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鳖了吧,这是螺蛳粉。”徐安晏得意洋洋坐下。
“老板,两碗螺蛳粉,一碗加腐竹一碗加卤蛋,一碗爆辣一碗微辣。你们两个自己点。”徐安晏熟练点单,翘着二郎腿大爷似等单。
傅新霁坐他身边,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味道怪怪的。”
“螺蛳粉,一种用螺蛳熬汤煮的米粉,很好吃,别看他臭,等会儿可别抢我的。”徐安晏给他科普。
“谁,谁抢你的。”傅新霁小声,耳朵尖悄悄红了。
大毛也兴致勃勃坐下:“这家螺蛳粉可够味了。”
“对对对,他们的炸腐竹特别脆。”杨浩淌口水。
听他们说,傅新霁也开始期待,难不成比麻辣烫好吃?在徐安晏带他吃过的东西里,目前他最喜欢麻辣烫。
店面由一对小夫妻经营,离他们学校不远,主要顾客就是学生,螺蛳粉分量多,便宜又好吃,客人络绎不绝。得亏他们来得晚,要是刚下课,指不定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来,小同学,你们的螺蛳粉。”老板娘一手一碗端出来。徐安晏道谢,把微辣那碗推给傅新霁。
米粉表面飘浮着一层浅浅红油,撒了几粒葱花,令人食指大动,酸笋青菜腐竹扣在米粉表面,十分漂亮。傅新霁夹了一筷子尝尝,眼睛瞬间亮起来,“好好吃!”
徐安晏可得意,“哥说好吃的东西有难吃的?!下次再带你去另外一家!”
傅新霁小鸡啄米似点头,喜悦得眼睛眯起来,跟着徐安晏他确实尝到了许多以往品尝不到的东西,每天和他出去都充满了期待感和新鲜感。
考试是广大学生最头疼的事儿,即便不情不愿,一模它还是来了。
一模考试要把书本搬到教室外面,清空考场。傅新霁书一向是最整齐的,别人忙忙碌碌收拾,他只要把书搬出去就行。
高三书本非常多,一大叠摞起来能把人遮住。傅新霁被挡住视野看不见路,他只能歪头,从教室后面把书搬出去。忽然,手中一轻,眼前一亮,傅新霁抬头,看见徐安晏放大的俊脸,心脏很重跳了一下。
徐安晏拿走他半摞,傅新霁找了个地方放好。徐安晏靠在走廊,傅新霁走过去,“你搬完了?”
“嗯,找个地方随便扔就行了。”徐安晏无所谓,反正他一向交白卷。
“你不打算考?”
“是啊,有什么用。”徐安晏觉得无聊,想抽烟,又想起这是学校,抽烟犯校规生生忍住。
“有用的,可以去看长城故宫,还有未名湖,可以离开G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傅新霁脱口而出,甚至有些急迫说道。
徐安晏发现了,双手抱臂看他,笑容带着些玩味,“你那么想让我高考?”
“我,只是觉得你不读书可惜了,你是个好人,应该会有更好的人生。”
傅新霁解释,他私心不想离开他,如果有大学,他们还能继续在一起。
“我不觉得,无非就是这样而已。”
一阵沉默蔓延,傅新霁抠着自己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劝服他,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考完一模陪我去买参考书,行吗?”傅新霁转移话题。
“为什么叫我去?”徐安晏随口一问,虽然他周六日也没事儿干。
“我在这里没有朋友。”
徐安晏一愣,想起来了,傅新霁好像除了他们还真没朋友。
他装作勉为其难样子。“行吧,看在你那么可怜份上,我勉强答应你。”
“好,那就一模后的星期天,正好放假。”傅新霁双眼亮晶晶,俊秀脸上漾开淡淡微笑,仿佛一朵清晨舒缓绽放的睡莲。
徐安晏眯起眼睛,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还挺好看的。主要是看着十分舒服,没有攻击性,甚至还想让人摸一摸。
徐安晏为自己母性泛滥的想法恶心,赶紧打住不再想下去。
傅新霁低头,很好掩饰住自己微微慌乱的内心,徐安晏眯眼看他那几秒钟他并没有放过,徐安晏为什么这样看他?难道他脸上有什么东西?他猜不出来,那个眼神像一粒小小的火种,在他心中点燃,不温不火燃烧着。
徐安晏对他不是完全抗拒,这么说,他是不是也有一丝丝机会?!这个认知让他惊喜,内心恶魔疯长,甚至他把自己喜欢上徐安晏都赖在徐安晏头上,都是因为你,我才会爱上同性,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一模第二天开考,相比其他考生的紧张慌忙,傅新霁淡定得和平时小测验没区别。
学习委员乔兰馨和傅新霁分到了同一个考场,她局促不安站在考场外,看见傅新霁忍不住上前和他搭话。
“傅新霁,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紧张啊。”乔兰馨用了最轻柔的声音问。
傅新霁看见她,回答:“放宽心态,和平时一样就好了。”
乔兰馨捏住衣角,“我完全不行呢,每次考试都会很紧张,一紧张就什么都忘了。”
“要不多喝点水?”傅新霁思索,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克服紧张,毕竟他就没紧张过。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声音,一条胳膊就压在他肩膀上。“喝水顶毛用,要喝也得喝墨水,对吧?”
