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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姜至三人，好不容易来到了城镇，都已经是凌晨4点多了。正值夏季暑假假期，很多学生都放假旅游，这会能住的就一间大床房了。
苍玄没有身份，隐身去了。留着姜至摇醒那昏昏欲睡的柳辞，在前台暧昧地来回视线扫视下，压了个身份证借前台扫了个充电宝便冲冲上了楼了。
躺上柔软的大床上，柳辞一下子抱着枕头就有秒睡过去了。
还是最近才好的伤势，之前还算肥肥胖胖的柳辞都瘦了一大圈，愈发嗜睡。走了不到三公里就累到睡去，就刚才那十分钟眼皮都睁不开，还以为被打了麻醉枪似的。
“如果累了，也靠一下休息一会吧，我还在等手机充电开机。”姜至对着虚空说罢，翻手将柳辞往一边推了推，将他外套和鞋子脱了，再薅起被子给他盖上。
“这段时间确实是辛苦了。”
姜至叹了一口气，柳氏一族都性格迥异，唯一相同的都是对事情都执着，这会快要攀到答案的边缘了，更是倔强地强撑着。
“嗯？你怎么……”
房间中格外的安静，倒是显得姜至有点自话自说，苍玄呢？她分明感觉到他是随着她们进房的，此刻怎么一言不发了起来。
“嘘。”
轻声传来，姜至感应到“透明人”似乎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碰碰这动动那的，微弱刺耳的电流声随之传来，瞬间戛然而止。
背后窥探并偷听的人，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一把砸了这耳机，开始骂骂咧咧：“妈的，这什么破设备。”
本想着这会来住宿的人，俊男靓女的，特别那女的身材正好，要想想都流口水，还以为能坐等看些“好戏”，都开好录频了，转手可能还能卖个好价钱。
该死的设备，关键时刻竟然自己坏了，功亏一篑还搭了设备，真的邪门！
……
“还是你机灵，不然这凭空大变活人不得把人吓死。”
姜至这会才感觉到房间内，近十个隐形摄像头被拔除，窥视感消失。大意了，难怪她一进房间就觉得怪怪的。
“要找他麻烦吗？”
此刻现身的苍玄手里还剩下一个幸存镜头，之前还闪烁着红光，此时红光化作愤怒的火焰闪耀在他的眼中，“哼”笑一声，镜头化为齑粉。
好在阿止之前沉浸式看各类肥皂剧，不然还不知道这门路，一进房间苍玄就发现不太对劲。
“你要去？那就悄无声息的。”
姜至话音刚落，苍玄身体又隐去了踪迹，只有门口一开一关的动静。她只能是默默给这变态窥探者点蜡，做坏事可是要承担责任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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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屏幕的慢慢亮起，这破手机终究是开机了。通讯app那超过99 的红点，卡得界面都差点闪退，愣是停顿了快1分钟，那众多未读信息蜂拥而至，报复式地弹了出来。
姜至暼了几下，最多的竟是狐不归的留言，这会她才放下心头大石，去不周山屏蔽信息后，好歹是没出啥大事，能给她发信息。
可随着信息的不断弹出与更新，狐不归停滞在未读信息的最后一句，却竟然是：
快回来，救救我！
这又是什么回事？姜至一愣，刚想点开之时。
“滋滋滋……滋滋滋。”
手机振动了起来，未接来电正催促着姜至接起，凑眼看去，上面浮动了熟悉的名字。
“喂？”
“啊啊啊啊啊啊！你好歹是接电话了，都多少天了，你到底去哪了啊！出大事了！”
激动到近乎尖叫到破音的女声从手机中传出，吵得人耳膜都快炸了，让姜至立马就把手机放远去了，暼了眼还在呼呼大睡的柳辞见他没受到一丝影响。
“你在尖叫我就挂电话了啊！”
“你还吼我！我都不知道多担心你，你都不知道这外头发生大事了，我又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事了。”对面着急忙慌的声音，自然出自姜至的好闺蜜，孟三。
“我这不回来了嘛，之前和你问了不周山的事情，我就带着柳家那小子去了趟不周山，你知道的那边哪来的电，我这破手机就直接关机了。”姜至赶忙是安抚着，回想孟三所说的话，皱起了眉头，似有些不安，话风一转：
“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狐族被灭了……”对面斟酌了片刻，还是讲出了实情，可就是语出惊人，连姜至都愣在了当场。
