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方竹在这，估计都要冲过去和乌童拼了。
狐不离被撞到在门口上，防护门被砸出一个凹陷的形状，“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姜至和柳辞赶忙冲过去，搭把手将她抬到一旁墙面靠着。
“还真是乌童。”
柳辞面如土色，如临大敌。姜至抿唇不语，伸手出掌一股灵气打入狐不离都身体内。好家伙，这乌童此时实力不容小觑，区区一掌竟将狐不离打至内脏紧碎。
开场即杀鸡儆猴，威慑他们。
好在是乌童的防御法器给力，抵挡了致命的一招。狐不离咬着唇，即使痛苦万分还想再奔出去和乌童来个你死我活。
还好被姜至一把止住，当头棒喝：“你不要说话，不要激动，静心平气，想想方竹。”
“这是个什么人物？哦？甚是眼熟？”那陌生男子自是乌童，祂现在有了性别，附着在了狐族一公狐狸身上，选得倒好，狐族那盛产极好长相的被他挑了个最好的。
乌童瞥了瞥一旁的姜至，思索着这人倒是眼熟，“哦哦哦，似乎我复生那会，你也来阻挠过我。”
说罢，一道精光闪烁在其眼中，似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而来，姜至头都不带回的，这股力量直接被苍玄生生碾碎，反击的灵气与紧随而来的力量撞在一起，爆破声惊鸣撕破空气所席卷而来的热浪，掀翻了全部的家具。
正瞧着快要砸到狐不归了，姜至眼疾手快抱过一旁狐不归倒地的躯体翻滚在一旁……
刚接触之时，嗯？尚有余温！姜至内心一顿欣喜，探鼻息过去，果然还有气息，心头那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她将狐不归放置在狐不离一旁，瞧见不离那焦急的表情，姜至食指置于下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要慌，她还活着。”
狐不离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姐姐紧靠在她一侧，微弱的余温通过接触似直打她的心尖。
还好……眼角晶莹闪烁，幡然泪下，她紧紧地靠在狐不归的肩膀上。
“再打我这破房子都要倒了。”姜至示意柳辞也走开些，躲她身后护着两狐族妹子，她走在三人前面和苍玄并肩而站。
一把按住苍玄的手臂，直视这张狂的不速之客：“想必，你也不是特地过来叙旧或者来大开杀戒的吧？”
乌童直视她的双目，里面并无惊讶，甚至波澜不惊和站在隔壁那假正经的饕餮一样，两人的气息比上次还更要相似，难不成……
“你们□□了？”
不由来的一句话让几人瞬间抬头看向姜至。
吃瓜之时，哪管是什么场面。
身后醒着的两人目光灼灼的眼神，让姜至如鲠在喉，背都瞬间僵了起来了。这是什么走向？！
“你有话便直说，拐这么大的弯就为了激怒我们俩吗？”姜至哼笑，并不下套：
“是你，灭了狐族？可这会你上门来，却留了狐不归和这长老的性命，可是另有所求？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到底我们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让你亲自上门守株待兔。”
“啪啪啪。”
面前那妖孽般容貌的男子，一下子被逗笑了，都忍不住鼓起掌来，垂眸轻叹止不住夸赞：
“小看了你这个小角色了，难怪是饕餮的人，果真不一样。”他话锋一转，“既然你这么聪明，你怎么不猜猜，我找你们这是做什么？”
姜至眼睛微闪，缓缓笑了笑：“可我感觉是，你有求于我们。”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他？或者直接杀了你们？”
乌童听罢，嗤笑起来，脚微微出力，就能听到脚下那人胸骨在断裂边缘的声音，咔嚓作响跟个皮球似的，就等着最后一根稻草的重量足以碾死地上的人。
“嚯。”郁色的血气蔓延，狐族长老气息开始混乱渐渐虚弱下去，双眼愈发混浊失去对焦。
一声“且慢”二字，姜至急促喊来：“难道你不想知道象蛇一族被灭一案的真相吗？”
“哦？”
果真一提象蛇一族，乌童马上停顿住了脚下沉的力度，饶有兴趣地往沙发上一躺，暼了姜至一眼，眼神深处正闪烁着红光，回忆起当年惨案实属激发起他的嗜血之气。
“说来看看吧。说得好，可能我就放你一马。”
“你来不是想要你的元神碎片吗？除了这个作为筹码，我还知道了当年象蛇一族案的真相，只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怎么说？”
姜至卖了个关子，主要这个时候，对于象蛇一族，她所得知的是狐不归所告知的，并不知道完整的真相。
