果真的出轨了，干脆跟他摊牌分手。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沈舟眼神闪躲，回答他说没有遇到任何人。
周景行的心像是空了一大块，他强装镇定，其实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
沈舟再一次对自己说谎了。
周景行努力扮演正常情绪，却还是放任自己喝多了，终于熬到聚会结束，沈舟开车载他回家。到了地库，沈舟下车绕到副驾，体贴地扶他下车。
大约是周景行体型比他大扶起来费劲，他忍不住抱怨，“好端端的，喝这么多干什么。”
周景行没说话，他的意识好像分成了两半，一半被酒精麻痹如同漂浮在云端，一半因为爱人的欺瞒而疼痛着清醒。
进了家门，周景行借着醉意将沈舟压在玄关处，堪称粗暴地亲吻他。
滚烫的唇用力地碾过皮肤，带着薄茧的手在腰肢处肆意作乱。沈舟闻着恋人身上的淡淡酒味并没有拒绝，反而配合地抱住了他。
周景行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眼睛被酒精和爱·欲熏得发红，“我是谁？”
沈舟以为他喝多了说醉话，一边凑上前吻他的喉结，一边叫他的名字。
“景行，景行……”
周景行捧住他的脸，近乎疯狂地啃咬他的唇，又张开嘴用湿热的舌头将唇上的血迹一一舔舐干净，再卷着沈舟的舌尖吸入口中。
沈舟的唇又痛又麻，舌根发酸，口中每一寸黏膜都被侵犯着，含不住的津液顺着嘴角流出来。
“唔……去房间好不好？”
周景行抚摸着沈舟绯红的面颊，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便把他抱起来往阳台走。
沈舟拼命地反抗，“我不要，被人看到我不要做人了！”
周景行声音低沉却不容反抗，“不会被人看到的，我们这栋楼前面没有其他建筑物了。”
沈舟想跳出他的怀抱，“不要！万一有人从楼下经过呢。”他锤了下周景行的胸口，“我不玩这个，周景行！”
周景行稳稳地抱住他，怀里人根本反抗不得，他听到沈舟的话低声笑了起来，“宝宝叫得真好听，待会也要这样叫老公的名字。”
走过客厅的博古架，周景行放下沈舟，随手从架子上抽过一条装饰品丝巾，不由分说系在了沈舟的眼前。他隔着丝巾亲了亲沈舟的眼睛，“别怕，会让你很舒服的。”
视线突然被剥夺，沈舟紧张地抓紧了周景行的肩，他再次被抱起，周景行抱住他脚下转了个弯向前走去。
被放下时，眼前一片漆黑让沈舟下意识地向前去寻一个依靠，他摸到光滑的玻璃，估摸着这大约是阳台的落地窗。随时可能会被人看到的认知让他羞惭难当，他扭了扭身子低声哀求，“不要在这……”
周景行坏的要命，他低头含住他的唇，将那些祈求吞了下去，“相信我，我不会做任何可能会伤害你的事。”
“嗯！别这么快……”
沈舟胸腹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后背是男人火热的胸膛，腰肢被掌控着，细嫩的肌肤被手掌上的细茧磨得发麻，沈舟不断地发出猫叫般的低吟来。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周景行把沈舟转过来抱紧，安抚似的亲吻他的脸。沈舟刚才哭得太厉害，丝巾已经湿透了，他的唇嫣红肿胀，正无意识地张开大口喘着气，绯红从脸颊蔓延到胸口。
周景行的目光移至某处，他不由磨了磨牙回味起那里刚刚被自己含在嘴里的滋味，这让他想起饱满红透了的红山果。
玻璃上湿了好大一块，黏糊糊的。沈舟力气耗尽，只好叮嘱周景行，“记得把落地窗擦干净。”
“嗯。”周景行急切地开始邀功，“刚刚那样舒服吗，是不是和以前的感觉都不一样？”
沈舟诚实地点了下头，又有点不好意思，他把头埋在周景行的胸口，“刚刚会不会被人看到了啊。”
周景行好像根本不在意会不会被人看见这回事，他扣着沈舟的后颈迫着他抬头，将滚烫的唇印了上去。
唇瓣厮磨中，周景行的手沿着腰侧抚上脊背。手心的温度很热，烫的沈舟不由抖了抖，他张开嘴想要拒绝，话语还未出口，却被灵巧的舌尖追上来勾缠。
“唔……”
周景行将他口内尝了个遍才放开他，他抱紧沈舟，情不自禁问他：“别人会给你这样的快乐吗，宝宝你永远只属于我好不好？不要看别人，不要抱别人，更不要爱别人。”他疯癫一般表白，“失去你我会死掉的。”
沈舟摊在周景行怀里，后知后觉察觉到他的异常，“什么别人？你在说什么啊。”
周景行的唇在他脸侧、颈畔游走，“没有别人，我们之间永远没有别人，所有的小三我都会想办法赶走，你永远只属于我！”
