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的天气虽要入秋，但依旧热浪滚滚，扑面而来惹得人焦躁不安。
警察局内，柳北海录口供的时候，又是老熟人警员来例行问询月落村的情况。
警员一脸汗颜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这货是第几次来了？次次来都是大案，死者都是十来二十个……各种隐秘在犄角旮旯的案件，他一去就浮现出来了。
真的是奇案追踪器啊。
直到口供结束，警员都还忍不住问了一下他下一步的行程，好提前做好部署。
“啊？后面有什么出行计划？”
柳北海莫名地挠了挠头，有些诧异来自警员突然而来的“关心”，细想一下：有倒是有，只不过他还没答应呢。
“我……”
柳北海刚想回答，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眼前的警员马上收起八卦的表情，整肃衣装，立马起身站直收腹，对来人打了个招呼。
“秦队。”
“口供录好了吗？录好了到会议室来一趟，局里来人开会讨论案件。”
来人正是一脸憔悴疲惫，黑眼圈看着跟熬了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一样的老熟人秦统大队长，他手上正拿着一沓资料，动作火急火燎地通知众人去开会。
“秦队！”
柳北海打了个招呼，可惜刚好撞上忙碌的秦统，秦统抬了抬下颌回应，还没多说话他口袋的电话就响起了。
“好的，局长……我等会就安排会议……”
一个电话就带走了秦统，他脚下生风地带齐相关资料往会议室方向走去，这健步如飞的步伐看得柳北海瞠目结舌。
“你们这边都这么忙的吗？”
“可不是嘛，最近又有个大案子，秦队铁定忙的咧，毕竟可能是连环案件……”希望和你这小子没有关系，警员内心吐槽了一波。
连环案件？柳北海双眼发亮，一下子就来劲了，连忙追问：“什么案件？”
警员知道自己似乎说漏了嘴，开始避而不谈，连忙收集表单也准备“赶人”了：
“别多问，又不关你的事！今天的口供就到这里，你早些回去。你家里人还在外头等你。”
柳北海：？
什么？没听错吧，有家里人来接我？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柳北海刚走出审讯室出来，就见到他那超级大美女姑婆正和一个络腮胡大汉在聊八卦。还好他俩手上没有瓜子，不然两人都要边嗑边唠。
走进去一听，聊天内容更是让他汗颜。
“又不关我的事情，都怪平台那滤镜太大，榜一大哥自己入了迷和他老婆离婚，要生要死地偏要和我在一起！我都说我是男的！他又不信！跳楼还怪上我来了。还好是没跳下去，不然我脊梁骨要被戳死！”络腮胡大汉一脸义愤填膺，中气十足地说着。
隔壁姜至吃瓜倒是啧啧称奇，拍了拍大汉的肩膀安慰：“没办法，魅力是挡不住的！你都提前说了你男的，对面不信有啥办法。不过好歹是人没事！”
“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姜至一脸正义感十足，语重心长地安慰着。眼尾刚好扫过柳北海过来的身影，瞬间欣喜地站起来。
“诶，你出来了！”
灼热地眼神差点想让柳北海当场跑路，这姑婆是中邪了吗？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姑婆，你在这干嘛！”
“上次不是没来保释你嘛，这会不就来了吗？你怎么录这么久，让我好等。”姜至摸了摸鼻，肯定不会说自己来是打探河上浮尸案的。
“算快了，还好秦队他们赶着开会打断了一下，不然那警员要和我唠家常了。”
“秦队？就是上次你说从那……什么村救你回来那个警官？”姜至装作一脸“好奇”地询问。
“是啊！华容楼那会也是他带队，巧的咧。”柳北海嘀咕抱怨着，“都不知道犯了什么煞，怎么都跑去别人奇奇怪怪的案件去了。”
姜至心想：她还没讲话呢？侄孙简直是“吞天”组织犯案雷达好嘛？次次都出现在现场，差点捣乱了她的计划，暴露身份就完蛋了。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试探性询问：
“你说秦队赶着去开会？才提前结束的口供？”
“对啊，可能是最近有什么连环案件吧，我看着他扛着一大沓资料往会议室那边走了。刚还接了个电话，我都来不及和他聊天，他就火急火燎走了。”
连环案件，怕不是就是五年前那【连环孕妇剖腹抛尸案】。姜至眼神微动，灵光一闪，看向警局内会议室的方向。
这说明当年的资料应该也在里面……就是不知道这五年前的案件和这次案件是否真的有联系。到底要不要去偷一波呢？
柳北海瞧见姜至逐渐古怪的表情，刚想出声询问。突然一阵喧哗地争吵声从警局的大门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两人也被惊醒一般，纷纷把目光投了过去。
“是不是找到我家阿芸了！她到底怎样了啊！”两老夫妇相互搀扶着闯入门内，被警员连忙抓过手安抚着。
