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受让他参与自己和主角攻的二人世界。
商亭一懵:“啊?”
江阮不解释,看似柔软的手指出乎意料有力。如果车上的人不愿意,就强行拉他下来。
商亭不得不顺着他力气,落地时没站稳,往立在旁边的沈宿澜身上跌。
江阮一把将他捞回来。
同时,沈宿澜后撤一步,避开他原先跌倒的朝向。
商亭脑子晕乎乎,觉得自己像推动攻受感情发展的npc。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npc摔倒主角攻无动于衷,受摔倒攻闪身过去抱,形成鲜明对照。
npc,那就是过客,主角happy ending后八百年想不起一面的透明人。
这可不行,自己任务在身,不能做npc。
商亭往江阮身上靠,用手背夸张地挡住额头:“我头晕。”睁开一只眼睛,明着观察沈宿澜的反应。
哦,依旧冷漠,没反应。
商妈正好拿药回来:“头晕?怎么好生生头晕起来了?”
商珍在旁边看热闹:“别管他,演戏呢。”她看江阮跟弟弟相处模式不是大少爷小跟班,关系接近平等,放心不少。
两人先一步回家,留下新买的挫伤药,嘱咐商亭别玩太晚。
商亭打哈欠。这话不如对江阮说,反正是江阮想待多久他就得陪多久。
沈家诊所位于乡下,每日接待的病人群体中最多便是老人和小孩。老人走动不方便,小孩子们闲不住,对于这两类人群来说,开关门都是费劲举动。
所以诊所一楼没安空调,只有一台风扇对着柜台吹。
此时,老沈刚把风扇插线拆下来,嘱咐沈宿澜搬去给江阮。
沈宿澜看见父亲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没接。
老沈直接塞到他怀里:“江同学从小在那样的家庭长大,没吃过苦。我们家虽然穷,但得表现出诚意。”
长时间使用后的风扇没清洗,外壳有一层灰。灰渍将沈宿澜新换的白衣服染脏,像一块块附身多年的霉斑。
沈宿澜说:“江阮不介意热不热,他不娇气。”
老沈觉得儿子不成熟:“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要是哪天不经意对江家提起,会让江家长辈不满意。”
汗珠落到脖颈里,粘腻如同油污。他随手扯下一张药方擦脖子:“快去,听话。”
“爸。”沈宿澜抿抿唇,轻声说:“你要是忧心差距过大,我可以取消婚......”
“宿澜!”老沈猛地扬起声音。发觉有人看过来后,连忙压低说:“你和江同学结婚,就能过好日子,不用像我一样一辈子困在乡下,一年到头没几个钱。我这样努力,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沈宿澜垂眼,铅灰眼眸中一片阴影。
半晌,他说:“你不用这样提醒。我不会因为你口中的付出产生愧疚心理,也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
“婚约很重要,我会争取。”
他拿起一条干净毛巾,去外面洗手池将风扇擦干净,确保每一根铁线条都锃明发亮,不会显露贫穷窘迫后,才送去隔壁诊室。
诊室靠墙的窗户大开,因为使用年限过久而布料干薄的窗帘被风吹起,有几分无忧无虑之意。
里面共有三张床,因为室内闷,病人都在庭院树下乘凉,因此只留有江阮和商亭两人。
商亭坐在床上,江阮坐在下方的板凳上,拿着他手帮忙涂药。
不经常干农活的人手心没茧,甫一劳作,便红肿一片,久握镰刀的皮肤发白。
商亭用没受伤的那只手遮着眼睛不敢看,使劲要从江阮控制下夺回手:“我自己来,你涂药太疼了。”
江阮第一次帮人上药,兴致勃勃:“马上就好。”
商亭用力拉拽两下,拽不开。怎么会有力气这么大的Omega,余光刚好看见沈宿澜,便喊:“沈同学,你来换他。”
沈宿澜走过去插上风扇电源。扇叶转起,带来一阵阵舒爽凉风。他将风扇摆正,伸手到江阮跟前:“给我。”
江阮一顿,将棉签和药膏都递过去。
商亭发现江阮其实还挺听沈宿澜的话。
他走神几秒钟,下一刻就被手心锐痛折腾得发出嗷声惨叫:“你干什么呢沈宿澜!”
连沈同学都不叫了,眼角有泪花,痛坏了。
沈宿澜被他拍一下脸,颊侧蹭上一点雪白药膏,面无表情道:“不用力,药物进不去。”
商亭把饱受折磨的手缩回去心疼吹气:“我还是自己来吧。”怪他蠢,沈宿澜估计是看到他跟江阮接触吃醋,故意报复他。
果然,非要横插进主角感情,就是会倒霉。
他小心翼翼给自己涂药,小声嘟囔:“就这么讨厌我啊。”
沈宿澜恰好听到,平静回答:“没有。我不喜欢跟人接触。”
商亭不信。
他家里开诊所,会跟形形色色的人见面;怕不是不喜欢跟人接触,是不喜欢跟他。
江阮突然提醒:“商亭,你把沈同学打伤了。”
商亭茫然抬头,看见沈宿澜脸颊上有一块手印,泛粉,颜色在缓慢加深。搭配他自带厌世疏离感的俊脸,有几分凌虐意味。
商亭傻眼,立即道歉:“对不起啊沈同学,我没注意。”
这是在人家家里,老沈还在外面呢,他把人家儿子打了,打的还是脸。商亭惭愧得病急乱投医:“江、江阮,你给他吹吹?”
