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次

转眼又是一旬过去,淅淅沥沥下了两场秋雨后,十月的京城彻底凉了下来。

这日散了衙,骆宁应赵珣的约,又去了潘楼喝酒。

赵珣设的酒宴一般分三种:

其一是有意无意为骆宁和朱士俨仕途铺路的宴席,骆宁与赵珣相交虽并无此目的,却也领他这份情,一般都会去。

其二是和骆宁、朱士俨,或其他二三志趣相同之人的小聚,这是骆宁最喜欢的,常纵酒开怀。

其三是信小王爷纯粹为消遣作乐邀的酒宴。

今日便是这第三种,骆宁向来觉得这类酒是最无聊的,不说浪费生命,至少也浪费了他陪秦婉的时间,所以很少出现,但最近这段日子,赵珣心情很不好,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来陪他喝几杯。

既然是纯粹的消遣作乐,在场的自然以世家子弟为主,酒喝的是最好的眉寿酒,丝竹奏的是靡靡之音,舞姬跳的是柔弱无骨的魅惑,连斟酒的侍女都颇有姿色。

骆宁对这些都没什么感觉,故而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陪赵珣闲谈对饮。

酒过三巡时,丝竹歌舞突然停了,宴厅的门被推开,已喝得微醺的众人往门口一看,立时都精神一振,原来赵珣还请了眼下京城最红的花魁娘子柳影儿。

骆宁看到这美人,却是剑眉一蹙,朝赵珣望去,果然赵珣对他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后悔今天来尽这朋友之义了。

本朝饮酒狎妓之风极盛,无论王公贵族,还是文人士大夫们,只要宴饮,必不能少了伎子,骆宁这般样貌才华又如此年轻的,自然格外受这些风尘女子的青睐,自荐枕席的能排到潘楼街外。

他向来对这些女子一视同仁敬而远之,甚至一度因此被赵珣怀疑不举,直到某次,一个胆大的舞姬趁他不备,滚进他怀里揉了几把后,红着脸替他正了名,还正过了头……

总之,那次虽然极度尴尬,但自此之后,大家也都明白他是心中有人,那些女子多数也就遗憾放弃了。

可这柳影儿却是少数对他仍执着的女子之一。骆宁心道,赵珣分明是自己不舒坦,从他身上找乐子玩呢。

“影儿姑娘,”柳影儿弹了两曲琵琶后,赵珣戏谑着开口了,“请你时,本王便承诺过了,愿意为哪个斟酒都行,不用担心得罪了谁,你尽快开口吧。”

柳影儿一双美目盈盈望了骆宁一眼,柔声道:“多谢王爷成全,奴家愿侍骆公子身侧。”

骆宁客气拒绝道:“柳姑娘好意,骆某心领了,只是骆某素来习惯自斟自饮,姑娘不如陪王爷喝几杯吧。”

“我说子希,可不兴你这样,咱们都有人陪了,就你没有?”有人搂着温香暖玉起哄,“你今日要是不选柳姑娘,就得再选两个其他美人,否则便是看不上我等,大伙儿说是不是?”

在座都是爱玩的,立刻一阵玩笑附和。

骆宁扶额,本来他还有个同样洁身自好的朱士俨陪自己,可朱士俨前些日子和王谌小女成亲了,最近都不出来,独留他一人实在不好应付,且他再拒绝,对柳影儿名声不太好,会影响她的身价。

骆宁虽然对她无意,却也同情这些乐伎女子,并不想叫她们的日子更难过。

“那就辛苦柳姑娘了。”他朝一脸戏弄之意的赵珣看了一眼,妥协道。

一阵清淡的女子香气袭来,骆宁在柳影儿要靠得更近时,拦住了她,两人便隔着两掌距离,一个斟酒,一个喝酒。

“子希可真是不解风情,”赵珣在一边看了会儿,哂笑道,“如此美人,也不知怜香惜玉,可怜我等还入不了影儿的眼。”

“王爷折煞奴家了。”柳影儿连忙道。

骆宁却笑了他一声,柳影儿哪会看不上赵珣,论样貌,赵珣与他算不相上下,论身份,赵珣可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只不过清醒如柳影儿,深知这般浪子不可托付罢了。

“王爷要得柳姑娘芳心还不简单?”他道,“待浮花浪蕊都尽,柳姑娘自是愿伴你幽独,就看王爷舍不舍得府里那些绝色了。”

赵珣仰头大笑。

二人互相调侃了一阵,又与其他人喝过两轮酒,赵珣却也渐觉无趣,忽然让柳影儿和自己两边的歌姬舞女都退下了,侧头有些正经地问道:

“子希,你家里究竟藏着怎样的天仙,能让你甘心一辈子就守着这一人?”

