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凝视着手里的这瓶魔药。
多么可笑,用来抹杀一条生命的药水却是耀眼的淡粉色,像有一条星河在其中流淌。
她的心情并没有斯内普想象的那样轻松。
距离她拿到这瓶药水已经过去好多天了,玛格丽特并不是一个怕疼的人,但她却几次三番的犹豫。
每当她想要喝下去的时候,都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制止住她。
她甚至有过一个疯狂的想法,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送走,但是理智阻拦住了她,她根本无法掩盖自己怀孕的事实。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巴弗米特知道。
现在月份还小,一旦她肚子大起来,那么所有事情都将难以收场,巴弗米特绝对要以这件事大做文章。
春天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了,草坪上开了一些星星点点的小黄花。
玛格丽特不认识它们,她只是靠在窗边出神。
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呢?
玛格丽特并不清楚。
她从未有过责任感,在她的认知里,为自己负责就是承担了一整个世界,再也没什么需要她为别人买单的事情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
这种感觉好神奇,有一个生命在她的子宫里成长,就像一粒种子,只等十个月就能开出一朵小花。
会是什么样的孩子?
会有什么样的眼睛,什么样的头发,是男孩还是女孩,会爱笑还是板着脸,是蓝眼睛还是黑眼睛,会是什么样的孩子,是瘦还是胖,是说话早还是走路早,会爱吃果蔬还是肉块。
会是什么样的孩子。
玛格丽特知道不能在放任自己想下去了,她的思绪只会越陷越深,直到自己再也无法抽离。
她关上窗子,拉好窗帘,拿起了这瓶魔药走进了浴室。
她坐在浴缸边上开始放水。
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她复杂的情绪,蒸腾的水汽里,她施展来了一个抗干扰咒,以防发出什么声音。
接着就缓缓坐了进去。
水没过胸口,她喝干了药水,手轻轻一松,水晶瓶就滚落到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几乎是下一秒,她的肚子就开始绞疼了起来。
玛格丽特撑着浴缸两边,像条脱水的鱼一样挣扎了起来,血从身下蔓延而出,混着她的眼泪,她颤抖着抓住一条毛巾送进嘴里咬着,以防自己尖叫出声,亦或者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红色蔓延了整个浴缸,室内是带着水腥的血气,玛格丽特不断发出啊啊的闷声惨叫。
玛格丽特,她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不认识后悔二字。
她一直坚信事情发生之后再后悔是无用之人的臆想。
但现在她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悔恨二字的威力。
那些血从身体里流淌而出,她不断的流着眼泪,泪水打湿了头发,而她只感到心如刀绞。
一个含有自己血脉的孩子离去了,她在疼痛里无比清晰的认知到了这一点。
孩子,自己的孩子,从未想过出现的家人,因为自己的错误被迫出现又被迫离开。
在她的挣扎里,水不断拍打着浴缸边缘,在她听来像海浪拍打着礁石。
因此她在昏沉里觉得自己像躺在一片无依无靠的海里,只能依靠挣扎来维持着自己的呼吸,预防自己下沉。
她感觉自己的每一块骨骼都变成碎片,无法言语的疼痛压垮了她,从身体上,精神上。
她艰难的睁开眼起身,徒劳的在水里打捞着什么,试图找到一丝生命存在过的证据。
满缸的水像把她浸透了一样,她浑身是汗,发出呜呜的哭声。
流淌出的那些血液不像是进入了浴缸,反倒像重新进入了她的身体里下了一场雨,在她的身体上,子宫中,灵魂里,开出绵绵不绝的野花。
她在绝望的花丛里追寻。
然而生命就像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她的孩子变成了其中的一员,随着咆哮的河水汇入一望无际的海里。
然后再也找不到踪迹。
她觉得自己刚硬的灵魂像被蹦开了一个豁口,她对生活的期望一下子散落成各式各样的拼图,却始终找不到最关键的那一块。
她又哭又笑,最后坐在浴缸里捧起一捧不断流逝的水花,发出了野兽般的哀嚎。
玛格丽特觉得自己应该大病一场的。
但事实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坚韧程度。
没两天,她的身体就恢复如常。
身体恢复了,玛格丽特本以为精神也该如此。
但她又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表面上一切都过去了,但玛格丽特总是在午夜梦回时想起那个晚上,那个血色满缸的夜晚。
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她决定为自己找点事情做。
正巧艾丽娅听说她病了,特意带着餐厅新出的点心来看她。
玛格丽特和艾丽娅坐在花园里,静静地没有出声。
艾丽娅几次想开口,却在玛格丽特的神情里止住了念头。
最终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出声打断了玛格丽特的出神。
“玛格丽特。”艾丽娅的声音很小很小,即便如此,玛格丽特也立刻收回了思绪,将视线转向了她。
“有什么就说吧,艾丽娅。我们之间犯不上支支吾吾的。”玛格丽特揉了揉额角。
艾丽娅下意识的笑了笑,又迟疑着不肯开口。
她看着玛格丽特越来越不耐烦的神情,终于着急了起来。
“玛格丽特,你知道的。我的那个餐厅还不错,就是规模小了一些,这段时间虽说不太平,局势确实有些差劲。但是我还是想再试试看。想着要不把餐厅扩大一些,或者再在麻瓜那里开一家分店。你知道的,威尔逊家比不上切斯特顿家...我们女人手上多些钱总归是好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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