什么？姜至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谁有这么大的威力，而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狐不归呢？你知道她在哪吗！？”
她此时想起刚刚看到狐不归的最后一条信息，不安的情绪正在蚕食她的心，本来还说放下心来，这会都拧起来惴惴不安中。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就在你和我打听不周山山神事情后的大概十天左右，地府感召到奇怪的动荡，随后就各种出大事，现在只能说有两个坏消息……”
孟三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当时她还像往常一样准备去换班孟二的，孟婆桥本就离冥河一步之遥。那天早上，刚准备到达，就见白无常谢必安领着一群鬼差，脸色极差地往里走，走路带风的节奏都让鬼魂们退避三舍，见上她的时候，一把就把她给薅上，说是要一并去帮忙。
“在路上我才知道，乌童袭击了狐族。一开始只是部分出行修炼的狐族遭遇了袭击，并没有被发现，直到愈来愈多的狐族成员的失踪才惹起了狐族高层的注意。”
“随后在你走后的半个月后，恰逢开灵智大会，就类似于人族的小朋友开笔仪式，才发现所有的狐族幼崽全被啃食殆尽，死在了房间内，心脏都被挖了出来。原来是那乌童祂换了具狐妖身体，潜伏在内，不知用了什么功法竟没被别人发现，不断蚕食这狐族。被发现的时候，祂已经打伤了半数以上幸存者并逃跑了。”
孟三回想起去狐族领地时，看到的尸横遍野以及响彻山谷的哀鸣时，都浑身一颤。
“想必这乌童靠啃食妖丹恢复自己的力量。在那后山，多具狐族尸体，都被掏去了妖丹，被挖了心，手段极其残忍，尸体身上还有被泄愤和虐待的伤痕，想必乌童以折磨他们为乐。”
“那你们有发现狐不归的尸体吗？”姜至着急询问。
“没有发现她的尸体，很多死的死伤的伤，都还在重建之中，我们也加派了人手去附近勘察了乌童踪迹了。”
“你们也要小心啊，那乌童对你们家阿止也是仇恨颇深，怕不是下一个就找上门来。”
听孟三这样说，姜至稍微顺了一口气，等会得马上联系狐不归才行，是死是活她也要知道结果。
“除了这个之外呢？还是另外一个坏消息是什么？”
“另一个消息，吞天组织被灭了……”
“什么？”这下姜至都坐不住了，坏消息真的一个比一个猛，才刚查到明溪疑似是影鬼，且存在吞天组织中，这下又被团灭了？
“你别着急！虽然被灭，但是我们这边掌握了一些线索，这始作俑者也是特别的奇怪，我们也还在追踪当中。”
孟三不知情况，都被姜至这大动静给吓坏了：“这个还是近几天前的事情，原先清袛寺一案后，具另外一位线人线索，吞天组织大乱又有一位领导者站了出来打算重新集合整顿，可直到有一日，不知道为何情况当日在场的全部吞天组织成员被残忍杀害，魂全部被吸走了，留下的是仍在蚕食尸体的浓郁鬼气。”
“又是鬼气？是不是那种鬼气身上残存残魂，特别凶悍暴虐的那种气息的？”姜至连忙追问。
“是！你知道？”
孟三略微诧异，姜至怎么会得到这方面的信息，她也想知道真相，因为这鬼气浓郁程度接近鬼仙阶段，地府从未感召过这类的未收录身份的鬼仙。
本来一开始以为鬼气浓郁情况，是来自于地府的其他成员，现在看来这鬼气充满着邪气且因果气息浓郁，并非鬼界正统。
“说来话长，我这边调查的，近千年来的一个柳氏灭族案件更是直指这个鬼气。看来除了这乌童以外，还有一个变数，是我们一直所忽略的。”姜至听孟三的话，突然回闪而过她刚才的某一句话。
“另外一个线人？”姜至灵光一闪，诧异这意思，难不成除了她以外，这“吞天”组织内还有其他卧底？
“……”说漏嘴的孟三瞬间噤了声，没想到这不该说的也说了。
地府一开始本以为“吞天”组织的排查并未及时，可能是内部出现卧底的情况，上瞒下瞒，迟而不报才导致众多魂魄并未收录，才让这个编外成员姜至做的一个潜伏工作。
姜至傻乎乎的接受了，还各种累死累活地，才告诉她，这“吞天”组织里面还有别人在碟中谍。
小丑竟是她自己？还因为“卧底”这一事，阴差阳错地晚回家，让柳北海丧失了性命……
一腔热血被直接浇灭，现在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个笑话？
真的是好笑至极，姜至紧咬的牙关都快要溢出血来，她一字一句地挤出这几个字：
“ta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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