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关注点放错地方了!
发觉自己被调戏了,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可真有意思,骗我很好玩吗?”
他闭眼点点头:“逗小孩嘛,当然好玩啦。”
我恼羞成怒,“说的自己好像有多大似的!”
他放下手,语气慵懒:“不多,比你大半轮而已。”
“嘁,那不就是个老男人嘛!有什么可豪横的!”我不屑道。
他收起笑意幽怨地盯着钟冉。
这么说他就不高兴了,钟赫也比她大五岁,怎么叫他哥,叫自己就是老男人了。
他的胜负欲陡然燃起,“叫声哥哥听听!”
让我叫一个外人“哥哥”,光是想想都觉得恶俗,更别提说出口了。
还有这命令式的语气,是在跟谁说话呢?我凭什么听他的。
然而将我一切微表情尽收眼底的男人,恶趣味更涨,“怎么了?脸这么红。看来钟小姐是真的对我非常!感兴趣喽。”
呸!不要脸!净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什么时候脸红了?!
敢在我面前撒泼打滚,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好吧,其实还挺帅的!)
但…那!又!怎!样!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吗?!真当我没有脾气的!
打小就不服输的我,决定好好给他上一课:“诶!不敢当!我可配不上您!
看您这老当益壮的样子,外面妹妹一定很多吧,怎么会差我一个呢?
但作为晚辈的我还是要提醒您,”我眨眨眼小声道:“要保重好身体。”
在我说话的间隙,男人气定神闲地转着手上的戒指,听着我讽刺他不恼反笑。
他也拿出他的厚脸皮,“好啊,都听妹妹的。”靠我越来越近,“既然妹妹这么担心哥哥的身体,不如替外面的妹妹好好照顾照顾我…怎么样?”
我立马弹开,浑身恶寒,一脸羞愤地指着他,“你!”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指,“你什么你!”打算见好就收,将我的手按在沙发沿,“好了,不跟你闹了,还是先说正事吧。问吧,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我感到奇怪,“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
“不然呢?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我是你的话,只会有更多疑问。”
我并不相信他,“我哥都不愿意告诉我的事,你会告诉我?”
“我看着和他很熟吗?”看着我补充道:“我和他只是昨晚救你之后才确立了一些合作关系。”
“合作?”我疑惑道。
钟赫虽然是个商人,但如果是生意上的往来,他不会放在这个节骨眼上,所以和生意无关。
只是他们之前如果不熟,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还没等我想清楚,他开口道:“既然是合作…当然保密,而且跟你要问的没什么太大关系。不过如果之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我无法理解,“既然你们不是朋友,那些警员又是怎么回事?昨晚为什么是你来救我的?你又怎么知道我住在那里?”
“这么多问题,我先会答你哪个好呢?”他撑着脸又作慵懒样,“警察是根据你身上的GPS定位到达现场的,你家地址是钟赫打电话告诉警察的时候,我听见的。我嘛,当然是…本来就在那里。”
“你在那里干什么?”
“…等人。”他深吸一口气才答道。
“那么晚,你等什么人?”
他转动戒指,“不重要的人我等她干什么?”
他的行为动机让我感到不解,既然是重要的人,那即使他碰巧救了我,又为什么没去赴约?是那个人先回去了,还是没来赴约?
“你们怎么约在那种地方见面?”
“那是我们的约定,”看向我表示不悦,“而且那种地方?你是对那条巷子有偏见吗?”
我不语。
偏见?那个地方半个人都没有,又像鬼屋一样,他这种没有偏见的才是奇葩吧。
看他还在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这种状态明显是在回忆什么,看来这枚戒指不是婚戒这么简单。或许他说的约定和戒指相关。看情况他没有说谎。
正当我打算换一个思路接着问他时,他却扶额道:“你的关注点总是很清奇啊,怎么问题都在我身上?”矛头指向钟赫,“你就不觉得钟赫只让警察到达现场,自己在家等你,这点更可疑吗?”
我恍然大悟过来,“对哦。”尴尬地狡辩道:“我这不是忘了吗?既然你也觉得奇怪,昨晚…有没有顺便帮我问问?”
“问了。”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期待地望着他:“怎么样?”
