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中秋佳节，原本两个假期连在一块，再请几天年假，是一年中难得放长假的机会。
只是今年两个节日撞在了一起，又赶上今年假期前，来了大项目，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请假，就导致了假期变短了很多。
每个公司有不同的规定，尤其长期经营的公司，各种业务线也相对复杂，有针对大型客户的，也有针对私人住宅的。
像他们公司，偏大型项目一般都是在头部设计师手中，普通设计师大多都是接触常规客户。
这些常规客户众多，在设计师和风格选择上，也有可能会有自己的想法，或者心仪的人选。
所以公司为了节省时间，会将非头部的设计师作品展示在公司网站，类似展示公司旗下设计师推荐的板块。
同样这些资料，也会摆放在普通会客室和接待室，算是给提供客户一个前期参考。
如果客户对哪个设计师的设计风格有偏好，就可以专门指定，如果没有特别偏好，或是聊过觉得不适合，再由设计部统一分配。
上一个公司，王书译实习了两个月公司才开始择优推荐，而何承管辖的设计部，更愿意给新人机会。
入职一个月后，实习生设计师，就开始推荐小范围，会客室和客户接待室，都放上了实习生的简介和设计作品。
只是就如上一个公司一样，设计师众多，没出实习期就有独立项目的还是少数，大家还是做辅助工作，等待转正后的工作分配。
“书译书译，好消息，你被点了。”一组二组之间，好像有着无形的壁垒，有一组长横亘其间，两方少有闯入他人领域的时候。
然而今天格外不同，国宇从接待室回来，一溜烟就跑到了王书译面前，无所顾忌得把自己听到的事情分享。
这话说的不够讲究，但在设计部待常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连杨序都抬头看向王书译。
因为还在实习期就被点的真的很少…
“你怎么知道的？”王书译倒是冷静，没有喜形于色，而是再度确定了下。
“我听见的啊，估计马上就来叫你了，我特意跑回来提前跟你分享喜悦…”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负责业务的人，就让王书译去会客室一趟，这时王书译眼中这才掩藏不住笑意。
这是他第一个客户…
人与人之间最开始的好感，大多都是处于外貌，在众多不了解的资料中，一张长相干净帅气的脸，更加容易脱颖而出。
看到王书译真人，那对双胞胎姐妹，更是直接递了一个眼神，仿佛庆幸自己因为无聊，翻了那堆设计师资料。
在何承那当了近一年半的助理，后期除了太特殊的客户，初步沟通都是由王书译来解决，那些大客户要求要比普通客户要难沟通许多，所以此时接待王书译驾轻就熟。
至于设计方面，两姐妹的房子并不大，对设计风格也没有太多概念，就笼统的说了几个不专业的想法，王书译却也能从其中，抓住她们的喜好。
王书译说的专业，聊天时总是陪着笑脸，那一颦一笑看起来脾气很好，两个人也敢把更多奇思妙想说出来。
“我们俩是想阳台那放一个浴缸，就是那种半圆的，边上比其它地方高一点…”小姑娘形容着，又觉得有些词不达意，忙掏出手机：“我有照片，我找给你看一下。”
“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想做一个……”
“对对对，我看她们有这么设计的特别好看，我那能弄么？”
这边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聊的如火如荼渐入佳境，那边一直揉着钥匙扣有些心不在焉的女孩，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们俩先聊，我先去趟洗手间。”
“哦，好。”
姐姐说话，当妹妹的也没太关注，随口应付几句，就翻找起自己的另一个截图。
“洗手间，在会客室右边，然后再左转。”倒是王书译，在对方起身时，温声提醒了一句。
“这个光看您照片很难看出来的，得去现场具体看一下…”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约一下去现场看看…”
洗手间很近，女孩回来的比想象的要慢上一些，并且回来后，一反之前只听不问的态度，开始主动参与聊天，还询问王书译的想法。
王书译之前已经跟对方妹妹聊过，两个人有了大致的方案，但感觉这房子是两个人出的钱，对方问，王书译就把自己大致的想法重复了一遍。
“这风格我不是很喜欢。”然而女孩不等听完，直接就露出带着歉意的表情，打断了王书译的话。
“没关系，您喜欢什么风格可以说一下，这些都是可以沟通的。”