徐安晏痞里痞气说道,搂住傅新霁肩膀。打散了乔兰馨和傅新霁之间蜜汁气氛。
鲜血涌上耳尖,向脸庞攀爬,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徐安晏这是第一次,对他有肢体动作,傅新霁脸红得快炸了。
乔兰馨还想和傅新霁说几句话,但徐安晏在这直接把她吓住了,徐安晏名声臭名昭著,谁都知道,据说曾经还让女生堕过胎。
“你怎么来了?”傅新霁强撑淡定问。
“我在你隔壁考场。”徐安晏下巴一指,示意他隔壁考场。“大学霸,多多关照啊。”徐安晏嬉皮笑脸。
“我们又不是同一个考场,不准交白卷。”傅新霁趁机提要求。
“你小子敢管我?是不是忘了谁才是老大!”徐安晏佯怒,揉乱他头发。
傅新霁头发很软,揉着手感不错,徐安晏多抓了几把,成功把他抓成一个鸡窝头。学霸特权,傅新霁免于剃寸头的灾难,留着一个算得上时髦的有刘海碎发的发型,看着特别好学生。
乔兰馨张张嘴,发现自己插不进话,不明白傅新霁怎么会和徐安晏走得这么近,就不怕被带坏嘛?
“我,我先进去了,傅新霁你也要加油哦。”乔兰馨冲他尴尬招手,快步走进考场。
“加什么油,你分分钟不就全市第一。”徐安晏没好气道。
“说什么,哪有那么夸张。”
傅新霁白他一眼,随后一眼瞥到他空空如也的手。
“你连文具都没带,怎么答应我不交白卷?”
“骗你还信,真傻。”徐安晏无所谓道。
“不行。”
傅新霁从文具袋拿出一支全新中性笔和铅笔橡皮给他。
徐安晏不要,傅新霁强硬塞进他手里,徐安晏只得拿着,无语道:“你比我爸管得还多。”
“不准交白卷。”傅新霁再三叮嘱。
话音落下,正好考场铃声响起,徐安晏松了手推他一把,“进去吧。”
“不准交白卷。”
“行行行。”徐安晏敷衍。
铃声响第二遍,所有考生拿起笔刷刷写着,徐安晏写完名字扔下笔,靠在椅背上,东张西望,和监考老师大眼瞪小眼。
把方圆几里扫一遍,徐安晏打算睡一觉,一觉醒来考试就结束了,就在他趴下去时,忽然扫到傅新霁硬塞给他的铅笔和橡皮。
徐安晏看了许久,耳边是沙沙书写的答题声,一只蜜蜂在窗外嗡嗡震动翅膀,在一个学生头上飞了一圈,飞到他面前又绕一圈,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尾针。
许久,徐安晏拿起笔,一边涂答题卡一边嘀咕,“我才不想写,只是答应了他而已。”
两个半小时过去,徐安晏走出考场,看见傅新霁已经等在外面了。
“有没有写?”他见着他第一句话问。
“啰嗦。”徐安晏不看他。
“你写了吧?”傅新霁忍不住笑。
“啰嗦!”徐安晏重复。
傅新霁笑得更欢了,眉眼弯弯像清澈的泉水,“请你吃螺蛳粉。”
“你小子,敢在我面前托大,别忘了你钱包在我手里。”徐安晏又勾住他脖子,凶巴巴叫嚣。傅新霁一点儿也不怕,“去上次那一家。”
六个科目要考两天,本以为是漫长时间,结果却在刷刷写题声中溜过去,不知不觉就考完了。
一模试卷要送到市里几所名校集中改卷,最大化模拟高考环境。改卷老师被关在小黑屋中,一人改一道题,饭菜都由专人送进去,不到点不放出来,最大程度保证改卷公平。
学生们才不管这些,他们只管考完了,可算是松口气,随后又开始焦躁不安和同学对答案,唉声怨气一片,激烈争吵一片。
很多人把目光投到傅新霁身上,都想来问他答案,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这位学霸转学到这个班,除了非必要,他几乎不会多说一句话,而且他一副高冷不可攀模样,直接把搭讪人劝退。
傅新霁把书搬回座位,随意收拾一下便要出去,他要和徐安晏吃螺蛳粉。
他手下收拾文具袋,乔兰馨又来了,很不好意思道:“傅新霁,你能不能把你试卷借我对一下答案?”
“嗯?试卷,你可能看不懂。”傅新霁随手掏出试卷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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