“他没说。”
希望破灭的我自言自语:“为什么?”在脑袋里上演了一出大戏后,“难道说,他就是凶手?!”
他收着力敲打我的脑袋,“想什么呢?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凶手不是我,但也不会是他。”
虽然他也很希望让钟冉误会,但诬陷别人的事他还真做不出来。
“放心吧,昨天我一直观察他。
既然他选择了缄口不语,而不是颠倒黑白、多作辩解,至少说明这小子对你…挺上心的,大概率不会是他。
只是…从昨天我和他的对话分析,凶手很有可能是他认识的某个人,并且这个人对他还挺重要的。”
“重要的人?”我摸着下巴思考,“…那还真不多。”
他边说边开始剥橘子,“怎么?心里有人选了吗?”
是有一个,但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毕竟我和他连话都少得很,什么仇什么怨需要他这么对我。
“不可能吧。”我又想了想,“算了,还是等我哥回来再说吧!”
他往我嘴里塞了一瓣橘子,“等他回来就有用了?你这是逃避。”
我嘴里不忘嚼吧,“这不是因为疑点太多了嘛?这么快下断论我怕误会了别人。”现在的我反而对他更加好奇,“话说,你不是我哥朋友的话,你对我的事情怎么这么上心啊?我们都不认识。”
他若有所思,“我说一见钟情你信吗?”
“少来,这种套路来一次就够了。不过…”我小眼珠子一转,“我发现你还挺有用的,后面调查指望钟赫是不可能了,要不我们也合作合作?”
他轻笑道:“才第一次见就这么信任我,再说我跟你合作有什么好处吗?”
信任?那还是没有。
我跟他合作目的一是这人虽然可疑,但他对凶手的分析确实有理。
二是虽然我不知道钟赫在隐瞒什么,但当他敢将我和这个男人放在一间屋里时,就说明这人对我绝对无害。
我满脸写着义正言辞,“如果你不愿意帮我,刚刚就不会透露那么多不是吗?
虽然我暂时也没有多信任你吧,但是,”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橘子,“你不跟我合作的话,我就把刚刚你告诉我的都告诉我哥,我让你们的合作也告吹。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他觉得好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
“那又怎么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自打下山,我的口袋都一个月没进账了,休想我拿钱贿赂他。
况且我看他这身行头,也不像是个缺钱的人。还想从我身上再捞点,真是做他的白日梦!
他勾唇,“怎么办呢?那就只能当是我好奇凶手是谁喽,”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小孩子,“我帮你!”
“这还差不多,”我傲娇道,转而想起还不知道对方名字,“对了,我都忘了问你名字,你叫什么?”一把橘子全扔进嘴里开始咀嚼。
他神思有些游离,随后睫毛轻扫眼睑,向我望过来。
“江焱。
……
江水的江,火光肆溢的焱。”
我用塞满橘子的脸,仰头看向他,眼眸轻闪。
风忽地将纱帘漾起,素白的纱幕沿着金属轨道顺畅地滑到一侧。
骤然涌入的光斜切过男人的侧脸,冷冽的轮廓被镀上一层毛绒金边,眉骨下的阴影刹那间化作柔光。
“江焱”——直到久远的一个海水倾斜的夜晚我才知晓,这样一个矛盾的名字不曾书写在故事的始末。
它会成为永恒吹拂的风,如影随形地扑向我命途中的每一次惊涛。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戒指的反光叩动时间将时间的轮盘翻转,进入遥远的巴黎圣母院之中。
它化为瑰丽的圣光,正透过巨大的彩绘玻璃洒在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身上。
小任冉:“是江水的江,火光肆溢的焱吗?
大哥哥的名字真漂亮,就跟烟花一样。你放心,这么漂亮的名字,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江焱感到诧异,原来女孩在那一刻就已经带着她纯真的笑容钻进他的心里了。
任冉,你不是说好不会忘记我的吗?
……
可你不仅忘记了我的名字,还弄丢了自己的名字。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冒失鬼。
但是没关系,这次我不会再责怪你了,因为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样,那么钟冉,不如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你好,我叫江焱,那个依旧很讨厌法国的家伙。
……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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