江阮用“你有病吧”的眼神看他。
沈宿澜无所谓地拉上口罩,将手印挡住:“没事。”
他越不在意,商亭越歉疚。校草不一定讨厌他,他却真正伤害到校草。
于是趴在诊室里看了半天,最后用完好的那只手拿起扫把,主动帮沈宿澜扫地。
江阮倒是悠哉,吹着风扇指挥他这里有落叶、那里有瓶子。
商亭闷声受着,将瓶子摞在角落,方便以后卖钱。
傍晚时发生一件事。有一家的omega突然发/情期,家里没抑制剂,送来诊所做应急处理。
omega才十五岁左右,眉眼低垂,烟波流传间如含春水,殷殷朝沈宿澜看。
老沈面色严肃,示意儿子离开,自己戴口罩检查omega的腺体,熟红色,颤巍巍发着抖,一看就是实在扛不住才送来诊所。
他是beta,并不太受影响,当即紧皱眉头:“家里没准备抑制剂?”
omega的家长看儿子往老沈冰凉凉的听诊器上贴,有些尴尬:“......没,平时也没这么严重,都是让他忍着。”
“分化多久了?”
“一年多点。”
老沈怒了:“分化一年多,你没给他用过一次抑制剂?”
家长含糊道:“现在市面上好的抑制剂大多都是江家的,价格贵,大家都说他家抑制剂有副作用,容易上瘾,一旦哪天不用了,会出现那个什么戒、戒断反应,烧钱得很。”
“江家跟军方有合作,怎么可能弄出这样的产品?”
“那是军方,自然都是好货......卖给平民的,就是好差混合。谁运气不好,买到成瘾严重的抑制剂,就自认倒霉,一辈子烧钱。我想着等孩子再大点结婚,就不需要抑制剂了。”
老沈气坏了。先不论江家抑制剂有没有问题,家长这反应明显是不想花钱、故意让儿子忍着。
omega发/情期尤其难熬,耗着就是毁坏身体。
当务之急是先帮忙缓解症状。老沈快速准备好针剂,准备打针。
omega怕疼,拼命往后面缩,还要挥手打翻针剂。
老沈挨了两下,沈宿澜突然出门,一手护住老沈,另一只手攥住omega手腕,冷言:“打针。”
老沈一皱眉,下意识往窗台看。他怎么出来了?让江阮看见他和陌生omega靠这么近,不得生气。
沈宿澜烦躁:“赶紧。”
omega一碰到他便软下身子,殷勤贴着,试图往他脸上凑。可惜沈宿澜戴着口罩,全身上下严防死守,丁点皮肤没漏。
omega望梅止不了渴,扒在手臂上呜呜哭。
等一针下去,才消停些,慢慢睡过去。
老沈拔掉针头,将针管丢进垃圾袋:“回去赶紧买抑制剂,他身体已经有变坏迹象,以后不能硬拖。”
家长“哦哦”称是,心下百转千回,落在沈宿澜身上:“老沈,你儿子有匹配的omega了吗?没有的话,可以和我家......”
沈宿澜淡淡回答:“我有喜欢的人。”
家长十分遗憾,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等他们走,老沈重重一摔听诊器,怒道:“我需要你出来帮忙?”
江阮还在看着,他就这样不爱惜羽毛。
“待会送江同学回家,好好跟人家道歉。”
沈宿澜没说话,兀自去洗手。
商亭远远闻到一股腻人的信息素味道,从头到尾的甜桃子味。散发信息素的omega等级不高,没影响到异食癖。他趴在窗户上看,恰好将刚才那一幕收入眼中。
“那是你未婚夫,你不吃醋?”
江阮也看到了,不为所动:“你想看我吃醋?等沈宿澜标记我,我就会哭哭啼啼吃醋。”
商亭恍惚从他身上感受到自厌和自毁倾向,下意识握他手,反应过来后尴尬:“你不开心啊?要不我给你咬一口。”
江阮无语,假装要咬。
商亭赶紧躲,才不会真的给他咬。
随着老沈清扫,院子里信息素味道散得一干二净。商亭忽然好奇:“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味道呢。”
江阮撩起眼皮看他,眼珠冰莹剔透,拉下后衣领低头:“你自己闻。”
后颈线条漂亮,在非生理状态下,皎洁一片。
商亭真凑过去闻。
味道干干净净,除了沐浴露,没有旁的。
他坦诚:“没闻出来。”
江阮拉上衣领,看笨蛋:“能闻出来就怪了。”要是有味道,代表他对笨蛋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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