他声音压得低,其他人又坐得略远,说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骆宁便也正经答道:“与样貌无关,这世上总会有更美的美人。”

“那与什么有关?”赵珣又问。

骆宁沉吟了一会儿:“我也说不上来,大约就是,她知我,我亦知她。”

赵珣盯着杯中的酒,半晌没说话,过了一阵,才喃喃轻道:“心里只惦记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似是问骆宁,又似是自言自语。

骆宁听到了,思索一阵,却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和秦婉的人生太特殊了,说了对赵珣似乎也没什么用,且他也不确定这话是和信王妃有关,还是只是赵珣又看上了其他什么女子。

“床上也会只想要她一个吗?”赵珣蓦地又换回了戏谑的语气,挑眉问道。

这话就有些过于轻佻了,骆宁本不欲再答,余光却扫见赵珣故作玩笑的眼里,似乎掩藏着几分其他什么,他狭了狭眸,片刻后,还是低声回答:

“自然,无论何时,都只想要她。”

-

与赵珣告辞回到家里时,已是二更,秦婉房里还亮着烛火。

骆宁弯唇笑了笑,明日休沐,今夜他正想歇她屋里。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解决另一件事。

他打开耳房的门,点上蜡烛,又回到院子里,开始从井中往浴桶里打水,刚打了第三桶水,一转身,见秦婉披着外衫立在门边。

“给你留了热水。”她轻声道。

骆宁轻咳一声:“我用冷水就行。夜深了,你先回房,我一会儿就过去。”

秦婉抿了抿唇,转身道:“我去打热水。”

骆宁连忙过去拦住她:“热水没用,你别管我,先回房吧。”

秦婉垂着眸不说话。

这种事两人一向心照不宣。

酒楼的宴厅包间里点些催情的香,乐伎们碰到喜欢的男人或者能帮他们脱籍的男人,在香粉里或酒里掺一点东西,本是皆大欢喜,今日柳影儿便是这般。

以往每次,骆宁都是冲冷水冲到心里头的火彻底灭了,才进秦婉屋里,可这两天,天气已经寒了。

“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吃得消。”骆宁笑着安抚。

“那以后呢?”秦婉抬头问他,“入冬了呢?你还这样吗?”

骆宁无法回答了,他也没想好。

安静良久,秦婉忽然偏过了脸,声音更轻了,后面一句轻得几乎听不清:“用热水吧,我回房等你。”

“你,”骆宁微震了震,低头看着她垂下的眼睫,小心确认道,“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秦婉脸颊上慢慢染上一抹薄红,她用轻颤的嗓音重复了一遍:“我在房里等你。”

话落,仓惶转身逃离。

骆宁站在门口,忍了太久,一时竟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一阵秋风带来微微的凉意,他回了神,压下胸口忽而猛烈的悸动,去灶间打热水。

快速沐浴完,他便往秦婉的房里走去。

房里点了一支蜡烛,秦婉正侧坐在床沿,听到骆宁的脚步声,没有抬头,脸却又红了,晕如朝霞。

骆宁关上门,走过去将她抱到床上,俯身慢慢褪了她的衣裳。

“烛火……阿宁……”

“我想看着你。”骆宁咬着她的唇,哑声道。

秦婉便闭上了眼,细细抖着,任他的吻和掌心落下去。

毕竟是第一次,骆宁控制着心底强烈的冲动,尽力想让秦婉留下最美好的记忆。可奈何,有些事是事实存在,不是他想就可以解决的,即使已温柔地让秦婉软了身子,即使秦婉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可那一刻,颤抖的眼睫下还是痛得沁出了泪。

骆宁忍着没动,又去吻她……

月色清朗,照着静悄悄的庭院,几棵桃树和槐树在院阶前落下斑驳的光影。

桃树下那扇窗子仍亮着烛火,忽而,窗内泄出了几声女子轻吟,那声音极柔极好听,一开始似乎还被刻意收着,渐渐地却好像被撞碎了,带着泣音再也止不住。

恰在这时,院子里又起了夜风,枝叶晃动,发出轻微的簌簌声,过了一阵,风愈大了起来,柔韧的树枝被吹得东摇西摆,沙沙的叶声也愈来愈急,仿佛细浪卷着暗藏的涛澜,仿佛为了应和那窗内逐渐失控,一声急过一声的压抑低吟和交错喘息。

骆宁抱着秦婉的身子许久,直到她喉咙里发出了乞求的呜咽声,才终于将人放回褥子上,撑在枕边注视着她继续动作。

蜡烛快要燃尽,昏黄的暖光下,秦婉紧闭着双眸,湿润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柔美的脸庞布满了红晕,鬓角和额角的乌发被汗水打湿了贴在颊侧。

骆宁眸色更深,俯身用力吻了吻她微启的红肿双唇,而后,便直起了身,秦婉倏地哭吟一声,腰肢高高拱起,雪白的脖颈绷成了一条美丽的弧线……

结束的时候已过了三更,骆宁摸了摸,秦婉身下的褥子已经半湿,他笑着将累得睡着的人抱到另一边,盖好被子,在她额上亲了亲后,披衣去烧热水。

好难啊,快崩溃了,有没有人看下去啊,求收藏

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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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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