唯一了解且经历过当年事情的人，是狐族长老、乌童、苍玄、柳辞。可后者并未直面象蛇一族的记忆，所以狐族长老的记忆，尤为重要。
要是这会他真的死在这……
鬼气黑衣人的线索就真的全断了，她们甚至没有与乌童谈判的筹码，更别说窥探乌童的记忆了，这种上位捕食者一般的寻找，别说近身了，窥探记忆简直找死。
“我有一门功法，可以窥探到别人的记忆。当年象蛇一族栖于阳山，狐族长老一故友赠送的旧物莫名地打开了阳山结界，导致象蛇族倾巢而出，沦为凡间……”食物二字，瞧见乌童眼眸中闪过那警告之色，姜至不敢乱言：“落入凡间受难，后来你下地府打算转生同族，狐族长老本想过来阻止并吐露真相，却遭人黑手。”
“由此我怀疑，可能整件事情都与那带鬼气黑衣人有关系。”
“所以呢？你不会是觉得，这狐妖没有直接杀害我的同族，我就可以放过狐族吧？终归都是他自己结的因，怪不了别人。而且，我也不想听你大条道理的探案，现在的我已经今非昔比，沦落妖体才发现行事张狂自由倒有一番味道，这会我是应该要感激你吧？”
乌童一番嘲笑姜至的天真，对这狐族更是仇恨翻倍，低笑着脚下更是几番碾压。惹得姜至都不忍直视下去了……
“可你这行事就是过于乖张，一上来就灭了狐族，即使吞了一波，这功力大涨也不至于能反抗整个地府吧？他们可都在找你，所以你才着急想寻回你的那片元神碎片。只有自己的，才更容易吸收。是吧？”姜至加快语速，这样下去，都还没谈好，这狐族长老就死在当前了。
“聪明。”乌童赞赏地看着姜至，还是忍不住拍了拍手，“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舒服。”
“那你怎么才能交出那元神碎片？我知道，那东西可不在这……放了这狐妖的性命可换吗？”他踢了踢脚下这生死不明那人，瘪了瘪嘴似乎觉得该不会玩死了吧。
惹得姜至身后那两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咬死这嘴贱者，狐不离更是拳头紧握，锋利的指甲刺破掌心她都感觉不出。
“那自然不止，现在这老家伙都被你踢个半死，死了我可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了，没有交换，你杀了我们也没用，苍玄在这自然带得了我走。可后面你可要慢慢承受这地府的追杀。”
姜至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哦”了一下：“对了，听说你还灭了吞天组织是吧？”
“吞天组织可对你忠心耿耿，没想到也如此狠心……他们作的孽，新仇旧恨都挂你身上。昨晚我才和地府通了讯息，都老急着找你呢。”
“吞天组织？那手下弄的虾兵蟹将，真的是不屑一顾，都是凡人毫无根基，我灭他们简直浪费时间……言归正传，说罢，你到底想要什么？”
乌童本不屑于这种凡人组织，区区凡胎□□妄想造神，不过他这会暗想不对。分明不是他动的手，难道是？他本有两个得力手下，清袛寺已死一个，难不成是另外一个收拾的残局？
另一边，得到答案的姜至和苍玄对视一眼，果然乌童自恃清高，对于他来说“吞天”组织只是一帮乌合之众，不屑于灭之。此时的覆灭，肯定另有其人。
“你先把那人放了嘛，我还要知道些事情，才和你做交易。”姜至点了点他脚下。
“也行，按你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我和你们本该无冤无仇，就偏生那圣人和饕餮，乱杀好人……算起来，你俩可还欠了我。”
听到乌童这话，柳辞小声“呸”的一下，暗骂无耻。要不是苍玄当时帮了他，估计就被这乌童殃及池鱼般，出地府那刻就把一方人类给灭了。
姜至见人松开了脚，暗送一口气。
她转身从狐不离的身上，翻出好几个玉瓶，里面正是方竹临送走之前给她备着的，各种治疗类伤药。
“先借一用。”
“姜姜，你一定要救他。”狐不离并不吝啬伤药，只是拽紧姜至的手认真说道。
“好。”姜至连忙点头，回头喊苍玄：“搭把手。”
苍玄简直视乌童于无物，难得的靠近并未打起来，一把踢开乌童那翘起的二郎腿，将接近昏迷的狐族长老扶坐在一旁沙发。
前一秒还杀气腾腾要打起来似的，这一秒竟然和谐了起来，让姜至都不由得多看了乌童几眼。
乌童还是一脸怪笑的模样，瞪了柳辞和狐不离几眼，惹得两人避开视线才哈哈笑了起来。
“……”
真够诡异的，可能在乌童心里还是想知道答案的吧？姜至想到。她一如当年手法，直接跟吃糖豆一般囫囵吞枣地给狐族长老塞了一嘴，还灌了一大瓶水。
“咳咳咳……”
没噎死就行，她还要看记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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