但女孩却很坚决，任王书译如何说都没给王书译机会，直接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我们想再换别的设计师看看。”
原本已经达成共识，就差约时间去看，女孩的果断回答不只王书译惊讶，连女孩的妹妹也不解，忙看了眼自家姐姐，对方则是直接无视。
对方已经这么说，也没了说下去的余地，无论心中如何，表面上仍要把情绪调整，王书译照常露出的微笑，随后退出了房间…
“为什么啊？”然而，可能是好奇心太重，房门刚刚关上，里面就传来询问声。
回答的人大概也不怕被人听到，立刻把不满宣泄：“他是个实习设计师。”
“实习设计师？你怎么知道？”
“别问了，后面的都是实习的。”
“难怪，我说怎么我提出来的东西，都不给我确定的话，还得去现场看，原来是实习的。”
前一刻，还为自己得到肯定，要有第一个项目雀跃。
后一刻，自己的努力和想法，就被全然否定。
那种滋味五味杂陈，却也不得不接受，远离这场空欢喜…
“怎么样书译？成了吗？”回到设计部，几双眼睛不顾一切投来，国宇甚至直接上前，笑容满面的样子，似乎是等王书译点头，立刻开始庆祝。
因为在大家的认知里，能聊这么久，基本上就是**不离十，开始交代房屋细节了。
“没有，不知道从哪听说我是实习生，要换人。”可众人没想到，王书译却摇摇头。
王书译表情如常，可谁都能感受到里面夹了苦涩，这大起大落，谁能保证情绪不变化。
众人不知道说什么，唯有国宇张了几下嘴，勉强说了下：“以后还有机会。”就再也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只闷头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咋呼了。
“没关系，路是一步步走的，得先学会摔跤，才能学会起飞。”倒是杨序看王书译回到工位，主动起身上前拍了拍王书译，像是再安慰。
说完杨序就离开设计部，只是那笑容意味深长。
王书译看着，不由蹙起眉头…
“不是，那杨序办事也太不地道了吧，书译前脚回来，他后脚就把那客户给接了，这事做的也太明显了。”
“我就说，书译见客户的时候，他跑一趟出去干嘛，原来挖墙脚去了…”
午餐众人特意挑选了公司设计部很少光顾的餐厅，为的就是不吐不快，让王书译把那份憋屈说出来。
“书译，有话你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为兄怪担心的。”然而众人说的热火朝天，王书译就跟没他事一样，一边夹着饭，一边安静听着。
今天这事国宇其实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当时是他没过脑，想着让王书译开心开心，把事情直接就说了。
结果如今这事弄成这样，让王书译成了其他人的谈资…
“有什么好说的，我本来就是实习的，他也没说谎。”王书译挑着小土豆进碗，不甚在意开口：“再说其他实习生不也没开始独立项目嘛，慢慢来，就当锻炼了。”
话虽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这事摊谁身上都不好受，何况王书译这一个月的处境，大家都看在眼里。
只是他们都是最普通的设计师，根本没什么话语权，根本不能替王书译撑腰，唯一能做的就是请他吃顿饭，再骂骂咧咧的说点狠话…
说给他人的道理，其实也是劝自己的话，只是人的心就像天气一样，阴晴变化不由得自己控制。
乌沉了一天的黑云，最终在下班时化作雨水落下，天气软件显示着接下来雨水会越来越大，趁着这雨刚开始，大家纷纷收拾东西下班。
整个办公室似乎顷刻间，就只剩下空荡…
办公室几乎没剩几个人，都在埋首忙碌自己必须要尽快处理完的工作，除了王书译，几乎没人注意其他工位还有谁在。
抬眸仰望那几乎一整天都没什么动静的办公室，眼中不由浮现担忧，随手拿了份资料，王书译走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办公室房门敲响，里面没有回应，没有像其他人走开，王书译选择直接推门而入。
无论何时都灯火通明的办公室，今日却只有几盏灯亮着，整个空间昏暗沉闷，透着无法忽略的压抑。
而何承跟那天一样就蜷缩在沙发上，敲门声，也没有唤醒对方。
何承就那样簇着眉，十分不安稳的睡着，旁边则是助眠的药…
一直下雨一直下雨！好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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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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