老大爷搀扶着激动的老大妈，内心狂跳不安地询问：“到底是怎么了啊，警察同志。”
“是啊，我们接到信息就赶过来了！都失踪了好多些天了，她在哪里？真的是大着个肚子到处跑怎么行。”老大妈虽喋喋不休，眼神中却充满着焦急与关切。
本来就任性闹离婚的阿芸在三天前，与其丈夫阿辉吵架完以后离家出走，然后就失去了联系。丈夫阿辉以为她自行回了娘家，便没有管。直到第二天丈母娘致电要带汤过来看女儿，一问之下才知道人不见了。直到第三天坐立不安的几人才报警挂的失踪。
好不容易收到了警方电话，两老夫妇赶忙来警局问情况。谁知警员见两人一脸焦急的模样，还是皱眉将人牵到一边去安抚。
一脸为难地给两人说明了情况：“两位先别激动，就是最近新闻上发现河上浮尸的案件，经过DNA比对，那具女性浮尸确实是赵慧芸（阿芸）。就是尸体仍在殡仪馆进行……”
“你说什么……”
老大妈一听女儿死亡的消息一时间接受不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浮尸……”。等听到一半更是脸色一白，胸口剧烈起伏，翻了个眼，实在经受不住这消息的巨大冲击，直接晕了过去。
“拿药油，找队医。”
老大爷直接都吓得软了膝盖，跪了下来。泪目横流，惹得警局都慌乱异常，跟人仰马翻似的。
可怜的一对老夫妻，姜至和柳北海默契地皱着眉，阿芸到底是不是小和尚的姐姐呢？姜至低头看了眼隔壁的小和尚，他正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老夫妇，一脸悲伤的模样。
姜至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以表示安慰，小和尚的头拱了拱她的手，直接把头埋在她的小腿上抱紧。周围的人看到的是她摸着虚空……好在一大堆人都去看热闹了，不然还以为撞鬼。
看来，要先到殡仪馆一趟了。
姜至扭头对着柳北海说道：
“我发现我突然有约，要不你自己回学校去？我就不送你了！”
还沉浸在别人悲伤中，自己还在难过的柳北海听这话以后愣住了。
柳北海：？？果然我不是亲生的。
*
按照常规流程，尸体应该是在警局内冰柜储存的。可就坏就坏在，在这段时间部分冰柜出了问题，温度失衡需要维修。所以才把部分尸体转移到殡仪馆，毕竟这河上浮尸要保存就更需要低温延缓**速度。
Z市的殡仪馆位于警局不远的地方，但是前往还是有些距离的，而且还要跟随那悲痛欲绝的两夫妇的身后前去。
姜至难免要打车，一看这计程车路上跳表的数字，瞧这阵势莫不是“黑车”吧？（就是故意拖慢时间那种）她眉毛一挑，马上面无表情地打电话给孟三：
“帮小朋友这事，报销的吧？”
孟三哈哈发笑的声音在电话中传来：
“姜宝，你还是一贯的抠门！报的报的！我私下给你报又如何。”
“你可说好了啊！”
姜至满意一笑，挂断了电话。孟三并不知道，她这次的夸下海口，等待她的是巨额报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姜至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计程车，隔壁小和尚坐在一旁，见小和尚依旧一脸落寞的模样。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姜至倒是发自内心地安慰了一下：
“别担心，肯定会找到你姐姐的，还会带你回到你的身体。”
小和尚呆呆地看着姜至，抿了抿嘴后用力地点点头。小大人的模样让姜至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光头。
惹得前面不小心看倒后镜的司机背后发凉……woc这女的干什么啊？到底和谁讲话，他本来还想慢悠悠开跳表挂点钱，这会一看姜至这“奇怪”的动作。吓得一踩油门，遇车就超车，拐弯就漂移，强烈的推背感让姜至一阵莫名。
这人市区内飙车吗？
最后甚至还比老夫妻还更早到达殡仪馆。
“司机多少……钱？”
甚至下车的时候，姜至想回头问收费的时候，司机直接伸手关上了门，开着一百码冲了出去……摇曳的尘土扬长而去，姜至在风中吃着灰思索着：
这年头钱都不要了？好歹是白嫖了个车？这年头也有好人啊！
司机：woc，还好老子跑得快！不知道还会不会收冥币！
姜至：当代好人啊！
司机：？在下秋名山车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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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祝“好”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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