沈舟从情.欲中清醒，他推开周景行，靠在玻璃上，心中的凉意却比玻璃还冰，“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找小三是吗？所以你对我的信任呢，都是骗我的？”
周景行想到沈舟对他的两次欺骗，酒精好像在这一刻都上了头，“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可是你却对我说谎了！”他红着眼眶去拉沈舟的手，“你骗我也行，只要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沈舟气愤极了，他大声反驳道：“我什么时候骗……”
质问的话戛然而止。
周景行声音颤抖着，“你、你别生气，我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只要你别和我分手。”
沈舟躲开他的手低头靠着玻璃，过了半晌他冷冷问道：“你晚上看到了是不是？”
周景行摇头，意识到沈舟眼睛还被丝巾遮着看不见，他赶忙开口“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沈舟的声音越发冷然，仔细看他竟还发着抖，“如果真的没看到，你该问我看到什么。”
周景行呼吸一滞，“我、我……”
“你是从哪开始看的，赵鑫抱我是不是？如果你看到那之前发生的，你根本不会怀疑什么。”沈舟冷静分析道，“你看到了还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试探我，结果我却没有和你说实话，所以刚刚你才那样折腾我对不对？”
周景行大声反驳，“不是！我怎么舍得折腾你。”他委屈地将沈舟抱住，“这不是你情我愿，很快乐的一件事吗？你也没信我说的不会伤害你，是不是？”
沈舟笑了下，周景行却没看到他平时最爱的酒窝，“你情我愿？我有没有说过我不玩这个，我害怕被人看到！你那时候只顾着自己，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周景行很受伤，“所以你不喜欢和我做吗，难道你的那些反应都是演出来的吗？”
沈舟被他的话噎住了，他努力把话题引回正题，“谁跟你说这个，我是气你总是我行我素根本不顾我的想法！”他越说越气，“还有你总是怀疑我觉得我会出轨，我是那种找小三的人吗！”
周景行没有立刻回答，在死般的寂静中他终于开口，“我不就是你的小三上位吗。”他语气哀伤，“你会因为我甩了赵鑫，也会有一天因为别人甩了我吧。”
沈舟脑子“嗡”的一声，他突然意识到在恋人心中自己和他是什么形象。他颤抖着问周景行，“所以你一直以为我是个和赵鑫一样的出轨渣男吗？”
周景行急了，他抱紧沈舟，“不是，你们怎么可能一样。”
沈舟奋力挣脱开他，“如果我也是在和赵鑫恋爱期间出轨喜欢上你，那我跟他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们是真爱啊！”
沈舟好笑，“真爱？之前我真的以为你是。”
周景行心跳快停止了，“之前？那现在呢？你什么意思？”
沈舟木着脸，“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觉得我们都得好好思考一下这段关系。”
周景行仿佛脚下一空掉进悬崖，他委屈、茫然，“我、我不要，我没什么好思考的，我不要跟你分开！我说过我不介意的，哪怕有一天你真的喜欢了别人也可以，只要你别离开我！”
沈舟靠在玻璃上，低着头，“我最讨厌赵鑫的一点就是他的死缠烂打。周景行，别让我讨厌你。”
周景行愣住了，沉默了片刻他说：“我今晚先走了，你现在还在气头上，等明天冷静一点我们再谈好吗？”
沈舟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听到周景行叹了口气，然后穿衣离开了。
关门声响起，沈舟的心开始痛起来，他揪掉眼前的丝巾想追出去。短暂的光盲过后，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不由愕然。
这里根本不是阳台，他以为依靠的“落地窗”其实是浴室的玻璃隔断。今晚的情事原本就是不可能被任何人看到的。
周景行说的是真的，他不会伤害自己。
沈舟摸了摸眼睛，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织物的触感，只是再没有人隔着丝巾来亲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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